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川正待在店里,突然来了个自称其爷爷的寇大山。小老三,那个杵着拐杖的小瘸子,好奇发问。寇大山笑意淡淡表明身份。柳杏儿和姜氏听到动静从后而出,姜氏心里先是石头落地,旋即又紧张起来。可福川却淡定否认。寇大山也不绕弯,直接表明自己就是镇远侯寇还,柳二顺的亲生父亲。姜氏慌乱欲跪,柳杏儿却抓着她胳膊阻止,只让屈膝行礼。
小县城的铺子中,寇大山笑眯眯现身,毫无生气模样。他提出借一步说话,想去对面茶楼,却被柳杏儿果断拒绝,理由是怕街坊邻居说闲话。寇大山不禁暗赞这孙女儿脾气够硬,在他看来,换做旁人得知亲爷爷是镇远侯,早就巴结起来,可柳杏儿却稳如泰山。随后,寇大山自行坐下,表明本想忙过几日再去县衙正式认亲,又怕唐突。说着,他掏出一叠银票,称是补偿姜氏的聘礼。姜氏一脸不知所措,看向柳杏儿,而柳杏儿言辞犀利,直言若真是爷爷,这钱本就该给,母亲这些年吃的苦,父亲永远还不清 。
屋内,寇大山目光紧锁柳杏儿,而柳杏儿毫不畏惧地坦然对视。片刻后,寇大山开口点破她心中恨意。柳杏儿言辞犀利,质问过往苦难,直言不该被忽视。福川也忙附和,坚决不认这所谓的爷爷。姜氏搂着儿女,泪水潸然而下。寇大山无奈叹气,承认疏忽致他们受苦,接着拿出银票,还要送农庄地契房契作为补偿。柳杏儿劝母亲收下,寇大山投来赞同目光。随后,寇大山起身宣布:三日后,他将前往武安县拜访亲家。
在热闹的市井中,柳杏儿笑意盈盈地送寇大山出门,娇声说道:“您慢走!”寇大山打趣着让她下次倒杯茶,柳杏儿只是含笑不语。寇大山无奈摇头,坐上轿子回县衙。柳杏儿转身回铺子,招呼富川帮忙关店门。店门刚关上,姜氏就心急火燎地拿着两万两银票出现。面对这巨额银票,柳杏儿却不打算还。当姜氏面露疑惑时,她竟振振有词:堂堂镇远侯府世子娶妻,两万两聘礼实在寒酸!这理由是真是假?
姜氏满心纠结,对着女儿柳杏儿大吐苦水:“我实在不想跟你爹过下去啦,这钱拿着太烫手,而且侯爷那态度,和离怕是没指望!”柳杏儿却另有见解,分析着拿与不拿的利弊,称拿了钱侯爷才会安心放娘离开爹。姜氏虽信女儿,可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犹豫间想把银票塞给柳杏儿,柳杏儿却摇头让娘留着当安身资本,还表示有了钱福川以后归娘养。福川也坚定站姐姐,还打趣念书娶媳妇要花钱。柳杏儿又提议等虎哥回来换现银和金子,姜氏一听,像甩烫手山芋般又把银票塞回……
柳杏儿收下银票,打算回头给对方现银。夜晚归家,她把银票交给陈虎,让其帮忙换成现银、金子,还要一百两铜钱备用。陈虎收下银票后,提议趁机买一套二进宅院,给岳母和福川安身。他觉得住在女婿家总归有寄人篱下之感,有房就不同了。柳杏儿深表赞同,认为有房母亲更有底气,不管未来是招赘还是嫁人都方便。她还计划买宅子、置仆从,为母亲的新生活和福川的成长考虑。而陈虎,心里除了这些,还有些私密的小念头……
柳杏儿心中满是忧虑,镇远侯的态度让她觉得事有蹊跷。明明来见他们时态度谦和,绝口不提让母亲离开父亲之事,可她却隐隐担忧这位权贵另有后手,会对母亲不利。于是,她拿不定主意地询问陈虎,是否该去跟镇远侯挑明谈谈。陈虎温柔地鼓励她随心而为,这让柳杏儿心里踏实不少。甚至还和陈虎一起看避火图,尝试了里头的花样,又羞又觉得刺激。次日一早,柳杏儿便派人去县衙询问镇远侯,准备主动上门拜访,而镇远侯得知消息后十分诧异,见到柳杏儿又会怎样呢?
在威严侯府中,镇远侯一脸慈爱地对柳杏儿承诺:“遇到难事儿了尽管说,爷爷肯定帮你!”柳杏儿恭敬行礼,直言不讳:“民妇来见侯爷确实有事!”原来,她昨夜想清了侯爷昨日去店里的意图,这才前来开门见山相商。她坦诚表示乡野小民听不懂弯弯绕绕,希望侯爷有话直说。镇远侯笑着应允,让她有话快讲,能办一定不推辞。柳杏儿深吸一口气,道出难题: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个村妇,没读过书,琴棋书画、权贵人情一概不通,侯府怎会接纳这样的儿媳?
在镇远侯府的茶室中,气氛剑拔弩张。镇远侯本以为自己昨日和蔼的伪装毫无破绽,却不想被嫡长孙女儿柳杏儿看穿。他暗自赞赏这孙女有培养成宗妇的潜质,可惜却嫁给都头还当了后娘。此刻,面对柳杏儿的来访,镇远侯猜出她或为其母求情。果然,柳杏儿所求虽不是让母亲进侯府,却要求和离过错方不能是母亲,否则将与侯府势不两立。镇远侯脸色一沉,以侯府权势威胁。而柳杏儿毫不退缩,一句“蚂蚁也能咬死大象”,让茶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在侯府威严之地,一个农家女的气势竟让镇远侯不禁侧目。眼前这个孙女儿,浑身透着一股豁得出去的不屈劲儿,像极了自己。镇远侯与她对视许久后,放声大笑连说“好”。随后询问是否她娘让她来的,柳杏儿摇头否认。谈及弟弟福川,柳杏儿直言其历经被卖两次、差点成太监的坎坷,怎能如普通孩子般无忧无虑。镇远侯心被刺痛,答应柳杏儿的要求,还称不会让他们有个名声有瑕疵的娘。而柳杏儿却警惕提醒:不可留子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