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太后的千秋宴,这期间司徒鸿无数次暗示魏南姝只要和他低头,便可以一跃成为宫妃,享受无边权利,可魏南姝都故作不懂。
这让司徒鸿十分气恼,自觉自己已经给尽了台阶,可魏南姝就是不上,让他这几天都对魏南姝没什么好脸色。
对此魏南姝也不觉惶恐,该吃吃该喝喝,随着时间将近也加快了收拾自己和南辞小包袱的速度。
作为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太后的千秋宴自然是极尽奢华,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和太监都忙碌了起来,就连一直跟在皇帝身边摸鱼的魏南姝也是如此。
就算她同天师商量谈论和演练了无数次可她还是紧张的,今天这样的日子,御书房里是放了假的,公主和皇子们都要参加宴席为太后祝寿。
届时不止是宫妃,朝堂中的官宦和命妇也要前来,这也是为什么魏南姝选在今天作为契机。
其一,皇帝不可能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拂了太后的面子,其二天师闻名远扬朝廷中有不少大官和其夫人信赖,若是司徒鸿反对了,那么也难以服众。
这样想着魏南姝才安心了些,她一早将南辞送到了嬷嬷那儿去,要说此刻皇宫里最悠闲的便是冷宫里的嬷嬷和废妃们了。
她叮嘱嬷嬷,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让南辞跑出冷宫,而后才放心离开。
“喂!那里的宫女!发什么呆呢!还不去上菜!”
本来魏南姝是要跟在皇帝身边的,可这几天皇帝看到她就是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她支开,这才让这公公抓了壮丁。
这也是魏南姝故意图谋进入千秋宴的机会,她低着头向公公行了个礼连忙转身潜进了御膳房,准备帮忙上菜。
一众排列整齐的宫女,站成一列的在宫道里行走,魏南姝是来迟了的,她掉在最后,没人注意到她,甚至她的前面一人,魏南姝眼见着那人经过一宫道死角,手脚麻利的将白色的粉末倒入手中的汤里。
魏南姝合下眼睫,当作看不见,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至多只能管住自己不去害人,别人她是管不着,更何况今天是越乱越好。
皇帝是个孝顺儿子,在后宫装点了一间大大的宫殿给自己的母后祝寿,还未靠近宫殿丝竹之音便从里面传来,热闹的很。
魏南姝不想淌这趟浑水后宫争斗与她无关,把菜放下之后便绕了路到了高坐在厅堂的皇帝身后。
察觉到她的到来,司徒鸿心中的怨气这才稍微熄灭了一些,还知道来找他,看来还不是那样不识好歹。
全程魏南姝比被邀请来的大臣家属还像个客人,除了没有座位,不能吃东西以外,全程她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宫殿正中间空出位置的华丽表演。
倒是那些妃嫔命妇,只敢坐半个屁股,还要时时刻刻关注着最高位皇帝太后的动静,司徒鸿是没有立后的,因为他不能信任任何一个女人做他真正意义上的枕边人,夫妻一体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更害怕外戚权大专横,要魏南姝评价他,他就是有点儿被害妄想症。
突然风云骤变,该来的总会来,一位坐在皇帝不远处的皇子惊呼,双手抵着自己的脖颈,倒了下去,四肢抽搐着,嘴里也冒着白沫。
魏南姝随着众人装作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一种预料之中的心情。
那皇子的生母也在附近,没有什么人是比母亲更关心自己的孩子的了,她连忙前去,将孩子放在怀里,带着惊慌和哭腔:“太医!快叫太医来!”
而太后和皇帝皆时一脸愕然,惊惧,但二人又没有什么动作,甚至都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们是天下的表率什么时刻都不能丢了规矩和礼仪。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倒地的皇子整治,最后却一脸难色的摇了摇头,在皇帝的面前给他磕头祈求他的饶恕:“陛下老臣无能,皇子这是中了鹤顶红,虽然我已经用针灸逼退毒液倒流……可终究……”
回应他的是皇帝摔下来的杯子,清脆一声碎了一地,传来皇帝没有感情的声音:“你的确无能!治不好朕的儿子!朕要你给他陪葬!”
魏南姝冷眼看着,这是不是第一次,皇帝在她的面前施展他的威能,她并不感到陌生。
太医只能重新站了起来为皇子医治,一旁太后的心腹嬷嬷对太后低语:“这太医不能,若不然让天师试试?”
到底是她的孙子,虽然不再她的身边长大,可那是带着儿子骨血的孙子,太后哪里有不心疼的,闻言立马让嬷嬷去将太医找来。
司徒鸿皱眉,他不觉得连太医都医治不了的毒,什么劳什子天师就能看好,可此刻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他子嗣本就不富裕,更何况这还是皇子。
天师一直在不远处等着候场,所以很快就到了,她走近看了眼那孩子,很快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塞了进去。
一下肚,那孩子就猛的起身,呕吐,吐出一嘴的黑水,太医再去诊断竟有了一丝的生机。
不过这倒不是天师用的术法,在平常除了研究算术以外她偶尔还看看医书,天南地北的走多了,什么毒都见过,所以随身携带着解毒丸。
她上前躬身行了礼,这是太后给她的尊重,就算是在皇帝面前她也不需要跪。
毒虽然解了,但鹤顶红毒性太烈了,更何况还是入了口,等解毒丸下肚已经深入了身体了,以后恐怕一日三餐都得用药了。
她如实告知,可到底保了一条命,太后对天师愈加深信感激,其余在场的大臣和命妇们亦是如此。
中了毒的皇嗣被生母带着下去休养,司徒鸿大手重重的拍下木桌,用力之重让桌上的菜盘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魏南姝偷偷啧啧两声,她在后面都能感觉到疼。
只听皇帝怒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查!给我查!我马上就要知道毒是怎么下的,是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