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Y的宋淮故意整我?大老远跑过来也就算了,你tmd连电话都不接!”
宋淮边抽着烟边看信息,他看着信息,没吭声,任由烟雾缭绕。
夜里沉寂无声,他站在最高楼,俯身望下去,高楼大厦皆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繁华热闹。
他不由得想起盛晚安方才喊他名字的模样,这样是不是也能说明,她的心里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他的?
是不是也能说明,她对他,还有感情?
他渐渐想着出了神,直至手里夹的烟燃烧到底指尖传来灼烧的痛意,他才回神。
他的周身萦绕着一股烟味,宋淮蹙了蹙眉头,还是去冲了一身澡再躺床上。
床上一凹陷,怀里忽然撞进一个柔软的身体,宋淮微微一僵,低头看去,怀里的人呼吸绵长。
他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他以为她醒了。
然而并没有,这只是她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
——
第二天盛晚安是自然醒的,她动了动身体,发现没有上次的酸软,身体也清爽许多。
身旁也没有人躺着。
昨晚的意识回笼,她不自在地拢了拢被子,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正当她思绪乱飞时,手机传来来电铃声。
她看清来电备注时,眼神忽地泛起冷,但还是接了起来,却没有出声。
盛仁良显然心情很好,“晚安啊,你也知道,盛家大不如前了,你妈妈治病也是需要一大笔费用,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对吧?”
“城北的项目,你好好跟宋淮说。”
盛晚安闭了闭眼,莫名觉得有点烦,盛仁良还在用那些他自以为是的道理试图说服她,她没再往下听,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妥协,可是一想到妈妈下落不明……她又有什么办法去拿妈妈的命赌盛仁良的良心呢?
房间忽然被推开门,宋淮走进来,看着她,语气平淡,神情还是冷漠,“醒了?”
盛晚安已经有点习惯他这副冷淡的模样,毕竟见到他的这几次,他都是这样的。
盛晚安点了点头。
宋淮:“正好,那吃早餐吧。”
“我洗漱一下。”
盛晚安出客厅时,宋淮已经摆好早餐了,丰盛诱人。
自从分手后他们再也没有像今天这么和谐的坐在一起吃早餐了,盛晚安有些恍惚。
从前,宋淮认识她之前最喜欢打游戏,他的游戏水平真的很高,认识她以后,不管再忙,也会给她送早餐,打游戏都变成了其次。
那明明是他引以为傲的信仰,他要作为职业选手去比赛的游戏。
……算了,从前只是从前,也不必再想。
她眼神闪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在想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城北的项目的事。
“宋淮。”
他给她倒了牛奶,神色温和,“嗯?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城北的项目……”
“吃早餐。”他忽地打断她。
盛晚安看他眉宇间漂浮着冷淡,微怔了一下,随后又暗自说服自己,这只是他一贯的表情。
随后又轻声开口,“城北的项目,你能不能……”
“哐当!”
桌上的碗全部被宋淮一手挥下,全部摔成碎片,尖利的声音刺耳,食物飞溅到盛晚安的衣裙上。
保温得当的热牛奶也不偏不倚地泼到盛晚安的手背上,疼得她狠狠地蜷缩起手指。
“我说吃早餐,闭嘴知道吗?”
宋淮眼神落在她手背那块烫伤的红色上,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狠。
看着盛晚安那个无辜的眼神,他用力攥起的拳头忽地缓缓松开,薄唇勾起。
盛晚安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紧接着,一沓照片重重地摔在她面前,然后散落在地。
后面的字盛晚安再熟悉不过,是盛仁良的笔迹。
盛晚安苦笑,难怪,原来他都知道了啊。
“盛晚安,你对我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昨晚这些事,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吧?我回国那天晚上,是不是也是这样计划的?”
盛晚安后背发僵,手里捏着一张高清的照片,正是昨晚她与宋淮在走廊纠缠不休的画面。
她一阵阵失语,怎么说,都是辩解,怎么说,都是事实。
回国那天的事,是盛仁良下的药算计的他,昨晚的事,原本也是算计的他。
尽管她最后改变主意,但是最终结果是一样的,还是计算了他。
宋淮居高临下地看她,目光在她一分一秒的沉默中一寸寸变得阴冷。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笑着,吐出的话语却冰冷无比,“城北的项目价值五十亿,你值吗?你觉得你配吗?”
“你利用我!盛晚安,我是你想利用就利用想甩开就甩开的玩具吗?”
盛晚安的脸色在宋淮一句又一句冰冷的话中发白,她紧咬着嘴唇,最后竟吐出一句最苍白无力的抱歉。
可是宋淮听着她的道歉却越听越阴沉。
盛晚安说完这句话,便听到他喉间溢出冰冷的笑,“抱歉,我们之间,你用一句抱歉就可以抵消了?”
盛晚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狠狠握住手臂。
她咬住嘴唇,任由眼泪滑落,耳边响起宋淮冷漠又讥讽的话。
“做我的情妇换城北的项目,直到我腻为止。”
她挣扎着坐起身,“你明知道我是...”
“宋继的未婚妻吗?”他桃花眼里盛满薄情,“那又怎么样,只怕他是半只脚都踏进阎罗殿了吧。”
盛晚安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有点不可置信,“宋继哥从前对你很好。”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不知是不是错觉,盛晚安觉得她说完这句话后宋淮心情更加阴沉了。
“对我很好?”他阴冷地笑,捏着她的下巴,“你还没嫁给他,不必在我面前替我回忆他怎么对我的。”
“你们盛家现在的境况还用我说吗?”
“盛晚安,你只配做我的情妇!”
盛晚安垂下眼睫,如果...如果这个项目,能有钱一直保证妈妈活着。
那么……
思及此,她轻轻开口,“好。”
宋淮看着她低眉顺眼,轻轻地说好,眉间那股子烦躁愈发明显。
“既然这样,麻烦嫂子,做好随叫随到的准备。”
他恶劣地叫她嫂子,似乎是提醒她,他们之间有了什么交易,在刚刚又做了多么荒唐的事一样。
然后宋淮便没再看她一眼,在即将离开之时从钱包里拿出里面的现金。
“这是这一次的钱,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