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错位了?快带回去让家庭医生处理。”下意识的关心脱口而出,说完温辞鸿就狠砸了拳车门。
远行江杵在一旁大气不出,盯着他的面色左右打量。
好一阵后,温辞鸿埋头点烟,语气不辨喜怒道:“把她带回庄园,找个医生给她处理。”
远行江沉默片刻抬头,“是拖回去还是让傅小姐上后面的车!”
他是不想问的,实在是这会摸不着二爷的思绪。
男人掀眸锁着他,沉沉道:“你说呢!”
“我这就让傅小姐上车。”
铁链解除的声音很大,那声音如同闷雷直击温辞鸿的心肺,他按着心口处,感受着那尖锐的疼痛。
那女人都这般欺骗你了,你还痛成这般干什么!心里怒骂自己的同时,他的目光又忍不住看向车后的那抹身影,“李叔,去秋山会馆!”
“好的。”
后车上,傅鹫宜看着前方的车调转方向,低声问着远行江,“二爷不回别山馆庄园吗?”
“我不清楚。”
傅鹫宜不再多问,假寐靠在车座上。
前一刻的药效似乎还没散尽,此刻折磨着她的胃疼得厉害。
回到庄园,远行江叫了家庭医生给傅鹫宜处理胳膊,自己则守在门边。那警惕模样,似怕傅鹫宜又偷跑出去。
其实对于傅鹫宜今晚悄无声息跑出庄园的事他很是疑问,毕竟庄园的守卫森严,凭她一个人根本出不了庄园。
医生处理完出来已经是十一点半,远行江本想进去解答疑惑,哪知傅鹫宜已昏昏欲睡。
冰冷的医疗室里,起先只有嘀嗒嘀嗒的点滴声,而后啜泣声传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疼痛的原因,她此刻很难过,哭泣完全由不得自己。
“傅小姐,你休息了吗?”随敲门声一同传出的是宁城的声音。
傅鹫宜扯着被褥抽了抽鼻子,开口时声音很哑,“我没睡,你进来吧!”
闻声,宁城扭开门跨了进来,“对不起,没帮到你!”
傅鹫宜摇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是我要感谢你助我出去。”
宁城靠在门边静默下来,目光毫无聚焦地盯着前方,“傅小姐,如果说谢谢,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宁照的事…”
“宁照的事我只是顺二爷的心意。”不等宁城说完,傅鹫宜抢了话又道:“出庄园是我自己的事,你没什么事就回房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宁城拧眉,在她的示意下也注意到了右侧门边的身影。
“好,不打扰傅小姐休息了。”拉开左侧门出去,宁城和远行江对望一眼,都没说话。
深夜两点,毫无睡意的傅鹫宜刚起身将医疗室里的灯打开,后脚远行江就敲门跨了进来。
盯着他犹疑的模样,傅鹫宜主动出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远行江还是有些支吾,但最终开口道:“二爷在秋山会馆拼命喝酒,这已经四五个时辰了,谁也劝不住。在这样喝下去的话,身体会受不住。所以傅小姐能不能同我一起去劝劝二爷。”
闻声,傅鹫宜的心顷刻间被高高挂起,疼痛的很,“带我去吧!”
她知道温辞鸿为何买醉,但现在能不能劝动他,她没有底。
秋山会馆是温家的产业,是集吃喝玩乐一体的场所,是很多富家子弟寻欢乐的地方。停在顶层的包厢门口,傅鹫宜在远行江的指引下推开了门。
可刚入眼的场景就让她心血翻涌,只见软靠在沙发正中央的温辞鸿左手夹着烟,右手环抱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衣裳清凉,大片细嫩肌肤裸露在外,胸前的风光也是一片大好,好不性感。
“二爷,你尝一下这颗葡萄,可甜了。”那女子从果盘里挑出一颗晶莹透亮的葡萄,纤细的手指轻柔剥开后递在温辞鸿的唇边。
温辞鸿挑开眉眼看了看,一把打开,“我不吃这些玩意。”
女子面色微红,还是有些不死心,又将果盘里的樱桃拿了起来。
“这哪里来的小仙女,长的可太好看了。”随着左侧一个男子的惊呼声响起,傅鹫宜终于被发现。
她闭眸长吸口气往前,目光如炬地盯着温辞鸿。
温辞鸿看着面前的人,面露慌色,放在女子肩膀上的手下意识就要收回来,但想到什么,又用力了几分。
“你来这里干什么?”冷声发问,他按灭烟蒂含住了怀里女子递过来的樱桃。
傅鹫宜只感觉心口被捏的生疼,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更是酸涩的厉害。
“哑巴了吗?老子在问你话。”
再次冷声,温辞鸿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还有意的将女子往怀里拢了拢。
那女子娇羞出声,酥胸趁机往他手上揉靠。
傅鹫宜托着发疼的胳膊,压着眉眼,瞳孔里已经泛红。
好吧!她承认,她心口难受!是吃醋在意的难受!如果早知道是面前这副场景,她打死也不跟远行江来这里。
长久的静默中,人群中有男人再次开口,“这位小姐,二爷在问你话,你就不能回答吗?”
傅鹫宜依旧不言,只死死盯着温辞鸿揽人的那只手。
温辞鸿蜷了蜷手指,那颗心越来越紧,整个身子绷的厉害。他宁愿傅鹫宜同他发脾气,也不想看到她这么冷静的样子。
他害怕!
对,害怕!
刚刚说话的男人瞧了瞧温辞鸿的面色,大着胆子上前拖拽傅鹫宜。
傅鹫宜心思全在温辞鸿身上,这么被拉,自然站立不稳,头磕在了玻璃桌角。一瞬间,鲜血淋漓,顺着眼角流下来格外恐怖。
温辞鸿再也强撑不了,冲过来扶她,“怎么样?我给你叫医生!”
他慌乱得手忙脚乱,眼里猩红成片。
傅鹫宜按着流血的额头站起来,冷冷盯着他,心中的委屈脱口而出,“温辞鸿,你的喜欢真薄弱!什么解释都不听就来寻欢作乐,发疯时就伤害我,你算什么!”
这一段话说出来,包厢里彻底安静下来。众人将目光放在一向高高在上的温辞鸿身上,屏息凝神。
温辞鸿顿在原地,整个人像个雕塑般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