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怜偷着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好看,陛下的舞是婢妾看过最好看的。”
“那朕的人好看吗?”
君长珏勾起了殷红的唇角,妖冶的狐眼红光潋滟,说不出的魅惑。
这妖孽真是不得了。
只是拿这等狐媚子手段来对付她一个二十多年没近过男色的女寡王,是不是太不讲武德?
“好看,陛下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隋怜神情呆滞地说完,伸手抹了把脸,还好,还好。
没流鼻血,舌头也还能捋直了说话,说明她还撑得住。
“妾给陛下请安。”她说着就要跪下来,看似是规矩请安,其实就是为了躲开君长珏的目光。
这妖孽的眼睛好可怕,像是钩子一样会勾人。
别人家的皇帝都是被妖妃勾引,怎么轮到了她,却要被一个妖孽皇帝勾着玩?
可还没等隋怜跪下,又是一阵香风迎面袭来,一个暖暖的,柔软的,毛茸茸的东西把她的身子裹了起来。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整个人往前一拉。
隋怜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脸就埋进了某个柔软中还带着弹性的地方。
她的嘴唇和男人的肌肤就隔着一层薄纱。
这层纱轻得像水中月,似是只要轻轻一碰就碎了。
所以,隋怜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半点都不敢动。
君长珏低头望着怀里的少女,低哑的嗓音似是在嗔怪,却又带着轻佻的笑意:“隋答应,你刚才踩到朕的尾巴了。”
他怀里连呼吸都困难的隋怜:“……”
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污蔑,这纯属污蔑!
天地可鉴,她明明离他远得很,是他自己把尾巴伸过来拽她的!
君长珏把她搂得更紧,不让她开口说话:
“不过几个时辰没见,朕就对你想念得紧。”
隋怜闷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指腹从她的后背一路轻抚往上,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脖颈处。
他的动作温柔又细腻,仿佛她的脖子是上好的玉器,而他正在细细丈量、把玩。
可这样暧昧的动作,却无端令她不寒而栗。
她仿佛能看见,巨狐的利齿已经贴在了她脆弱的脖子上。
“可是,有一件事让朕觉得很奇怪。”
君长珏的低语愈发轻柔,又旖旎得像是春日里的一场艳梦。
“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本不该有什么特别。”
君长珏的手掌覆在她的脖子上,五指缓缓收紧。
隋怜的心也像是被他捏紧了。
“你身上有不属于这里的味道,那是朕从没闻过的香气。”
香气?
隋怜猛然想到,后院枯井里的那只黑狗似乎也说过,她身上很香。
“那不是凡人血肉的肉香,而是一种更特别的,如同酷烈的红梅被封尽冰雪里的味道。”
“清冷,干净,却莫名的勾人。”
“淡淡的,又好似要把我逼疯。”
隋怜只感到妖孽皇帝俯下了头,像一头野兽那样,在她的身上细细地嗅闻。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她整个人都在轻轻战栗。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知他是危险的妖魔,随时都能要她性命,可她的身体却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她并不熟悉的冲动,期待着这个妖孽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人类的老祖宗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又有人告诉朕,你们对我们的感情与其说是憎恶,不如说是源于力量悬殊的畏惧。
正是这种畏惧,让你们生出无数险恶的人心算计,因为弱小却贪婪的人类会选择通过吞噬强者来获得力量。
那你呢,隋怜,你怕朕吗?”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语,无比的邪魅惑人,不容隋怜抵抗分毫。
她啊,确实很怕狐狸。
就在隋怜要如实回答时,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昨夜的侍寝规则。
第三条:【尽量满足皇帝的要求,但如果他问你怕不怕狐狸——】
虽然她昨夜离开了乾清宫,但只要君长珏召她“服侍”,那侍寝规则就仍然生效。
隋怜瞬间清醒过来,改口道:“不怕。”
君长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放开了她。
隋怜抬起头,却发现本该近在咫尺的男人却站在扶手边,正背对着她眺望湖面。
而他身上穿的又哪里是什么红色纱衣,明明是贵不可攀的明黄龙袍。
唯有龙袍下伸出的红色狐尾轻轻晃荡着,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她,她刚才看见和感受到的一切,并不只是她的臆想。
“后宫这么多女人,你是第一个活着看完狐舞的女人。”
君长珏没有回过头,隋怜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见一团红色的毛茸茸悄无声息地伸到了她的面前,在她的唇边轻轻擦过。
然后,毛茸茸的狐尾从红色变成了血红色。
隋怜正要后退,血红的狐尾一改方才的青涩紧绷,霸道地缠上她的腰,而后在她身上游走着,缠了一圈又一圈,隔着衣裳抚过了她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