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阳和子敬两人前脚刚迈进家门,就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阵阵菜香。恰好,最后一道菜也炒好了。子敬爸妈看到他俩回来,脸上立刻洋溢出热情的笑容。
“快,快上桌吃饭,外面冷坏了吧。”子敬妈妈一边解下围裙,一边招呼着。子敬爸爸也赶忙迎上来,“孩子们,赶紧坐下,暖和暖和。”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子敬爸妈又是驱寒问暖,又是倒酒盛饭,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言语,都满满当当地透露出对他们的疼爱。海阳心里暖烘烘的,这一路的疲惫瞬间消散了不少。
吃完饭,子敬挽起袖子,准备帮妈妈洗碗。妈妈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你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这时,子敬爸爸朝着林海阳招招手,“海阳啊,来书房陪我喝喝茶。”
海阳跟着子敬爸爸走进书房。这一次,他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般拘束,毕竟已经熟悉了许多,感觉就像回到家一样放松,但面对身为省级干部的子敬爸爸,他还是保持着得体的举止,不敢有丝毫懈怠。
书房内,茶香袅袅。子敬爸爸轻抿一口龙井,目光随意地扫过书架上摆放的《资治通鉴》等名着,最后落在海阳略显拘谨的脸上,温和地开口:“小林啊,你在镇里当办公室主任也有段时间了,你觉得工作中最难的是啥呀?”
海阳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方叔叔,我觉得最难的就是平衡各方关系,既要贯彻上面的政策,又要切实解决下面群众的问题。有时候上面的政策是好的,但到了基层,情况复杂多样,要落实好,得花不少心思。”
子敬爸爸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嗯,你说的这点很实在。那你在处理群众工作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特别棘手的事?”
海阳挠挠头,笑了笑说:“有啊,就拿之前村里修灌溉渠来说吧,涉及到占用一些村民的地,有些村民就不乐意,觉得自家利益受损了。我们就得一家一家去做工作,给他们讲清楚这灌溉渠修好后,对整个村子长远发展的好处,可费了不少口舌呢。”
子敬爸爸笑着说:“基层工作就是这样,得有耐心,还得讲究方法。”说着,他放下茶杯,语气陡然严肃起来,“小林呀,基层是染缸,也是熔炉。有人被糖衣炮弹泡软了骨头,有人把群众冷暖炼成了真金。现在很多干部因受贿落马的事,你怎么看?”
海阳沉吟片刻,神色认真地说道:“方叔叔,我觉得他们错就错在把‘权’当成了‘钱’的兑换券。心里只想着怎么把手头的权力最大程度地变现,完全忘了为什么当官,为谁当官。其实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我们做的好不好,他们都看在眼里。当官就得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做事,要是只为了自己的私利,那肯定走不长远。”
子敬爸爸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海阳,你能有这样的大局观和认识,很不错。为官之道,最重要的就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权力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不是谋取私利的工具。”
海阳赶忙点头,“方叔叔,您说的这些对我触动很大,我一定牢记在心。”
两人又聊了许多关于为官、关于基层工作的事,海阳从子敬爸爸这里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和深刻的道理。
正说着,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子敬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爸,海阳,吃点水果。”说完,她小心地坐在海阳旁边。
趁爸爸起身去洗手间的空档,子敬凑近海阳,轻声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海阳笑了笑,“就聊些工作上的事。时间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去酒店了。”
这时,方省长从洗手间出来,听到海阳的话,说道:“这么晚了还去什么酒店,家里客房多得是,你就住下吧。”
子敬妈妈也在这时走了进来,“是啊,海阳,别出去住酒店了,洗漱洗漱早点休息,你方叔叔年纪大了,也得早点休息。”
海阳见大家都这么热情挽留,便不再推辞,“那就麻烦叔叔阿姨了。”
接下来的几天,海阳带着子敬在省城周边逛了逛。他们回到学校,看望了老同学。海阳对学校一直心怀感激,因为学校在很多方面都给予了他支持。过年的时候,学校发的福利都是海阳他们家乡的特产。
明天就是过年了,方子敬的小姨夏芳也从老家赶到省城来看望姐姐。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浓浓的过年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