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球,孟晚有点小紧张。
虽然她打不进袋有陆云澹兜底,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打进最后一球。
就像玩游戏一样,谁不想成为全场最佳mVp呢。
她仔细观察桌上黑球和白球的位置,发现距离有点远,感觉中间隔了条银河系。
这么远的距离,以她的水平要打进球袋很困难。
犹豫半天也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出球。
方子文看着着急,忍不住催促道:“孟晚,你别磨磨蹭蹭,赶快啊。”
孟晚皱眉看了方子文一眼,紧抿着唇走到白球正下方位置摆姿势。
她太在意这个球,紧张的连手心都冒汗了。
手中球杆来回试探,迟迟不出杆,惹得方子文再次催促道:“孟晚,你倒是出杆啊。”
被方子文催的烦了,孟晚不耐道:“子文哥,你能不能别催啊,距离有点远,我在找角度。”
甘有南调侃道:“以前咋没看出孟晚好胜心这么强,难道是怕输了被云澹数落。”
陆云澹冷漠地看了甘有南一眼,然后走到孟晚身后,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他俯身在孟晚旁边,左手覆上孟晚贴在球桌上微翘着拇指的左手。
右手半包围着孟晚的身子,紧紧抓住孟晚抓球杆的右手。
他的结实的胸膛正好贴着孟晚绷直的脊背。
孟晚猛然一惊,偏头看向她脑袋上方的陆云澹。
这时,陆云澹正巧低着头,孟晚这么一偏头,挺翘的鼻尖正好擦过陆云澹的薄唇。
孟晚身子一颤,被陆云澹紧握得双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她脊背紧绷着,脸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全身的神经仿佛都被注入了麻药,整个人都僵硬了。
四目相对。
两人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孟晚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说话都结巴了:“你…你…?”
结巴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陆云澹抿了抿被孟晚鼻尖擦过的薄唇,垂着眼眸。
明明心中已经骇浪翻涌,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淡定如常道:
“你什么你,身子硬的跟僵尸似的,连舌头都打结了?一个球而已,磨磨蹭蹭半天,至于吗?”
说着松开握住孟晚的右手,用虎口捏住孟晚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扳正。
指着前面的黑球道:“我的脸不是球,球在那里,看球。”
孟晚哪有心思看球,她的一门心思全在圈住她的男人身上。
陆云澹今日抽什么风啊。
居然手把手指导她打球。
是因为嫌她磨蹭,不耐烦了,所以亲自上手吗?
耳畔陆云澹的气息不仅烫红了她的耳朵,而且灼烧着她的心。
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陆云澹摆弄姿势。
从出杆到进球,全是陆云澹在主导。
以至于球进了,陆云澹从她上方离开,她缓了一下才回过神,面红耳赤的站直身体。
一句话也不敢说。
见到陆云澹此举,一直目瞪口呆的方子文和甘有南终于回过神。
方子文道:“云澹,你今日邪祟附体了?”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高冷的陆总裁居然手把手指导孟晚打球?
他以前可从没见过陆云澹身边的女人有过这种待遇。
甘有南一脸八卦的表情:“云澹,你不会对孟晚有意思吧?”
孟晚闻言,低着头眼睛斜瞄着陆云澹的侧脸。
她倒不觉得陆云澹会喜欢他,毕竟陆云澹知道她暗恋贺同州。
只是刚才的亲密接触一时乱了她的心神,她害羞而已。
陆云澹淡然开口:“看不得她磨蹭而已,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
说着她斜睨孟晚一眼:“何况,我对她这种小白花类型不感兴趣。”
孟晚闻言心底哼哧一声,说得好像她对他感兴趣似的。
他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方子文听了,忽地笑起来:“我刚才就想,云澹怎么突然换口味了。有南,云澹怎么可能喜欢孟晚呢。”
“他喜欢的类型是这种,这种嘛。”
他一面说一面做动作,前面双手托胸挺起来,后面撅着腚,样子看起来特别滑稽。
甘有南笑得前俯后仰,陆云澹脸色瞬间一黑。
孟晚也跟着笑起来,接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往自己胸前望去。
她有感觉被冒犯到。
“什么这种这种。”这时贺同州突然笑着走进来,站在孟晚旁边。
“就是刚才孟晚打球像极了你的派头,今日球打得好,杆杆进洞。”
方子文见陆云澹脸色黑沉,识趣的见好就收,将话题转移到孟晚身上。
“真的?”贺同州略微惊讶,含笑看着孟晚:“今日这么厉害?”
