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太后正在慈宁宫的小佛堂内念经,结束之后,竹息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接过茶水:“皇上要晋容儿为妃。”
竹息姑姑点头道:“是那治疗时疫的方子,药效不仅温和,且很有成效,分下去后不出两个时辰,宫内所有染病的宫人就都有退烧的迹象。不仅柔嫔娘娘得以晋封,听闻制出方子的卫太医从正七品医师升为正六品医官,温太医则由医官升为从五品主簿。”
太后叹了口气:“罢了,早在容儿为皇上生下三个孩子后,哀家就料到是这个结果,皇上想封她为妃的心思已经有了,就差一个契机,如今她更是立了一件大功。”
竹息姑姑小心翼翼道:“娘娘封妃,太后好像不高兴。”
“她晋升太快是其一,其二便是以她的家世地位,无法制衡宫中任何一个嫔妃。”太后无奈道:“华妃家世出众,便提拔惠贵人与莞贵人以此制衡,可容儿的父亲呢?虽说是五品官,但却没有一点实权。”
“如今她一晋升,这四妃之位就满了,后面的嫔妃就算再提拔也永远低华妃一头,齐妃如今是罪臣之女不能提拔,端妃又长年卧于病榻,且给她晋封没有缘由,如今年羹尧回京,晋封端妃,华妃定要大闹一番。”
竹息姑姑也知道哪些嫔妃是专门用来制衡的:“是啊,这嫔位的娘娘们也无法再提拔,柔妃娘娘又无法短时间内升至贵妃位,眼下唯一能升贵妃的……”
太后愁啊:“早知如此,哀家在皇上的即封容儿为贵人时,就应该阻拦,这样她现在还是个嫔位。亦或者是在她生下孩子之后晋升嫔位,这样一来,她如今立功,那封妃的事情怎么说也能缓缓。”
竹息姑姑宽慰道:“太后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身子要紧。”
太后也认了:“罢了,时也命也,容儿那孩子是个有福的。该是她的就是她的,旁人阻拦也无法。你去将山东巡抚进贡的那盒东阿阿胶拿去给她,容儿早已出了月子,让她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
“是。”
……
安陵容已经悄悄命人传消息给华妃,在时疫的方子最终确定后,华妃便带头捐出一万两白银。
而京城中年羹尧也捐出十万两雪花银,用于治疗时疫,让一些偏远地区的人们有了免费治病的资格。
当然,这偏远地区,首先便是年羹尧管理的西北地区。
所有的钱先用在那里,从要传过去,当月开始计算,这竟是头一次创下零死亡的记录。
当然,这零死亡肯定不包含那些老弱病残,因为那老弱病残早在时疫开始盛行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时疫盛行了这些日子,那些体弱的早就死干净了,如今能活下来的都是身体素质尚可。
另外,那些濒危的,年羹尧看着下头官员呈上来的人数,觉得活都活了,便下令加大用药,不管怎么着,人先活过来。
再加上那帮百姓一听是不花钱,免费的,没上念过书的人,恨不得把那药当水喝。因此格外配合。
注:(相当于那些人原本是一百分的健康。此次时疫虽然活过来了,但健康上限也永久性变成了九十或八十。)
年羹尧前段时间弹劾直隶巡抚赵之垣,但他事后通过金钱的力量,成功让年羹尧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把他重新做了官,而他正好给自己送了十万两雪花银。
这银子花出去心疼,就给自己捞点好。
皇上看着这银子也用于其他地方,一些百姓得到免费救治的机会,基本是除了西北那一带,全天下无一不感念皇上天恩。
皇上看着日渐空虚的国库,与出钱的年家,选择这件事情不跟他纠结,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
暗地里,皇上挑选了一些官员,帮他暗中搜罗年家罪行,而其中就有甄嬛的父亲。但想要如此,他就要更加宠爱甄嬛,华妃不高兴,年羹尧就会和甄远道过不去,到时候一定会弹劾他,自己便顺利把他降为言官。
……
开春后,安陵容被晋封为柔妃,与此同时,年富也不负所望,平定卓子山叛乱。
华妃大着胆子在饭桌上向皇上为自己侄子讨封,时疫的事情皇上也听闻,这个素日不爱诗书的人,竟为了他熬夜去翻阅那晦涩难懂的医书。再加上他们兄妹二人都出了钱,不然百姓也无法免费医治。
皇上便加封年羹尧为一等男士爵位,由年富承袭。
结果回去刚想写圣旨呢,年羹尧的折子就递过来了,上面与华妃的说法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这足以说明,宫里宫外正互通着消息。
……
安陵容无奈看着面前嘴撅的能挂上一个油瓶的恬贵人:“如今有了身孕,这心性也变了,好姐姐,今日又是因为什么?”
恬贵人揪着手帕:“早知道我就早些说出自己有身孕的消息了,我刚说出有孕的事儿,宫里就闹起时疫,如今时疫好了,皇上偏偏常去莞贵人哪儿,你刚封了柔妃,皇上每月就该看你那么几次,我还是只有不舒服的时候皇上才过来。”
夏冬春在旁边拿着小刀给恬贵人未出世的孩子雕刻木马:“我听说,华妃娘娘的家人在前朝立功,莞贵人……对呀,皇上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就是!”恬贵人越想越气:“若论家世,我富察氏可是名门望族,秋菡宫里有人脉,容儿有福气,咱们三个在一块儿,居然还比不过她一个莞贵人。”
安陵容宽慰道:“皇上这月就进了后宫十二次,翊坤宫四次,碎玉轩三次,咱们延禧宫五次,这还少呀?”
“别忘了咱们是三个人分。”恬贵人:“总之我就是看不惯她,不行,咱们延禧宫的人,再怎么样也得和她平起平坐,容儿,走,咱们去请皇上给秋菡一个封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