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想,给白昭颜留出足够的时间,他不强迫她。
但会在这段时间里让她发现自己的好,离不开自己。
谁能想到,凛彻这个呆子居然想从中作梗。
两只鹰隼都是部落护卫队里的雄性。
曦光大陆是父系社会体系,虽然雌性珍贵,但首领终究会在雄性中挑选。
鹰族首领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尧泽跟凛彻就是他最看重的首领继承人。
尧泽让小青带狼崽出去玩,自己则是走近两人喊了凛彻一声,“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凛彻随意应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离开白昭颜。
还是白昭颜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才起身拍了拍手跟着尧泽离开。
看着两兽走远,白昭颜耸了耸肩。
小青抱着狼崽在地上打滚,“主人,崽崽们还没有名字,你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闻言,白昭颜的目光这才落在幼崽头上,一只被小青抱着,一只趴在地上睡了,还有一只闻见她的气息一点点朝她爬过来。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脑中不断闪回墨妄的脸。
起身拎起朝她爬过来的崽崽抱在怀里,幼崽随即乖乖地窝在她手臂中间,十分满足的模样。
“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平安喜乐就好。就叫小安小喜小乐吧。”
白小安,白小喜,白小乐。
其实在狼崽刚出生的时候,白昭颜心中生过要把幼崽送人的想法。
她一看到这三只狼崽就会想到墨妄说她恶心。
想到自己在虎族不被信任的过往。
可小青跟尧泽对崽崽极为上心,她这个做母亲的自愧不如。
看得久了,便也习惯了,想着就这样吧,孩子没有错。
凛彻被尧泽叫走后便没有再回来,直到第二天也没回来。
正是需要人帮忙盖房子的时候,尧泽被首领叫走了,白昭颜让小青照看好三个崽崽便去找凛彻。
来到凛彻的巢穴下,白昭颜远远就能看见巢穴里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再抛起的石子。
她当即喊了一声,“凛彻。”
凛彻听见白昭颜的声音心神一慌,没接住石子。
被高高抛起的石子狠狠砸在他额头,他闷哼一声,揉着头趴在巢穴边往下看。
果然见他心心念念的雌性正站在树下以手挡在眉间眯眼望着他。
不是在做梦。
凛彻瞬间喜笑颜开,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刻从树上飞下来,“昭颜昭颜。”
待一靠近,察觉白昭颜变了脸色,凛彻这才像想起什么般顿住脚步,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从指缝中露出一双明亮惊喜的眼睛,声音透过手掌有些闷闷地传来,“昭颜,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白昭颜皱眉上前,看着他健硕臂膀上的淤青,眼圈跟脸颊的红肿,疑惑出声:“你被人打了?”
看他平时很能打的样子,居然也有被别人打的一天。
凛彻扭扭捏捏地回答:“没有,不是被打,我们是互殴。”
听他认真地狡辩,白昭颜觉得好笑,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示意他把手放下来,“好,那你跟我说说,跟谁互殴了?我去帮你出气。”
凛彻的手松开一瞬,惊喜道:“真的吗?”
随即又赶紧捂住脸,情绪又低落了下去,“算了吧,你肯定向着他。”
白昭颜思考一瞬,想起他昨天跟尧泽一起离开,“尧泽打的?”
“为什么?”
高大的男人肩膀耷拉下来,翅膀也恹恹地拢在身后,“尧泽说,不要我接近你。”
谁让自己遇见她晚了,白昭颜是尧泽带回来的雌性,部落里的兽人已经默认尧泽是她兽夫。
他不让自己去找白昭颜,凛彻想,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资格去找她。
今天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见她,可心里焦灼得厉害,像是有只无形的爪子挠着他的心肝脾肺肾。
脑中不停地浮现去找她,去见她的冲动。
凛彻没想到白昭颜竟然会来找自己。
他很开心。
白昭颜抓住他的手,没费什么力气就拽了下来,仰头看着凛彻眸中的委屈,觉得幼稚,也觉得好笑。
用异能给他治好脸上的伤,“好了,别窝在巢穴里发呆了,去给我盖房子。等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得了白昭颜的允诺,笼罩在凛彻头上的乌云消散,心情急转直上,他猛地将白昭颜圈在怀里,往砖窑飞去,“好,现在就去。”
[叮——]
[系统:凛彻好感+10,宿主生命力+10天。]
他求之不得。
以前的凛彻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也不明白。
但现在的自己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只要能看见白昭颜,他就很开心,一种从身到心的愉悦。
一股失重感骤然袭来,白昭颜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她惊呼一声,“凛彻,你飞慢点,我害怕。”
闻言,凛彻的速度霎时就慢了下来,同时夹起嗓子柔和地安抚她:“别怕,别怕,有我在。”
忙碌了一天,白昭颜在简易的灶台上做了饭菜,炖了两只鸡,煮了鱼汤,蒸了馒头和包子。
饭菜刚上桌,凛彻洗过手正要坐下,远远便听见一声鹰啸。
尧泽回来了。
凛彻想也没想,身形一闪站到白昭颜身后,戒备地看着尧泽归来的方向。
两兽昨天打了一架,凛彻没怎么好意思还手,所以伤得重些,但尧泽的唇角也有一抹淤青。
尧泽一眼便看见了凛彻,拳头隐隐作痒,想再打他一顿的心思几乎不加任何隐藏。
在触及到白昭颜的目光时才收敛了不少。
白昭颜像是没注意到两只鹰的暗流涌动,招呼尧泽过来坐下,“回来了,过来吃饭吧。”
尧泽眸光一软,应了一声转身去洗手。
自将白昭颜带回部落后,他的生活质量有明显的提升,用来栖息的巢穴也有了家的意味。
每次回来,几乎都能见到白昭颜笑意吟吟地跟他打招呼。
尧泽已经许多年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他的心中又暖又热,将想打凛彻的愤怒抛诸脑后,擦干手后在桌前坐下,认真地看着白昭颜,轻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