孟晚双手抱拳放在胸前,做了个祈祷的姿势,笑着说:“今日幸运女神比较眷顾我。”
贺同州温柔一笑,看向众人道:“上去吧,饭好了。”
说完贺同州与孟晚并肩走在最前面,方子文和甘有南勾肩搭背走在中间。
陆云澹一人站在原地抬指摸了摸唇,眼眸深邃地望着孟晚和贺同州的背影,缓缓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餐厅,向晴热情的招呼陆云澹等人落座:“家常便饭,还有个海参蒸蛋在锅里,我们边吃边等。”
方子文打小就与贺同州认识,来贺家的次数多。
他指着满桌子菜肴,松弛感拉满道:“海鲜,蒸肉、白切鸡………。
向姨,您这哪是家常便饭啊,简直是妥妥的高逼格家宴。”
向晴闻言笑弯了眉眼。
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孟晚道:“干妈,子文哥今日嘴上抹了蜜出门的。”
等大家都落座,向晴也坐下来,笑着说:“子文从小嘴就甜,别看着了,动筷吧。”
说着看向陆云澹:“云澹,你第一次来,别客气啊。
听同州说你是穗城人,你们那边饮食比较清淡。
所以阿姨特意学着做了几道你们那边的菜,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你尝尝。”
说着向晴夹了块白切鸡放陆云澹碗里。
陆云澹微微一惊,忙抬了下碗,接住向晴夹过来的鸡块。
向晴对他如此客气,想来是相当重视孟晚这个干女儿。
他礼貌地回应道:“谢谢向姨,您自己吃,我自己来。”
向晴微微一笑,心想儿子的这个朋友还挺有教养的。
她含笑道:“好,你们都别拘着。”
方子文夹了块蒸肉放嘴里,一面吃一面开玩笑道:
“向姨只要不在讲台上,我们都不会拘谨紧张的。”
此话一出,餐桌上的人都笑了。
孟晚身子偏向贺同州,在他耳边小声道:“只有子文哥头铁,敢和干妈开玩笑。”
她可是见识过向晴在讲台上的模样,严肃的可怕。
贺同州将剥好的蟹肉放孟晚碗里,温柔地笑道:“你是不是想起小时候被向老师辅导作业的事。”
久远的记忆猛然来袭,孟晚紧抿着唇点头,伸手挡嘴嘀咕道:
“那时候干妈给我辅导作业时,我就感觉她像要吃人的大灰狼。”
贺同州抿唇笑起来。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餐桌上的菜上,只有陆云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的投向说悄悄话的孟晚和贺同州。
“李阿姨,海参蒸蛋好了没。”向晴眼睛看向厨房,大声开口。
正在厨房收拾的保姆听到向晴的声音,赶紧擦了擦手,快步走出来回答道:“太太,已经好了。”
向晴道:“那赶快端出来吧。”
保姆连忙应下,折回厨房将蒸好的海参蒸蛋端出来。
为了蒸出来好吃,向晴特意用小碗分开蒸的。
保姆将海参蒸蛋一一端给餐桌上的人,当她端给陆云澹时,孟晚突然下意识的开口:
“李阿姨,他鸡蛋过敏,不吃鸡蛋。”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的目光皆投向孟晚。
只有陆云澹眼里掩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