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人,害不害臊?”梁泽用力捏紧崔茉莉的手臂,狠狠往前一推。
崔茉莉穿的高跟鞋原本就高,被他一推就更加站不住,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摔了下去。
手掌狠狠擦过地面,泛起火辣辣的疼。
盛明珠赶紧扶她起来,“茉莉姐,没事吧?”
崔茉莉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指着梁泽,“梁泽,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我不打女人,不过……你们再上来我不确定会不会打女人。”
——
“诶,晚安呢?去哪了。”南星端着酒过来,左看右看看不到盛晚安的身影。
宋淮坐在真皮沙发上,长腿交叠,握着手机转动,漫不经心的工作里透着些许浮躁。
听到南星的话男人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她上洗手间了。”
“好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随着手机里播报的电话关机的声音,宋淮给自己倒了杯酒狠狠往嘴里灌。
冰凉的液体划过食管,灌进胃里。
他垂着眸子,遮住眼底的寒凉,听着手机里再一次播报电话关机的机械声,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机仿佛被捏碎。
包厢里的欢乐戛然而止,为首的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夜阑的经理站在两米之外,抹了抹额头的汗,“宋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全力配合,寻找盛小姐。”
“快去吧,别等会晚安真出了什么事啊!”南星赶忙道。
顾雁林也赶紧说:“对,现在就是先去找她。”
“那如果是她在外面散心呢?”云鹤分析了一下情况。
“云鹤!就算是干什么也要确认她的安全!”顾雁林看了眼他,满是不赞同。
“是,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出去找她,”云鹤见他生气,赶紧抱住他,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别生气。”
顾雁林叹了一口气,他不是生气,云鹤分析的不无道理,她可能去哪里散心了这也是一种情况。
“我没有生气。”顾雁林牵起他,“走吧,出去找找。”
为首的男人一言不发,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
“谢谢你啊。”盛晚安拢了拢外套冷风吹着她的脸,混合着酒味干涸在脸上,一片冰冷。
“不用跟我客气,我想任何一个男人看到有人被欺负了,也会选择挺身而出的。”
梁泽扭头看她,有两三个月没见到她了,“不开心?”
“没有啊。”盛晚安笑笑。
“不用骗我,你脸上的不开心显而易见。”
有这么明显吗?盛晚安情不自禁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寒风吹得她的脸冷得像一个冰块。
“不是,只是在家里……待太久了,有点闷而已,出来透透气就好了。”
家里,她又笑了一下,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把那里当成一个家了。
“我看到新闻了,晚安,如果不开心,那就离开他吧。”
梁泽看着她额前被酒泼湿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抬手轻轻擦拭上去。
盛晚安愣了一下,梁泽注视着她,抬起手就想要再继续擦拭,她忽然后退了一步。
“你的头发湿了,要擦干才不会着凉。”
“我不……”盛晚安摇头开口刚想要拒绝,转角处投来阴影,她目光看到熟悉的衣角。
她的心脏忽然砰砰砰地跳得飞快。
一个念头悄无声息地落下,如果……
她的心脏还是跳得飞快,喉咙细微地往下咽了咽口水,拒绝的话就这样迟疑了。
梁泽没有听到她的明确拒绝,眼睛亮了一下,再次低头凑近她,手绢碰到她的秀发。
沉闷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快速走过来,带着冷,那张一贯冷淡的脸上遍布着骇人的表情。
在梁泽碰到那乌亮的秀发一毫的时候,整个人被别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扯开,紧接着拳头落下。
直到盛晚安看到梁泽身下那滩血晕染在地面,瞳孔蓦地重重一缩。
“别打了,他要死了……”盛晚安跑上去拉开他的手,“别打了……”
沉闷的拳头还是一声一声地落下,温热的鲜血飞溅在他冰冷的脸上,盛晚安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刚刚碰到衣角,就被甩开。
她被他甩到一边,手肘撑着地板,发出沉沉的闷痛。
浓重的血腥味钻进鼻尖,盛晚安惊恐地睁大眼睛,起身跑到梁泽面前,张开手臂,“他要死了,是我的原因,是我的原因,我可以跟你解释……你别打了,你会坐牢的。”
“你替他说话?”昏暗的的灯光下,他眉宇间阴霾愈发深重,浑身透着从地狱渗出来的气息,“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去洗手间?”
“这就是你不接电话的原因?”
她咽了咽口水,眼泪也跟着掉,颤抖的拿出手机,“我……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这一切与梁泽无关,他只是帮了我的忙,所以……所以我们才一起站在这里。”
“所以?”宋淮捏住她的手腕,用力到要将她拧断,肌肤上的鲜血蹭到了她的袖口。
看她吃痛的细微的表情,看她眼里蓄着的眼泪,心底升起浓烈的愤怒,他往前走了一步,踩在底下那滩蔓延成一片的鲜血之上。
“你整整消失了两个小时二十一分钟,很好玩?”他将她拉过来,扣住她的双颊迫使她与他对视,看她的眼泪从眼角处涌出,表情阴鸷,语气亲昵,“嗯?”
“叫救护……”盛晚安话没说完,被他用力的握住双肩,被迫使转身。
梁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脸已经看不出原样,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血一直流,盛晚安瞳孔缩成一个点,尖叫起来。
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要死了……
“你快叫救护车啊啊!!”
她抓着他的手,喊破了喉咙,“救护车……你放开我,我自己叫救护车。”
不管她情绪多么激烈,多么歇斯底里,宋淮始终面无表情,仔细看,眼底压抑着深不见底的寒冰。
他将她的手腕扣住,不顾她的挣扎尖叫抱着她往回走。
夜阑虽是娱乐场所,顶层也备有套房,盛晚安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抱了进来,重重地摔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