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数小时前。
在通天塔遭到攻击的时候,本地圣血贵族们都惊恐地待在了圣塔底部的避难所内。
这里本来是作为内部堡垒的一部分,为了应对敌人占领圣塔而修建的坚固工事。
越靠近核心位置防御等级越高,理论上来说这地方只要储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水源是能够坚持半年以上的。
可笑的是即便作为20年前修建的最新一批的圣塔,沃尔夫格勒通天塔内部的防御竟不出意料地荒废掉了。
但好在荒废的时间不是很长,基本的防御能力还没有被时间和蛀虫给腐化掉。
不过光有内部防御堡垒也是不够的,至少在升降梯里的亨里希斯迈尔主教看来,现在的圣族是完全没有当年的那股狠劲了。
让他们组织起来防守圣塔内部,还不如把他们全给赶出去呢。
至少如果做到了后一项,反叛的血奴可能还需要花费更多是时间去打开层层的门锁。
升降梯的内什么景色都看不到,但是持续的失重感也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它下落的速度。
从天而降的援军现在应该已经早已加入战场了,但光靠他们肯定是有些不够的。
至少主教大人很清楚如果不能把这些敌人给彻底消灭,到时候布尼亚克及周边地区就不会得到消停。
所以他们通天塔这里必须派出一队人马出去支援,即便不跟敌人交战也必须配合血骑士们逐步收回阵地。
这样一来才能够把敌人给堵住不让他们逃出去!
总督手上的部队都差不多被败干净了;教廷那边的圣血骑士团也只回来了5队,这点人搞突破可以,要让他们围堵敌人就有些够呛了。
亨里希斯迈尔表情阴翳地沉思着,他权衡着全局的利益,是否该动用手上最后一张底牌。
在圣塔底部的核心区域还守卫着一支数量不多的部队,他们既是圣塔的维护人员,也能够拿起枪来临时作为战士参加战斗。
把这部分人手派出去,到时候整个圣塔就等于是完全没有防护了。
要赌一把吗?
主教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这也意味着他内心的纠结。
良久之后升脚底传来了一阵压力,升降梯的速度降下来了,这说明马上那个就要到地面了。
等布满铆钉的大门打开的瞬间,亨里希斯迈尔主教已经做好的决定。
“传令下去让圣塔忠仆武装起来,出去支援我们的骑士!”
“好的,主教大人。”
身后的仆人领命前去,但也也有人询问了起来:
“主教大人这样一来,那下方魔力灌输中枢的防守和维护该怎么办?”
对于暂时空缺的防守力量,其实亨里希斯迈尔主教并是不很担心,至少下面的秘密从来也不可能有人能泄露出去。
敌人不会察觉到圣塔底层的隐秘,更不可能找到通往那里的道路。
而且即便敌人运气逆天找到了那里,主教大人也对一米多厚的合金钢门充满了自信。
“集结圣血族裔里懂机械的人,让他们暂时下去处理就好了。”
反正有着总督之前签署的文件,理论上来说现在亨里希斯迈尔主教依然能够根据圣血的律法去动员任何一个圣血贵族。
这群酒囊饭袋尽管战斗肯定不行,但至少让他们看个场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亨里希斯迈尔主教是这样考虑的,但事实证明他还是高看了这些满脑子只有利益的家伙们。
“真是的,没事就知道指使人,我贵为一个老板哪里懂这些下贱的活啊,这不是血奴阶层应该干的吗?”
德拉戈洛夫没好气的抱怨道。
他和其他工厂主在不久之前被咱们“敬爱的”主教大人给征召了,理由是他们既然是开工厂的肯定是懂技术的,所以就让他们代替圣塔忠仆去维护魔力灌输中枢了。
“对啊,主教大人也不知道急个什么,明明查尔霍夫边疆区的援军都来了还派兵参和个什么啊?”
“得了军功也不是他一个神职人员能享受得了的。”
“就是!就是!”
手下有一座钢铁厂的艾德林勋爵跟着附和道,同时他也甩着脸上的赘肉嘟囔着:
“照我看啊,圣塔这里也不需要我们维护什么的,左右也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
“对了,你们有人知道霍法特那家伙跑哪去了吗?”
“哦,你说他啊,自己开门出去了。”
一群吸血鬼工厂主们在总监控室这里无所事事地打牌呢,而德拉戈洛夫也在一根又一根地分享着自己的雪茄,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的。
刚刚输了一把钱的吸血鬼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扔,无趣地挥着手让下一个人接上,他走到了一旁拿起了一杯血露酒喝了一口。
“霍法特那家伙什么产业大家又不是不清楚,现在总督的位置肯定是要换了,他不得赶紧回去把账本什么的赶紧处理一下?”
一说到要完蛋的总督,在场的大亨们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们对现任的总督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的,那家伙贪就算了,还他娘的不好糊弄。
一个贪婪而聪明的总督是每一个殖民地本地大亨最不想遇到的。
“行了不聊他了,嘿,德拉戈洛夫。”
“现在就咱们哥俩是闲着的了,要不我们去下面看看,我怀疑霍法特那家伙走的时候应该没关门。”
“这地方要是跑个老鼠什么的进来,到啥时候啃坏了这里金贵的设备,咱们这群倒霉蛋不得要花笔大钱来赔?”
两只吸血鬼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他们一个是燃素提炼厂的老板,一个是煤炭行会背后的话事人。
事业上不仅没有什么竞争关系,而且都是多年的老供应商、老朋友了。
“话说德拉戈洛夫兄弟,你之前从哪弄的新专利,听说已经被赫尔维希亚那边的好几家大厂看中了,现在你可是发达了呢。”
面对多年合作伙伴的调侃,德拉戈洛夫要说不骄傲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背都比以前挺得更直了一些。
“暂时也没收到钱,现在还挂在拍卖行里的呢。”
眼睛微闭,德拉戈洛夫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
“就我这小身板怎么可能吃得下那么大的巨款,都是上面的吃得多了,我也只不过领了点残羹剩饭而已。”
食指和拇指轻轻比了个小小的距离,德拉戈洛夫话里有话。
而对方显然也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提前恭喜了起来,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中枢下层。
“话说这不会是你们工厂里那个聪明的血奴弄的吧,之前我还求你把他卖给我呢,但是现在看来德拉戈洛夫兄弟你应该是不会忍痛割爱了吧?”
“对了,话说那个血奴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口一个兄弟亲昵地喊着,但是德拉戈洛夫很清楚这人是在套自己的话呢,他才不会傻到把摇钱树的名字给说出去呢。
万一真被对方给挖走了自己不得亏死,再说了那个小家伙还欠着自己37卢比没还呢,现在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嘴上打着哈哈没有回答,但令德拉戈洛夫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像一块牛皮糖一样不停地拐弯抹角地问着。
正当他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惊呼出了同伴不断试探的答案。
看着不过远处熟悉的身影,德拉戈洛夫惊呼到:
“怎么可能!叶列茨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