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捕快带着人匆匆赶来,却惊见刚刚还在的那些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急切问张捕快:“人呢?”张捕快无奈回应,那些像是地痞流氓的家伙在谭捕快前脚离开后就一哄而散了。谭捕快皱眉,瞥向热闹依旧的小摊儿。张捕快表示得守着老太太,不然得吃不了兜着走。其他兄弟则安慰谭捕快,说估计就是刚嫖赌完瞎逛的地痞,随后便去巡逻了。谭捕快和张捕快继续盯着摊子,那些地痞却没再现身。另一边,柳杏儿卖完东西,谭墩子兴奋归来,告知收了不少板栗赚了近一两银子,又忐忑询问柳杏儿钱够不够,而柳杏儿则笑着表示钱足够……
柳杏儿预备采买板栗,结账时特意要了三两银和不少铜板。谭墩子帮她一口气买了三百多斤,卖板栗的农人感激不已,询问是否还要,谭墩子忙去问东家。柳杏儿一算手头的钱,豪爽表示明天八百斤以内随便收。双方约定好后,柳杏儿告别哑婆,让谭墩子去杂货铺,自己继续采购糖和白面。小本生意如蚂蚁搬家,挣一点买一点。买好东西的柳杏儿上了牛车,行至偏僻处,突然有人抢走她的包袱,谭墩子追去,柳杏儿还没回过神,就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晕了过去,几个地皮迅速将她装进麻袋扛走,还吹起嘹亮口哨!?
谭墩子紧追地痞,地痞包袱一扔钻进胡同没了影。等谭墩子跑回牛车处,却惊见柳杏儿不见踪影,有人正试图扛走牛车上的栗子,甚至想牵走牛车。还好老牛性子倔,谁牵就顶谁。谭墩子急红了眼,挥拳把那些人打得惨叫连连。这时街边有人喊:“你媳妇被人用麻袋装走啦,还不快去衙门报案!”谭墩子瞬间傻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众人催促下,他撒腿就往衙门跑,跑一半又想起牛车和栗子不能丢。还没到衙门,就碰到巡逻捕快,谭墩子忙报案:“差爷,我嫂子被人抢走了!”
在县城的捕快圈子里,谭捕快和张捕快可谓正宗“地头蛇”,对城中地痞流氓了如指掌。此刻,两人对视间,早上那几个地痞的模样瞬间浮现。这捕快行当,世代传承,他们自然深谙此道。谭捕快转头对谭墩子吩咐:“你去衙门外候着,我们召集人手去找人!”谭墩子无奈应下。这边张捕快也迅速安排:“你去召集人手,我去找冯六指。”话音刚落,二人便如离弦之箭,分头行动。谭捕快跑了两步,还不忘招呼呆愣在原地的谭墩子赶紧跟上。
老太太好不容易有了个伴儿,要是这伴儿出了事,她必然伤心,而这伤心也会牵连众人。与此同时,另一边几个地痞得手后回到窝点,从柳杏儿身上搜出钱袋子,意外收获几两银子,打算留着兄弟几个喝酒吃肉。见柳杏儿容貌出众,刘狗子想打坏主意,却被王五制止,毕竟不能坏了道上规矩。随后,王五背着装着柳杏儿的麻袋,躲躲藏藏来到花街柳巷春香楼后门,与在此等候的柳福来碰面。门房看到他们,笑着问弄来了没,便去喊妈妈。等待管事之际,他们把昏迷的柳杏儿从麻袋里弄出放在椅子上,那小脸绝美,身材更是惹火……
在繁华却又藏污纳垢的风月之地,春香楼老鸨迎来了一桩买卖。柳福来带着一个女子前来,老鸨一眼便瞧出女子姿色不凡,觉得稍加调理有望成为花魁。柳福来见状,忙赔笑推销女子温顺好拿捏,开价一百两。老鸨却当场‘呸’了一声,直言二十两一个能买一屋子。双方一番讨价还价,王五出来打圆场。最终老鸨给出五十两的价格,柳福来还想加价,却遭老鸨嘲讽。王五也劝柳福来,提及赌坊抵债姑娘的行情。柳福来想想自家妹子抵赌债才八两,便应下了这桩交易。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人口买卖猖獗。不管是谁贩卖女子,只需写明是妹子、女儿等身份,窑子便照单全收,不过是为应付衙门检查。而衙门也不较真,有卖身契就行,这导致进了青楼窑子的女人难以靠律法重获自由。家人得知女子入窑,也因贞洁问题当她不存在。打拐子抓到现行还好说,没抓到就难办。这边,柳福来卖了女子得五十两银子,王五分走三十两,他虽遗憾也不敢多言。另一边,老鸨得了美人柳杏儿,满心欢喜,将她扔进柴房,准备按规矩折磨,冷水泼下……
幽幽转醒的柳杏儿,睁眼便被噩梦笼罩。眼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与身旁两个壮汉,让她心底涌起不祥预感。紧接着,老鸨的话如重锤般砸来:“你被哥哥卖进春香楼,从此就是窑姐儿。听话学伺候男人能少吃苦,不听话,就让楼里男人教你立身,想寻死?死不了扒光游街,死了也扔大街。”老鸨撂下狠话后离开,柴房重归黑暗。恐惧将柳杏儿紧紧包裹,她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竟真的陷入这比吃人还可怕的封建社会深渊,该如何挣脱这无尽的噩梦?
二楼窗边,陈虎目睹柳杏儿被人抬走,神色瞬间冰冷。屋内,床上躺着昏迷的窑姐儿和无头男子,血流了一床,而陈虎腰间绑着个形状有点儿圆的布包袱。陈虎从窗户跃到围墙,待老鸨和打手离开后跳进院子。他三两下解决看守,拿到钥匙打开柴房门,看到被捆绑、头脸湿淋淋的柳杏儿。重获自由的柳杏儿本能反抗,欲对陈虎下狠手。陈虎赶忙制止,熟悉的声音让柳杏儿泪如雨下,她软倒在陈虎怀里瑟瑟发抖。陈虎心疼不已,抱紧她轻声安抚:“别怕,我来了,有我呢!”
穿越到对女人极不友好的古代封建社会,柳杏一直小心翼翼,不敢乱走、不敢露脸。然而,在县城大街上,她还是被人掳走了。这成了她穿越后最害怕的一次,满心委屈与恐惧。就在她绝望之时,陈虎出现了。一句“有我”,让柳杏泪如泉涌,小脸紧贴陈虎脖颈,泪水糊了他一脖子。陈虎心疼不已,抱紧颤抖的她轻声安抚,要带她离开这肮脏之地。此刻,陈虎松开柳杏,蹲下让她上来背着走,还细心绑好绳子。而当他蒙脸打开房门时,竟看到两个打手正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