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谢谢萍姥姥了!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嘿嘿,我和旅行者采了很多呢!”
派蒙和旅行者将手中的琉璃百合递给萍姥姥,萍姥姥也对此感谢,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平平无奇,就像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委托——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萍姥姥的目光似乎总是时不时的落在钟离的身上,气氛也隐约开始有了不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隐隐约约有几个孩童将风筝收起,准备回家吃饭,街头也响起了其他小贩叫卖的声音…一直到这些声音渐渐远去,几个人这才到了萍姥姥的住所。
这是一间看起来比较远隔璃月港的小房子,虽然房间的布局有些简陋,但胜在温馨。是一个很典型的足够一个人居住的房子,萍姥姥顺手将琉璃百合插进花瓶,慢条斯理的推开了门。
就在进门的刹那,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被蓝色的火焰包裹,在一阵莫名奇妙的光芒中,原本还佝偻着腰的萍姥姥也突然变成了另一副样子。她无视派蒙和旅行者的惊讶,自顾自的用仙法关上了门,同时也关上了窗户,拉起了窗帘。
有点泛黄的灯光下,是一位和旅行者差不多体型的少女模样。尽管大家都已经知道她已经很老很老了,但派蒙还是忍不住夸赞萍姥姥的人形化身:
“阿萍!你明明长得很好看,为什么一定要扮成老人在璃月港呢?”
“啊,这个吗……嗯,大概是因为以和蔼可亲的形象,在璃月港行走会更方便。呵,帝君大人,我想…这是在几百年后我们的第1次见面吧。”
面对阿萍突如其来的关切与询问,钟离默默的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本身就是纯正的璃月血脉,行走世间已经有许多年了,钟离依旧还保持着良好的习惯。
比如他说话时总是习惯性的微微伏低身子,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如同涓涓细流,像是一股甘洌的清泉,听的人耳朵很舒服。
行为举止更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君子,行走在人群中都格外惹眼的那种。
“阿萍,我们兴许是很多年没见过了,但我依旧为此感到意外…没想到,你竟然一眼认出了我。”
“哈哈哈……此言差矣。我的觉悟要是有闲云这么高就好了…我也是在辗转反侧,左思右想后才敲定——”
阿萍恢复真身时,就像是一个俏皮的小姑娘似的,她撩了撩头发,对着钟离展颜一笑。随后眨了眨清澈漂亮的眸子,嗓音再也没有像扮成老人时那样沙哑,反而相对比较温和。
“原来帝君大人一直在我们身旁,只不过是大家都没发现罢了。”
“唉?不过我也感到好奇……为什么你们都一眼认定钟离才是真正的帝君,那璃月港那个呢?”
派蒙明知故问,实际就是想试试阿萍,她想知道对方会不会思考璃月港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两位帝君的事情。果不其然,阿萍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副难办的表情。
“这个嘛……”
在对方刻意放慢声音时,那语气之中的温柔就像是随波漾开的水纹,缓慢的,一圈又一圈的深入人心。其实连阿萍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钟离会和帝君同时出现,但不仅是自己的直觉,就连留云借风真君都在信中告诉她——
面前的这位看似打扮更朴素,更沉稳,从始至终都表情淡淡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岩王帝君。
在思考无果后,阿萍只能尴尬的摇了摇头,吃瘪的开口求教:
“很抱歉帝君,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两个……但,那位帝君是由神谕选拔出来的,我想,应当也是一位明主。”
“才不是呢!”
派蒙忍不住又开口了,或许是因为钟离在身边,又或者是因为温迪不在身边——派蒙活脱脱像极了一个炸毛的小野猫,嗓音是奶凶奶凶的。她鼓着腮帮子,很凶很凶的开口解释:
“璃月港的那个帝君是坏蛋!他不仅抢走了温迪,甚至还想法子杀掉我们呢!阿萍,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伪装出来的外表给欺骗到了!”
“唉?派蒙,还是先不要这样说吧……”
旅行者挠了挠头,连忙把快要冒火的派蒙抓在手里,让她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派蒙虽然知道自己好像的确有些太着急了,但却并不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
她哼了一声:
“反正现在温迪还生死未卜……呜,说的更严重一点就是不确定是不是他本人在这……在没有见到温迪之前,这位岩王帝君的行为就让人觉得可恨!”
阿萍却好像察觉到哪里不对,她莫名觉得派蒙对这位阎王帝君的敌意很深,而且他们的话里话外都隐约的掺杂着“风神”等字眼,阿萍有些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帝君,风神他……怎么了?”
“巴巴托斯他……现在或许已经遇到了危险,只可惜我并不能够及时联络他,再加上甘雨和留云所说……”
钟离逻辑清晰,不慌不忙,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对待此事时,语气中却难得染上了一分急躁。阿萍敏锐的察觉到这位风神似乎对帝君很重要,于是点了点头,她安慰道:
“帝君,您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那位风神大人一定没有任何危险的,只是…嗯,他和您的关系……”
实在是耐不住内心好奇的性子,阿萍像是个对什么事物都格外好奇的小孩子一样,忍不住询问。
随后,她便后悔自己生出了这样的做法,因为能明显看到钟离的眸子剧烈的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目光里似乎还带着什么悲伤的气息,整个人陷入了沉默,全身上下带着忧郁,让人有些不明所以。
在沉默了许久了,旅行者和派蒙都准备要开口替钟离说明白这段关系时,钟离终于开口了。再次开口,略带苦涩,他苦笑着呢喃:
“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