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林子墨推着筀染柒走进了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紧,辰曦摸了摸鼻子,转身靠在门板上。
“你也没进去吧。”乌祁义盘着腿坐在地板上,总觉得现在的场景似曾相识。
辰曦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灵力附着在指尖,微小的电流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从缝隙钻入房门。
乌祁义沉默的抱着自己的腿,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额头好烫,需要吃点退烧药吗?”
门内,筀染柒的声音轻柔而缓慢,手背搭在林子墨的额头上,眼神上下扫视着面前的人。
“不需要。”
林子墨拍开他的手,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病的有点重,可以把那个监察局的小姑娘抓来……”
“别扯开话题!”
林子墨烦躁的皱了皱眉,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推到床上,双腿屈膝撑在他的大腿两侧,双手摁住他的肩膀不让他挣脱。
筀染柒抬起双手,身体放松的躺在床上,领口被扯的有些松散,一脸你可以为所欲为的表情,翘起的嘴角似乎还带着某种享受。
“霸王硬上弓?我在小说里看过这一段,不过这种招式你应该用来对付辰曦,墨墨宝贝,我对你可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别学我妈妈说话,说好的来接我呢?结果在家抢了扫地机器人的活,你是不是早就算准了会出事,故意不告诉我是想干嘛?”
林子墨的声音里带着委屈,他刚刚脑子难受的都快炸了,可这个恶劣的家伙竟然什么都不告诉他,害得他来回乱猜,脑子更疼了。
说什么依靠信任都是假的,根本就是说的好听。
他越想越委屈,而他戴着的项链也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这个时候竟然开始散发冷气,试图把他的体温降下去。
这下好了,不但气没消,眼泪还流出来了。
“别哭啊,事情很复杂,说太多你想的太多,压力就会大。”
筀染柒没想到林子墨会这么直白的质问,愣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安慰的内容显得有些苍白,并不能让人买账。
按照他对林子墨的了解,这个时候应该是埋藏在心里暗暗的猜测,等找到证据的时候再把一切甩在他脸上质问他。
现在这是……?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天道其实想的没什么问题,如果是刚开始和他合作的林子墨,很有可能会像他所想的一样,疏远他,不信任他,默默收集证据等着推翻一切。
可现在他要面对的却是被宠了一整年的林子墨,咽下去……开玩笑!是谁当初说有委屈一定要发泄出来,有什么事一定要和他们说?
今天要是不能把你哭到老实交代清楚……我的姓就翻过来写!
“你们都欺负我,我难受的时候你不愿意放过我,现在发凉作给谁看?你们都是讨厌的家伙,一个折磨我的身体,一个折磨我的脑筋……”
“什么都不说,就让我猜,你,呜呜~你不是天道吗,天道什么也不知道也太不正常了吧?你不觉得自己演的很假吗……”
“还有这个破项链,我又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烫死我啊你一直发热,现在变凉了有什么用?我被烫坏的皮肤你能赔给我吗?”
林子墨的嘴一刻不停,哪怕声音软绵绵的也一定要坚持输出,眼泪不停的流出,到了最后顺势趴在筀染柒的胸口哭泣。
“你欺负我,你还不让我知道,你还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抽噎)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不把我当儿子……你想要当天王老子控制我的人生……”
林子墨丝毫没有给筀染柒反驳的机会,一股脑的将能想到的所有词全都用上,密密麻麻的话砸的对方晕头转向,乱七八糟的指控听的假壳子都产生了耳鸣。
“别,别哭……待会眼睛该肿了。”
筀染柒双手用力支撑起身体,林子墨哭的更大声了,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衣领,嗓子都哑了,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自己说让我相信你的,可你根本就没有相信我。什么破礼物?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烫过辰曦,强买强卖我还摘不下来……”
林子墨用他的衣服蹭着自己的眼泪,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领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沙哑虚弱的嗓音,但凡有点良知的人听到现在都开始愧疚了。
虽然被控诉的两个都不是人,但愧疚却依旧在无声的蔓延。
“我道歉,是我没有考虑清楚你的心情……别哭了好不好?”
筀染柒叹了一口气,用手捧起林子墨的脸,指腹轻柔的擦拭着对方眼角的眼泪。
林子墨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的脸,对于这没什么创新的道歉,无声的表达了抗议。
筀染柒将他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在脑海里拉出自己看过的书,想要找到哄人的办法。
可惜他看的书没有教怎么哄人的,眼下这个情况显然不适合讲道理,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辰曦看见林子墨布满泪痕的脸眼神一暗,在察觉到对方询问的目光后,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上前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示意与自己无关。
只是他的步子虽然往后退了,但眼神却难掩心疼的看向林子墨,却又碍于对方的暗示不敢进去。
乌祁义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嘴角扯出一抹邪笑,脚步缓慢的走上前蔑视的看了一眼筀染柒。
筀染柒的手还停留在林子墨的耳朵上,看到这个眼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林子墨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哭,还是从天道的腿上下来,总感觉他现在这个姿势太让人误会了。
“把人惹哭了还不会哄,就这还说自己博览群书。”
乌祁义揉了一把林子墨柔软的头发,嘲讽的话张口就来,不需要任何思考。
林子墨挪动自己的身体,从筀染柒的腿上离开,滚到床边。哪怕眼泪止住了,他还是不自觉的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