“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季池晏咽了咽口水,擦了擦头上的汗,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果然,他刚刚就不该心软,和谢欢颜……
“什么太可怕了?”
身后传来谢欢颜的声音,吓得季池晏有些应激。
“你别过来!”
他立刻远离谢欢颜,好像谢欢颜能对他做什么一样。
谢欢颜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看着季池晏:“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季池晏已经从噩梦中回过神,见谢欢颜醒了,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怎么醒了?”
“废话,你喊那么大声,恐怕隔壁的李安都能被你喊醒。”
谢欢颜翻了个白眼,躺回床上拉了拉被子:“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还以为进来刺客了。”
“没事,快睡吧。”
季池晏扶了扶胸口,平复了下心跳,尽量不去想梦里那些事。
“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谢欢颜本来都要睡了,听到这句话立刻睁开双眼,颇有兴趣地询问。
“做噩梦了?和我说说。”
她还记得季池晏来找她的时候,那可是喝了一杯梦幻药的酒。
虽然那一颗丹药被分成两杯,但好歹应该也能有点药性。
“没什么,就做梦让狗咬了一口,还追着撵我。”
季池晏想到刚刚他和谢欢颜唇齿相依,坦诚相见,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热。
再想到梦里的事,他又有些忐忑。
“那个…”
他转头看了眼谢欢颜:“我不会有身孕吧?”
谢欢颜闻言最后一丝瞌睡都不见了,也转头看向季池晏。
“你身体健康吗?”
“那当然了!我身体好得很!”季池晏不服气:“我身体好不好,你感受不出来吗?”
谢欢颜十分赞同:“你说得对,你身体这么健康,我身体也不差,那我们现在就有孩子了。”
说到这谢欢颜悄悄从自己的被窝中钻到季池晏的被窝里,摸着季池晏的肚子。
“你摸摸,我们的孩子在你肚子里。”
季池晏身子一僵,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就有了?”
“这么快?”
他手跟着谢欢颜一起摸向小腹,丝毫没察觉谢欢颜在骗他。
谢欢颜眼里带着笑意,季池晏真好骗…
语气却十分郑重:“当然了,我娘说,我大哥就是我娘新婚夜怀上的。”
“你要是怕怀不上,咱们再来一次?”
“你想的美!”
季池晏在黑暗中白了谢欢颜一眼,紧紧攥着谢欢颜伸过来的手。
“我告诉你,要不是你今天喝了那催情的酒,我才不会…”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
谢欢颜成功进入季池晏的被窝里,眸光闪了闪:“其实我不太想让你现在就有孩子,你根本护不住孩子。”
季池晏愿不愿意生孩子是一回事,谢欢颜让不让又是一回事。
“什么意思?你不想要孩子?”
听了谢欢颜的话,季池晏脸上的温度渐渐褪去,脸色有些不好。
谢欢颜轻轻拍了拍季池晏,安抚他的情绪:“毕竟你是在后宫都能被人针对下毒,还死了一次。”
她捏着季池晏的手,声音缓慢,像是在开解季池晏。
“如果你有孩子,你还要护着孩子平安长大,我都怕你应付不了那些嫔妃。”
季池晏明显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有些大:“谢欢颜,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
“怎么会呢?”
谢欢颜眨眨眼:“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就是因为咱们两个现在已经…所以我才要为你着想啊。”
“我现在用你的身体,你看你又要管前朝,还要在后宫。”
她大鸟依人地躺在季池晏的怀里:“而且,如果你真有孩子了,你辛辛苦苦生的孩子,还要喊后宫那些妃子母妃。”
谢欢颜知道怎么说话会让季池晏听进去,更知道扯着脖子喊,急头白脸的,对男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家里那么多大老粗,除了她二哥,剩下哪个不是被娘亲和嫂子手拿把掐?
“容母妃啊,柔母妃啊,还有太后,太后会不会将你的孩子抱走,这都是问题。”
谢欢颜说的这些问题,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极大的可能。
她自然也知道怎么避免,但这解决办法,不能她开口。
“朕的孩子为什么要喊她们母妃?”季池晏微微皱眉:“如果真的有孩子了,那也是我的!”
“其实就是一个称呼…她们与你平辈,按道理你出门要喊她们一声姐姐的。”
谢欢颜抱着季池晏,有些困倦:“更何况,太后肯定希望第一个孩子抱给她,再养一个听话的孙子辈…”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鼻音:“别想那么多了,听说生孩子可疼了,我怕你遭不住,还是算了。”
“早上起来我让他们给你熬避子药。”
季池晏听着怀里谢欢颜均匀的呼吸,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摸着腹部,好像已经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
虽然他抗拒,甚至觉得刚刚那场情事已经荒唐至极。
更别说男人怀孕生子,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现在这孩子已经来了,他就忍不住为孩子的未来筹谋。
他为什么要吃药?如果这孩子来了,为什么不要?
至于抱给别人养?
“谢欢颜,醒醒。”
季池晏推了推她:“我想到办法了。”
谢欢颜闭着眼睛,刚睡着就被季池晏叫醒。
“什么办法啊,先睡觉吧。”
“睡什么睡啊!孩子都来了,你怎么能睡得着?”
季池晏心里急得很,不把事情安排好,他怎么放心睡?
“你说我当皇后怎么样?”
话落,刚刚还有些困倦的谢欢颜猛地睁开眼,来了!
“皇后的孩子谁敢抢?就算是太后,也不能把皇后的孩子抱走养吧?”
季池晏越说越觉得不错,如果他肚子里真的有孩子了。
那是他的孩子啊,他绝对不允许他怀的孩子出生后变成庶子。
“暂时不行。”
谢欢颜嘀咕着:“你这才刚怀,怎么也要等到太医确定你怀了,睡吧,早着呢。”
翌日,还没到上朝的时间,季池晏就醒了,还把谢欢颜也叫醒了。
“今天你去太后宫里注意些。”
谢欢颜打着哈欠:“容妃肯定给你穿小鞋。”
“明明是她截胡我,等我做了皇后,我看谁敢在我宫里截胡?”
说到这,他嘴唇一疼,手指摸了摸嘴唇上的伤口:“谢欢颜,你是不是属狗的,嘴都被你啃破了。”
“我那时候不太清醒。”
谢欢颜看着季池晏有些红肿的嘴唇,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想到昨晚的事,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始终相互躲闪。
“那你现在…清醒了吗?”
话一出口,季池晏差点给自己舌头咬断。
他在说什么?
他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