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珠有些心虚但想想自己做的事情又很快理直气壮起来。她今天只是打算出去给前两天认识的朋友买个礼物。结果碰到有人抢她看好的首饰,她本来都不想惹事准备走人了。结果那男的言语轻佻还想轻薄于她。她一时气不过才抽了他两鞭子。
看女儿不说话但是脑袋一歪明显不服气的意思,林叔同语气又软了下来:“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没有错。但形式比人强啊。爹爹就是上京述职,我们最多待三个月。你乖乖的在这里待着,结束了你就能去外祖家玩了。
林宝珠吃软不吃硬,看到自己爹爹软言软语相劝,只能点点头同意:“那爹,我不去街上逛,还能找小姐妹们游园吗?”
“单独邀约可以,但超过三人以上的不要去了。”林叔同告诫道。
林宝珠连忙答应,生怕自己爹爹后悔。
皇城根下另一处,诸鹏正在翻看卷宗,陈副将大步从屋外走了进来,递上几封密信。
诸鹏拆开一看,摩挲了一下下巴,内心暗暗咂舌,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自己将赵笠笛通敌的相关证据已经交上去了。至于下一步怎么做,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了。自己得赶快把伤养好了,听圣上调兵遣将。
将信纸封好,对陈副将说:“把这几封信还按上次的方式传到白小子手里。”
陈副将领命,在出门之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疑虑:“将军,为这事儿老是用这条线是不是有些过于谨慎了?启用的频繁,万一被西南总兵发现了,这又是麻烦事。”
“我心里有数,这事儿别看是私信,但干系的事情还不一般。”诸鹏摆摆手示意他快去。
看似平静的一晚悄然的过去了。
就在一月的学习生涯即将过去时,顾之齐匆匆闯入李伯山的课堂,宣布让学生自习,两人联袂而去。
白玥珠眼底划过一丝暗光,能让山长这么失态前来找李伯山的事情大概率就是哪里发生了战争。这个节点最可能爆发的战争就是赵笠笛反叛了。
白玥珠在散学之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如往常的前往李伯山的院子。
果不其然,她被李伯山的弟子挡在了门外。
“白学子,今晚老师有事与山长商量,恐怕今晚不能学习了。还请白学子见谅。”宋棠说道。
白玥珠连忙表示理解,转身离开。
屋内果然同白玥珠所想一样,气氛紧张,两位老人一坐一站。
“消息属实吗?不是外敌入侵,也不是我们这边主动开战,而是赵笠笛反了?”站着的李伯山面色凝重的在堂内踱步。
“五天前的事了,现在传回来的消息应该没问题。”顾之齐坐着思索。
“那看来这件事儿圣上早有准备,要不然也不会将王羌提前调到西北。”顾之齐补充。
“那王羌走了,西边谁守?诸鹏现在受伤在京城修养。北边现在的时局决计不能随意调兵遣将。东边太远不考虑 。南边只有南靖王时代镇守,不到最后时机,圣上决不允许他带兵离开南疆。“李伯山开始焦虑踱步。
“你先坐下,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圣上调走王羌就是早有准备。既然如此对带兵人选肯定早有决断。倒是你,是要继续前往北疆,还是改变计划去西部?”顾之齐问道。
“我得再等等,看看圣上到底选谁带兵。之前我是怕西北打起来,圣上选用王羌之后他又屠戮平民,有我在那里他多少会顾及一些。要是选一个有良心的将领,那我就不必多走这一遭了。”
顾之齐听了之后微微颔首:“那你就在书院先安心待着,等消息传过来再定。”
“老顾,我能问一下你对胡广现在还怨吗?”李伯山开口。
顾之齐沉吟半天:“我也说不好,当时他干的事儿我是伤心的,但过去这么些年了。尤其是现在看到白玥这孩子,他和当时的胡广多像啊,但他还比胡广多了几分棱角。我时常也在想,是不是我当时对胡广的期望太高,导致他才生了这种反叛之心?”
“明明几月之前你还对收徒犹豫不决的,怎么下定决心下的这么快?”李伯山调侃。
“其实直到游学之前我都很犹豫,直到李立每隔十天给我传一封关于他俩的信。”顾之齐慢慢回忆着。
“虽然那老小子在信里一直在挑刺,但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多喜欢白玥。不停地抱怨白玥心软,人聪明心糊涂。还一直暗示我给他找一个能护的住他的师父,要不怕他吃亏。”想到这里顾之齐笑了一声:“我看他这是杞人忧天,这孩子哪里都不糊涂。几个人十三岁能像她做事做的这么周详?”
李伯山闻言点点头:“的确,这孩子这些天在我那里接人待物稳重持礼,读书学习勤勉刻苦。要不是我这边有事,非要和你争个高低。”
“你没机会了,要是西边战事稳定了,待明年开春之际,我就把收徒大典办了。这是我的关门弟子了,办的隆重点谅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李伯山摇摇头:“你还真是为了给你这徒儿抬身份下了大功夫啊。”
两人都知道被当今圣上奉为帝师的顾之齐宣布收关门弟子将是多大的含金量。
顾之齐看老友的神色渐渐松动,不由顺着他的打趣接着闲聊。
灯芯挑过几轮,成林看着还在书桌前俯首写字的妹妹,忍不住开口劝到:“学习不在这一日,明天再写吧,别熬坏了眼睛。”
白玥珠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想了一下进度,依言搁下笔:“不写了,明天再来。”
“你最近忙什么呢?我和你住一个屋里都不常见到你。“成林抱怨。
白玥珠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只是停下来就觉得心里发慌,只想把每件事都做得再周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