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暖阳斜斜地洒在澜溪台的雕花窗棂上,将鎏金铜炉中升起的袅袅沉香染成了琥珀色。
郭险峰半倚在湘妃竹榻上,指尖捏着一块桃花酥,另一只手端着青花茶盏,正慢条斯理地品着新沏的碧螺春。
茶烟氤氲间,巴娜身着一袭水红绡纱裙,如猫儿般轻盈地跨坐在他大腿上,发丝间萦绕的茉莉香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
“别闹。” 郭险峰含着笑意睨她一眼,余光瞥见婢女们早已被巴娜支使到回廊尽头,连守在门外的小厮都不见踪影。
巴娜却不依,水蛇般的腰肢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胸前软玉有意无意地蹭着他胸膛,惹得郭险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未等他再开口,巴娜已俯身吻住他的唇,温热的舌尖灵巧地撬开牙关,带着桂花蜜饯的甜腻长驱直入。
郭险峰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忙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巴娜身上的海棠香愈发浓烈,混着交缠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蒸腾。不知过了多久,巴娜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眼波流转间满是春水:“你对我究竟是何感觉?” 她指尖轻轻划过郭险峰泛红的耳垂,“我毕竟生过两个孩子,难道你不觉得……” 话未说完,已被郭险峰截住:“说什么胡话,这般刚好。”
巴娜咬着下唇,脸颊泛起红晕:“当真?没觉得松垮?” 郭险峰笑着捏了捏她的腰:“再乱说,仔细我罚你。” 顿了顿又好奇道,“倒是你,如何能保持得这般紧致?老爷近日没来?” 话音刚落,巴娜便垮了脸,娇嗔着捶他胸口:“早把我忘了!老爷新娶的七姨太苏媚儿狐媚得很,老爷整日泡在她那儿,我这院子都快长草了。”
郭险峰闻言,脑海中闪过苏媚儿那张透着妖冶的脸。他深知老爷新纳的姨太必然不简单,背后怕是藏着见不得人的算计,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收紧。巴娜见他脸色阴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怎的不开心了?” 说着便拉着他往雕花大床走去,纱帐轻晃间,娇笑声与喘息声渐渐模糊了窗外的鸟鸣。
日头偏西时,郭险峰整理好衣襟,在巴娜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步出澜溪台。
新制的豪华马车早已候在巷口,紫檀木车辕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车帘上绣着的双凤朝阳栩栩如生。
他刚踏上车,便有小厮递来温热的湿巾,擦去唇上残留的胭脂。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规律而沉稳,郭险峰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满脑子却都是巴娜的影子。
丰泰楼的听涛包厢内,雕梁画栋间萦绕着陈年美酒的醇香。廖震正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杯,见郭险峰推门而入,立刻笑着迎上来:“可算把二少爷盼来了!” 常维义与刘贵勋也起身相迎,四人围坐在摆满珍馐的圆桌旁,推杯换盏间,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常维义突然放下酒杯,神色凝重:“丁天化又来逼我了,非要我加入他那个什么‘忠义堂’。” 他压低声音,“听底下人说,那组织尽干些走私盐铁、强占民田的勾当。”
郭险峰目光一凛,凑近他耳边低语:“你且假意应下,摸清他们的据点、账本,还有背后靠山。遇到棘手事,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我自会安排人员接应。”
常维义眉头紧锁:“若他要我参与违法之事如何是好?万一露出马脚……” 郭险峰拍了拍他的肩:“有我在。” 说罢转头看向刘贵勋,“章安的案子可有眉目?”
刘贵勋苦笑着摇头:“暂时没有什么进展。” 郭险峰摩挲着酒杯,眼中闪过寒芒。窗外突然一阵风过,吹得廊下的铜铃叮当作响,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就在郭险峰谋划着如何应对丁天化与老爷势力时,一封烫金请帖送到了郭府。请帖上印着精美的飞檐图案,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 钱富,城中赫赫有名的营造坊东家。钱富经营的 “富盛营造坊”,承接府邸、园林的建造修缮,连知府大人的新宅都出自其手,在业界颇具声望。
此次邀郭险峰赴府饮宴,郭险峰展开请帖,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不是他第一次去钱府,自然知晓钱富府中那几位风情万种的小妾,也深知钱富看似热情好客的背后,或许藏着生意上的盘算。
第二日傍晚,郭险峰乘坐着华丽的马车来到钱府。
还未进门,便看见门楣上的砖雕,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据说是钱富特意从徽州请来的工匠所制。
朱红大门敞开,钱富早已在门口等候,身着一袭织锦长袍,腰间挂着一块通透的和田玉,见到郭险峰,立刻满面笑容地迎上来:“贤弟可算来了!快请进,今晚可要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新收的几件古玩!”
两人寒暄着步入府中,穿过游廊时,郭险峰注意到廊柱上的彩绘,笔法细腻,色彩艳丽,一看便是营造坊工匠的手笔。
钱府内灯火辉煌,雕梁画栋间处处彰显着富贵气派。
宴会厅中,红木桌椅皆由南洋进贡的花梨木打造,桌上摆放着的青花瓷瓶,瓶身绘着 “姑苏繁华图”,正是为了讨好某位达官显贵特意烧制的样品。
钱富的几个小妾早已盛装打扮,个个衣着艳丽,妆容精致。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
钱富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一队舞姬,随着丝竹声起,翩翩起舞。钱富得意地看向郭险峰:“贤弟,这舞姬的服饰、头饰,可都是我专门聘请绣娘、银匠精心打造的!” 说话间,钱富的小妾们围坐在郭险峰身边,莺莺燕燕地笑着,不停地为他斟酒。
其中一位名叫玉娇的小妾,身着一身玫红色纱衣,胸前半掩半露,眉眼间满是勾人的韵味。她娇笑着举起酒杯,对郭险峰抛了个媚眼:“郭公子,这杯酒,可一定要赏脸喝了~” 说着,还故意用指尖轻轻划过郭险峰的手背。
郭险峰看着玉娇那副妖艳模样,心中微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玉娇见状,笑得愈发灿烂,不断找着话题与郭险峰调笑,时不时还往他身上靠。
在玉娇和其他小妾的轮番劝酒下,郭险峰虽酒量不错,却也渐渐有了几分醉意。
饮宴结束后,钱富笑着挽留郭险峰:“贤弟,今夜便在府中休息吧,天色已晚,回去也不安全。”
郭险峰本就有些微醺,也不推辞,便应了下来。
钱富随即吩咐下人安排房间,又使了个眼色给玉娇。
郭险峰被下人带到一间装饰华丽的客房,刚在床榻上坐下,就见玉娇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轻轻掩上房门,转身时发间的珠钗晃动,发出清脆声响。“郭公子,今夜就让妾身好好伺候您~” 玉娇娇声说道,眼中满是情欲,缓缓朝着郭险峰走去……
这一夜,钱府客房内春光旖旎,郭险峰在玉娇的温柔乡中,暂时忘却了外面的权谋纷争,尽享欢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