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拿着软剑还有些犹豫,富察贵人安慰道:“你不用怕,之前我二人便看出皇上对你有意,只是还不够,如今这样不过是添把火。皇上不会因为打探他的行程而治你的罪。”
“我……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是什么?”安陵容想了想:“剑舞你本身就会,舞娘只是稍加指点,如今你已将惊鸿舞与剑舞融合,跳的真的很好。”
“也不是。”
富察贵人皱眉:“那到底是什么?吞吞吐吐这可不是你。”
夏冬春皱着眉头,手指在剑柄上来回摩擦,眼神游离显得十分纠结。过了半晌才鼓起勇气道:“皇上他……他比我爹都大两岁,我一想到要和一个比我爹年纪都大的人睡觉,我就……”
安陵容赶紧捂住夏冬春的嘴:“我们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雁鸣和雁荷早就在自家主子纠结的时候就关上门窗,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富察贵人拉着夏冬春去梅林:“宫都进了,容不得你反悔,宫中的腊梅开了,咱们就去那边。”边说边回头对安陵容点头。
……
养心殿内。
皇上正为青海叛乱一事发愁,准备晚间的时候召集几个大臣来养心殿商议。现在他是一点也看不进去。
这时,苏培盛进来道:“皇上,柔贵人来了。”
“让她进来。”
“嗻。”
“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免礼,朕正烦着呢,正好你来了。”皇上伸手将安陵容扶起来:“看到你,朕就舒心了不少。”
安陵容自觉的没问皇上因什么烦,而是道:“皇上是天下之主,天下之事都由皇上定夺,难免会让皇上心烦,臣妾来时路过御花园,看到那里的腊梅开的正好,腊梅也有理气开郁的功效,不如皇上同臣妾去那看看?”
“好,就依你。”皇上自然知道那边肯定是有点事,但没关系,她们肯为自己花心思就行。而且长期呆在这养心殿确实也闷,晚上还有更令人心烦的事情,不如现在就出去走走。
二人来到梅园,富察贵人在皇上快进门时,就催促夏冬春快点,夏冬春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纠结和忐忑,挥动着手中的软剑在腊梅包围的场地中翩翩起舞。
皇上一眼就看到这一幕,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自身。剑气带动无数的腊梅花瓣,围绕着她周身飘荡,好似在为她伴舞。
剑魄梅花。
这是皇上在心中想到的一个词。
而惊鸿舞的核心在于通过舞者的动作模仿鸿雁在空中飞翔的姿态,展现其轻盈、自由与灵动。
夏冬春的舞不像是雁,反倒像是搏击长空的鹰。只是这鹰困在小小的四方天中实在别扭,但,夏冬春也不是唯一困在这里的鹰。
一舞完毕,夏冬春一个搅剑带来许多的花瓣,一个转身便将这些花瓣全都握于手中,但……
佩筠刚刚跟我说,结束之后要干什么来?
皇上也一脸玩味的看着夏冬春下一步想干嘛。
“额……皇上,万福金安。”夏冬春实在想不起来了,看着被自己抓了一把的花瓣,犹豫片刻递到皇上面前:“皇上……泡水喝吗?”
安陵容两眼一黑。
“哈哈哈!”皇上就喜欢这种不拘礼的女子,皇上觉得夏冬春刚刚舞剑的身姿,与他的世兰有几分相像,只是过去许久,成日拘在这宫里,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与她一起策马。
……
“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西北局势不稳,张延玉,你以为朝中何人可以前去平定。”
皇上话虽这么说,但谁有能力众大臣心里都清楚。张延玉道:“皇上,臣以为论用兵亲疏,眼下唯有一人可用。”
“年羹尧。”皇上冷冷的说出这个名字,现在年羹尧已经有些功高震主,他为此一直防着华妃,不让她生育,还亲手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但如今的局势,让皇上不得不用年羹尧。
皇上总觉得做皇帝做到自己这份儿,可真是够憋屈的。估计天下没有比自己更憋屈的皇帝。
“皇上圣明,皇上登基不满一年,八王九王之势尚未完全消除,年羹尧是华妃娘娘的长兄,掌管西陲军务多年,所以臣以为,年羹尧是最合适的人选。”
“年羹尧的确为朕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他如今在西北大权独揽。”
张延玉立刻举荐了一个能分权利的人:“左都督岳钟麒系岳飞二十一世孙,熟悉西北边事,人称常胜将军,且一贯周敏勤慎,不妨……”
有了合适的人选,皇上当即拍板,让年羹尧接任抚远大将军,岳钟麒为奋武将军参与军务。
等大臣们退下后,皇上长舒一口气走到殿内,幸好白天的时候出去散散心,晚上果然让人心里憋屈。
这是苏培盛说,华妃娘娘派周宁海来给皇上送点心,皇上想起刚刚的事,便当着周宁海的面吩咐苏培盛将新进贡的一盒东珠拿去赏给华妃。
要知道这东珠是只有皇后能用的,周宁海听到这话,嘴角都压不住了。
如果皇上当晚没有翻夏冬春的牌子,没准周宁海这边会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