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打开新世界？”
“是。”
向水面前再次转换界面，低头，还是自己的身体，周围的环境已经改变。
身后是一片森林，脚下是温暖的沙子，面前有一条异常清澈的河水横亘。
有点像失真的热带雨林。
他走了几步，没撞到东西，按照计算，这个距离应该已经撞到墙壁。
他蹲下，捧起一把细腻的黄色沙子，然后随便地扔到河里。
他在游戏里玩了三天三夜，熟悉了一下查到的生存攻略，才退出游戏，游戏时间流速很快，等他出来，才发现时间才过了3个小时。
肖白给他发了消息。
肖白：听说你是做暂时朋友租借的，我可以下单吗？
隔了一个小时，向水一直没回应，他又发了消息。
肖白：已经下单了哦，只是排到了下个月。
向水：好的。
他这次没出门，就是看电视，一直看到了晚上八点左右，终于对这个世界了解更多。
他就像一个刚刚出生在这个世界的婴儿，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越多，他所拥有的安全感也就越高。
7月6日下午3点，他到达了第一个客户家门口。
门打开时，面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腿和手臂是机械制的，他看见向水来，扬起一个笑容。
“你来了，坐吧。”
按照单子上，这个中年男人叫做齐酥，是一个很缺乏陪伴的人，订单是3个小时的游戏陪伴，在游戏中也就是三天三夜。
他走过来坐下，礼貌地点头，他不清楚原身的接单性格，是直接打开游戏，还是要寒暄一会，所以就等着单主开口。
“我刚睡醒，让我吃点东西。”
齐酥脸上有一圈胡子，头发被打理得很干净，眉眼间都是阴郁，似乎下一刻就要躺在地上死掉了，他埋头吃着饭，眼睛咕噜咕噜转动着看墙壁上投射的蓝色屏幕。
向水发现他的住宿环境与自己差不多，他略显诧异。
他抽空回了尹鹿发来的消息。
尹鹿：我约了你下个月的单子。
向水：哦。
很明显，伊思是能看到那个游戏中玩家的活动的，其实在游戏中崩人设与在外边崩人设没什么区别，就算下单，也不能密谋。
“我好了。”齐酥眨眼，“我们进游戏吧。”
向水按照订单，与齐酥在游戏里度过了三天三夜，因为他已经查过攻略，在这段时间，确确实实展现出可靠的能力，而且分配工作合理，齐酥完全没有起疑心。
向水经过这三天才懂为什么这个职业火爆。
在这样的生存游戏中，完全可以通过分工，在细枝末节，感受到彼此对自己的需要，这是一种被需要感，这远比单纯的关注还要抚慰人心。
齐酥送他离开时，眉眼间有了一丝愉悦：“我很开心，谢谢你。”
向水微微点头：“再见。”
齐酥：“再见。”
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角落的猫咪慢腾腾地走过来，发出一声僵硬的猫叫，然后蹭了蹭他的裤子，他看到了自己金属制的脚踝。
“喵。”
他蹲下来，把猫咪抱起来放在怀里摸了两下，然后就回到了休眠舱。
他继续适应这里的生活，并且时不时就要去到其他的市区转一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增强游戏技术。
7月26日，这个月的最后一单。
苏茸是7月的最后一个客户，还是打游戏。
他进门时，发现了她家角落有一只猫咪，但她的猫咪被她摆弄成正在舔毛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脑袋弯曲，舌头伸出来。
苏茸穿着简单的上衣和裤子，把皮肤遮了个大半，懒散地盘腿坐在地上，吃了一口冰淇淋，道：“直接进游戏吧，我订了7个小时，我怕你晚点又睡不够了。”
向水点点头，在眼前画面翻转时，突然提了一句：“猫咪很可爱。”
苏茸：“嗯，这次b款猫咪改良，能源使用时间更长，涨价了，但我挺满意的。”
向水点头。
这局游戏持续了七天七夜。
最后向水甚至尝试了一次他学习的房子建造攻略，成果很不错，他蹲在房顶，房子里格外漆黑，苏茸站在下面，手放在额头上挡住耀眼的阳光，不带丝毫疲惫地笑：“你学会建房子了？”
向水点头：“新学的。应该还不错吧。”
苏茸两手一摊，脸上带了一些愉悦的笑意：“很不错，你之前都是让我想办法挖个洞。”
向水听到之后也笑了。
苏茸还在学习制作石斧，她用树皮编成的绳子把石头绑在木棍上，然后尝试了一下：“我学会制作石斧了。”
只是没几下，石头就掉了。
向水把东西拿过来，帮她把绳子又缠了一次：“注意这个地方的绳子，不能往里，容易掉...”
向水把成品握着摆弄两下：“这下就行。”
第七天的黑夜结束，向水和苏茸一同离开游戏。
向水回家休眠。
这十几天，伊思每天发现的外来入侵者都保持在9万以内，并且缓慢下降，直至7月26日，绞杀的外来者只有3970。
7月28日，最新一则新闻。
“各位联邦公民，根据系统统计，伊思再次发现名外来者，以意识体方式占据公民身体，请各位公民注意日常生活。”
向水脸色一白，手没忍住抖了一下，差点让碗里的粥倒地上。
“外来者的数量似乎呈周期性，接近于一个月，并且周期在变短。”
这是下一批进来的现实世界的人，刚进来就死了人。
向水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个世界的科技先于那个世界，因为外来者引起巨大的关注，所以评判外来者的标准更加严苛细致，能活下来的人越来越少。
他不敢想，下一次、下下一次进来的人，能活下来几个。
而他目前，还没想到怎么出去，最多只是有个头绪。
而且提供的人越多，这个诡区对现实世界的窥探也就越多。
两眼一黑，看不到人类的未来，他甚至不清楚现实世界现在的状况，不过根据趋势，只会差不会好，能活下来的，还会想着回到现实世界吗？
他喝了一口热粥，勉强敛下心神。
下一刻，联邦新闻的字幕就让他彻底呛住了。
“通过长达半个月的研究，发现一部分人的身体中有不同于一般人的部分，甚至有一个，能够在没有任何东西的支撑下徒手搬起来超重物品，力量异于常人。”
“基因中似乎进行了进化，目前科学家对此作出猜测，所有动物的进化都是在适应环境，也许那个世界正在经历大的自然环境变革，威胁了人类的生存。”
“联邦将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他猛烈地咳嗽，屏幕上怪异的人工智能描述已经很清楚了，肯定是异能力者。
他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看到了尹鹿的消息。
尹鹿：有空吗？要不要在联邦市见一面？
向水：好的。
尹鹿：把慕里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