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至于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白骨:原来那个名字是你刻的,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当年要来千叶山呢?我的家人又在哪?难道后来没人来找过我吗?
吴王:不知道
白骨: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吴王: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当年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到宗门。也没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当时我们也问过你,你只是淡淡一笑,说你姓刘,在你们家是排行第一,叫你刘大少就好,后来因为太拗口,所以喊你刘少。
至于你真名,无人知晓,还有,你家境如何,到底是什么人,都没人知道。曾经和你一起买灵药的路上,我们也和你打听过,但是你总是淡淡一笑了之。从不对此做回应,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再问过你。
白骨略微思考后说道:难道我的身世有什么特殊的吗?为什么不能和朋友之间说呢?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这一趟岂不是又白来了。
吴王:事实确实如此,不过当年听说,你是来自京城,而且是个王府中人,其实从你当年和你打斗中,你所使用的仙器中也能初步判断,你的家境一定不一般,而且你精通这么多的仙法,你的师傅一定也不简单。或许你从这能查出点什么。
白骨:京城吗?要如何才能到达?
吴王:你们下山后,沿着官道骑马一路朝北,约莫半月,你就能到达京城。还有,我想这个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吴王说完,便从身上拿出一把泛着微弱蓝光的短刃,递给了白骨。
白骨接过了这把短刃,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依稀中,他似乎看到百余年前,手持短刃和十八子战斗的画面。
吴王:这把短刃经过了这么多年,还依然如新的一般。我后来打听过这把短刃的来历,他们都说这是一把仙器,是只有大仙宗的高阶炼器师才能炼制出的神兵。
白骨想了想说道:就这样吧,虎子我们下山吧。我想,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所有的事情。说罢,两人便朝下山的路走去。
吴王:等一下,白骨听到吴王的喊声,回头望去。此时吴王走出了练功房,此时的吴王显得十分的疲惫,但是眼神却显得十分的放松,似乎之前一直压着他的东西,已经被他放下了。
我原本以为这种遗憾要一直带进墓中,没想到今天能了结这因果,也好,也好。
吴王看了看白骨,又回过头用眼光扫过了宗门的每一处,说道:我本来就是该死之人,老天让我多活了百余年,我想,或许就是为了今天为你引路。说罢,吴王单手举至胸口,食指和中指并拢,口中默念口诀。不多时,指尖处显现出淡蓝色的球形光芒。光芒随时间逐渐膨胀,等光芒变得有手掌大时光芒竟然幻化出了球形的实体。
白骨:你这是要做什么?白骨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他和虎子都隐隐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两人渐渐远离吴王,做好随时逃跑的打算。
吴王:你的身体之所以时而幻化成白骨,时而幻化出血肉,是因为你的身体精气不足,所以获取能量时能短暂幻化出血肉,而你又没有办法储存能量,所以很快又会显出原因。
这是我百年功法凝聚成的内丹,有聚精会神之效,以后它会成为你的心脏,它会帮你聚精凝血,重塑肉身。
不过这也只是辅助作用,这个内丹只能帮你定型,而不能帮你复身。也就是说,只要此丹不损,你便不老不死,不消不灭。此丹破损,你便依然会变回现在的模样。
吴王说罢,把内丹凝聚在右手食指指尖,轻轻一点,内丹便向白骨飞去,白骨下意识用手去接。但是光芒穿过了白骨的手心,稳稳地进入了白骨的体内。
随着内丹光芒的阵阵闪动,白骨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发生快速的变化,不多时当白骨撤下身上的布条时,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血肉。
白骨兴奋的捏了捏手臂,兴奋的喊道:好真实的触感,可是你把这内丹给我,那你呢?难道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吴王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哪有什么影响,我只是要回到我之前该去的地方罢了,以后你便带着我的心去走遍这美好的人世间,走吧,走吧。
说完右手一挥,一阵飓风凭空出现,这飓风属实怪异,白骨喊道,老道你在做什么?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吴王:你们来的那条路是登山的路,下山就让老夫送你们一程吧。随后右手又是一挥,这阵飓风竟然把白骨和虎子刮向空中,两人随风而行,缓缓飘向山下。
白骨和虎子在风中完全睁不开眼,只是感觉身旁的风来的非常的猛烈,但是却十分的柔软,包裹着他们的全身,不让他们受伤。
等二人再次睁开眼,两人已经到了山下,马车也不知何时也一起落在了身旁。
白骨:那个老人家还挺厉害,只是一挥手,我们竟然就已经到了山下。
虎子:这种高阶的仙人,都有御风而行的本领,这也很正常。
白骨:我还是想去调查一下我的身世,虎子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京城看看。
虎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么多事都一起经历过来了,这次我当然陪你一起,但是我要先回一趟双仙山,去拿一样东西,而且京城这么远,我要回去和我师傅说一声,等这次从京城回来,我便要去处理我自己的事了。
两人在马车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计划着上京的路线,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两人的声音也随着风声渐渐消散。
此时山上,吴王双手合十双腿盘坐在练功台上,面带微笑,他终于放下了这百余年一直压在心中的重负,隐约间,他看到了他的那十七个师兄弟在朝他招手。
吴王对着面前的空气喊道,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呀!
隐约间他好像听到二师兄在朝着他说:这才分开那么一小会,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说的好像你自己多老一样?吴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了皱纹,没有了白发,也没有了胡须,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年轻的宗门弟子,又变回了那个总是要躲在二师兄后面的少年。
二师兄,等等我,落日的光辉照在吴王的脸上,映射出满脸的喜悦,那遍地的彼岸花海,如火如荼的盛开着,仿佛在诉说着百余年的等待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