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安看宋淮没再说话,而是盯着这碗醒酒汤沉默,心里有些打鼓。
宋淮这样,到底是要喝还是不喝?
谁知这男人接过这碗汤后又放到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他果然,不想喝。
盛晚安心里闪过失落。
然后看到那个男人复而折返回来,手上拿着膏药。
“过来。”
盛晚安有些呆愣,没动。
宋淮也没再说话,而是简单粗暴地把她扯过来,重心不稳,她整个人扑在他的怀里。
冰凉的触感在她手上散开,盛晚安低头看去,发现刚才被撒出来的醒酒汤烫过的皮肤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男人一手搂过她,一手拿着药膏,挤了黄豆大小的量放在她肌肤上缓缓揉开,神情专注。
宋淮涂了多久,盛晚安便盯着他的喉结、下巴出神了多久。
药膏盖子盖上,宋淮把药膏往桌上一丢,压着她就结结实实地吻了下去。
这个含着高浓度酒精的吻落下来,盛晚安才回过神来,她竟然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许久,他才放开她,他埋在她的脖颈呼吸,嗓音有着酒精浸染过的沉,“知道盯着男人看的后果吗?”
他好似放任自己让酒精上头,说的话也带着说不出的情色旖旎,“何况是饿了那么久的男人,在我面前晃那么久,你是觉得我是圣人?嗯?”
宋淮搂着她,拿起那碗凉下来的醒酒汤仰头喝下,喉结滚动,就连沾染了水渍的薄唇都变得更加绯红。
“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盛晚安听他说的话面红耳赤,她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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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跟在盛晚安身后上来的。
推开门,一眼望去,卧室还是原样,只是好像又变得不一样了。
多了属于盛晚安的气息。
她的东西不多,在这个房间占的位置并不大。
但就是那一点点东西,像有生命力一样,在这个房间盘踞生长。
盛晚安擦拭着头发出来时,宋淮刚在阳台抽完一根烟,四目相对。
只停顿几秒,盛晚安便放下擦拭的那头湿漉漉的秀发,“我给你放洗澡水。”
说着便转身进浴室。
宋淮看着她的背影,整个人显得娇小玲珑,在浴室里忙前忙后。
他的喉结滚动着。
盛晚安正在调试水温,刚要伸手去试,手腕便被握住,她的动作就那么停在原地。
宋淮的手掌带着温度,粗粝的指腹贴着她柔嫩的肌肤。
盛晚安缓缓转头,只跟他对视一秒,便被他一个用力,直接摔倒在他的怀里。
她惊呼一声,抬头撞上他的下巴。
他哑着声,问:“水温合适吗?”
盛晚安愣愣的说:“合适。”
“那你来试试。”
盛晚安摆手,“不...”
这句不要没能说出口,因为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宋淮抱进浴缸。
“扑通”一声的,浴缸的水飞溅出地面。
宋淮原本都躲了她好几天了,他知道那天自己过了火,所以忍着好几天没回来。
怕看到她失控。
今晚回来整栋别墅都很安静,他失落之余还是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她拎着东西回来,给他盖了毯子,她的毯子特别香,悠悠的顺着鼻尖萦绕在他的心底。
很好闻。
他终究是没忍住睁开双眼,她愣怔了一下,然后转头就走。
走了也好,酒意上头,他看到她本来就不想控制了。
可谁知她又回头了,端着一碗醒酒汤。
声音特好听,柔柔的说煮了醒酒汤。
他的酒意醒了一大半,虽然嫉妒宋继也许喝多许多碗盛晚安亲手煮的醒酒汤,但他更多的是欣喜。
他的房间里有她带来的东西,不管是化妆品还是其他小物件也好。
都以一种不起眼却又不容抗拒的姿态入侵。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盛晚安现在在他身边。
他可能真的醉了吧。
他捧着她的脸,吻得虔诚。
盛晚安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可是宋淮的吻轻轻的,她没忍住睁开双眼看他。
他的睫毛卷翘浓密,近在咫尺的眉眼俊朗得惊心动魄。
他身上的酒气沾染上她。
盛晚安觉得,她也醉了。
尤其是,他的手抚上她的睡袍,盛晚安的脸不可控制地发热。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她心底是没有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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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晚安是在宋淮怀里醒来的。
她轻轻动了动身体,身旁的男人竟然罕见的没有离开。
他闭着双眼,呼吸平稳,眉眼安静得几近温和。
她的手还环在他的腰上,这个亲密无间的睡姿让她无所适从,但是更多的是想起很多限制级画面。
她的脸颊有点发热。
刚想要松开,本该熟睡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她的手就这样停顿住,而后他的手掌覆盖上她的,把她要移开的手再重新按回去,十指相扣。
“醒了?”他揽着她的腰,眉眼低垂,低声问。
盛晚安压下不自然的心跳,轻轻点头。
宋淮没回答,盯着她白净的小脸看了许久,带着一丝探究。
不施粉黛的脸一如当年的模样,唇红齿白,带着刚睡醒的懵然,十分柔和。
盛晚安没听到宋淮的说话,便抬眼看他,一抬眼就撞进他的眼底。
他的眼底幽深,那双桃花眼生来深情,就连看着她,也仿佛带着还未消散的浓烈爱意。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手,仍然是恩爱的眷侣。
四年前的宋淮看她,也是这种眼神。
满心满眼都是她,每次看到这种眼神,她都心里就特别柔软。
那时候的他眼底压不住爱意,她亦是。
如今,物是人非。
那双看似深情的眼中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又有太多属于陌路人之间的冷淡疏离。
盛晚安彻底清醒。
是啊。
他早就不爱她了,他的身边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女孩子。
宋氏企业的商业酒会上,从不在公开场合携带女伴的他给了这个女孩子唯一的例外。
他带着她出场,等于在昭告天下,那个叫今枝的女孩子是他宋淮要保护的人。
盛晚安压下苦涩,冷静地松开他的手。
可是宋淮只是看了她许久,那从被窝里伸出还带着温度的手指捧着她的左半边脸颊,倾身吻了上去。
缠绵、虔诚。
盛晚安怔了一下。
一吻结束。
男人起身,浴室水声淅淅沥沥,不多时,宋淮披着浴袍出来,带着一身冰凉凉的水汽。
盛晚安赶忙起身,“需要换衣服吗?”
宋淮搭着白衬衫的手一顿,扭头看她,她睡袍推到大腿,白到发光的一片肌肤,深黑色的睡袍随着她起身一下子滑下。
盖住她的春色。
宋淮忽然觉得,这个冷水白冲了。
偏偏她一点也没察觉到,赤着脚走在地毯上,整个人又柔又软,就这样走过来接过他的衣服。
宋淮看她赤脚,眉头一皱,好在地毯柔软,不是地板那种冷冰冰的刺人,只是一瞬,又恢复平静。
盛晚安接过他的衬衫,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查询情妇需要做什么有没有帮金主换衣服这一条。
她把这一切归于自己还没清醒,导致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做了一番思想准备后,她还是缓缓伸手向他的浴袍,也是黑色系的浴袍,盛晚安深知浴袍下面是怎样的光景。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飞快地飘上两朵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