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扫过那张屈辱挂着泪痕的脸,将人扣了起来,“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总惦记着别人的老婆,也不是个事。”
“谁是你老婆!”盛晚安气狠狠地瞪他。
在别的男人面前否认,想极力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男人表情又阴了一些,“都答应嫁给我了,不是我老婆那是什么?”
盛晚安不知道怎么回的景苑,只知道冰冷的链子在脚踝处重新锁起来的触感特别的冰冷。
她抬手给他扇了一巴掌,“宋淮,你凭什么锁着我?放我离开!”
“你都快将人打死了,我去道歉又有什么错?!”
男人白皙的俊脸上立刻被扇出了一个巴掌印,空气僵持几秒,男人舌尖顶了顶腮帮,冷笑一声,按着她狠狠地吻。
盛晚安挣脱不开他的手,也躲不掉他的吻,银色的链条折射出耀眼的光。
“你锁住我的人,锁不住我的心,只会让我离你越来越远。”
“是吗?”他将钥匙放在手心握紧,“那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他站了起来,抬腿走了两步踢到一个袋子,里面的礼盒露出来,他阴了脸,弯腰将这个盛晚安要送给梁泽的礼物狠狠扔进垃圾桶。
盛晚安:“……宋淮!你敢扔掉它!?你会后悔的!”
“后悔?”他脚步停顿,嘲讽的弧度拉大,“后悔这两个字在我宋淮的字典里出现得太少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张嫂看到冷着脸下来的宋淮,想上去说话又闭了嘴。
“她有什么问题打电话告诉我。”
盛晚安瘫坐在地毯上很久很久,期间梁泽打来电话,她看了一会没有接。
不知是有意无意,盛晚安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碰到宋淮了,直到这晚,男人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进来。
盛晚安已经躺下休息。
虽然她能入睡,但也浅眠,所以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自然是听到了。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在考虑要不要打开床头灯时,沉稳的脚步声走了过来,那道深沉的视线注视着她好一会。
盛晚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由自主地捏紧被子,双方的视线在无形中交汇。
带着酒气的吻落了下来,她睁大眼睛。
宋淮这几天一改往日的姿态,竟然只是抱着她安静地入睡,盛晚安已经从一开始的不习惯转到了习惯。
如今这个强势的吻陡然让她生出了浓烈的不习惯。
“你倒是吃得好睡得好,”他好像很生气,又好像在咬牙切齿,“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连问我一句都不想问了是吧?”
盛晚安好似都被酒气染得醉了几分,也呛了回去,“你又没出什么事,我又何必多问。”
而且谁说她吃得好睡得好的。
“我要是喝酒应酬别人给我叫了别的女人,你也不在意?”
“这是宋先生的魅力。”
宋淮顿住,安静半晌,气笑了。
他就知道这女人嘴里没一句他爱听的话,他又何必犯贱去多问!
“宋淮,”盛晚安陡然尖叫,“王八蛋。”
男人眼底墨色加深,酒精让他染了几分邪气,“王八蛋能让你意乱情迷。”
——
盛晚安刻意等到宋淮离开以后才睁开眼睛,拖着酸痛的身体下床,轻车熟路地去找药吃。
好在已经确定宋淮是彻底离开了,她才放心把剩下的药放桌上再给自己倒水。
转身的那一刻,门把手转动。
“你吃什么药?”
熟悉的语调犹如平地惊雷,连带着盛晚安手里的水杯都被砸得四分五裂。
水溅到脚上,裤子上。
盛晚安的眼睫毛密集地抖动,心仿佛要冲破嗓子眼。
“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跟我……”声音忽然被桌上那片写着毓婷两个字的药给弄哑了。
她迅速地将药拿下,僵硬地扯着一个她认为还正常的笑,“你怎么回来了?”
“拿来。”宋淮低下头,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显然是被他突然回来吓的。
“拿来!”他忽然怒喝一声。
盛晚安眼睫抖动了一下,眼眶立刻红了,却仍是不肯将药递给他。
可是她又怎么藏得住,只见男人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他的瞳孔重重地缩成一个点,那片药只剩下最后两颗。
这就说明,她一直在瞒着他吃药。
“谁给你的?”这绝对比她能出去之时还要早,略思索一番,男人眼底的情绪更加明暗起伏,“南星?”
避孕药被他捏到变形,他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盛晚安拉住他,“不,不是她,不是……”
“不是她,那还能有谁?”宋淮视线下移,扫过平坦的小腹,“家里的佣人?行啊,那通通开了。”
“不,不是,不是佣人。”
他面无表情,嗓音里有极为明显的克制紧绷,“都不是,那这个药怎么进来?”
“你还想骗我!”男人狠狠地将药扔进垃圾桶里,与前几天他扔在里面的礼盒相撞。
里面又是避孕药又是送给野男人的礼物,宋淮狠狠踹翻了垃圾桶。
盛晚安被吓了一跳。
“不管是谁拿进来的,都是我不想要怀你的孩子!”盛晚安讥诮地看着他发火,“怎么,我不愿意替你生孩子你就这么生气?”
“盛晚安!”他明显是气坏了,狠狠扯开领口,手掌摩挲着她纤细的脖子,眉宇拢着厚重的阴霾。
她将脖子前倾,送进他手里,“来,你掐死我!”
他的瞳孔重重一缩,后退几步,看她这副冷淡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尾哽过破碎。
喉咙干涩发苦,他看着她冷漠无情的脸,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质问的话。
张嫂在楼下踌躇着,楼上门开着,她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随即看到下楼的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淡吩咐,“现在把楼上的垃圾拿下来扔了。”
出了大门,有个人立刻走过来,“您好,请问这是宋淮宋先生的住所吗?”
宋淮情绪已经差到极致,只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她。
女人心紧了紧,“是这样的,盛小姐在我们这定制了一套西装,说是给她未婚夫的,由于我们的失误,袖扣忘记装进去了,现在来送上。”
西装又是西装,宋淮已经快要压制不住戾气。
等等,她说送谁?
“哪个未婚夫……”
女人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心想难道未婚夫是一群?
“她先前说是宋淮宋先生。”女人保持礼貌微笑。
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然后看到张嫂拎着一袋垃圾出去,正好遇上收垃圾的,张嫂亲自将垃圾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