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的任务叶格林一行人多有准备,就像之前鲁金斯基对托卡列夫说的一样:
要想解决霍米林茨克的问题,最为关键的不是军事而是政治。
因此这次叶格林他们只调来了200人的圣殿骑士作为先头部队,至于另外200人的神官团则暂时搁置。
领导人班子上叶格林亲自带队,贝内托主教辅助。
他们一个负责计划战略和指挥行动,另一人负责及时安慰圣殿骑士的情绪。
毕竟除了这200名圣殿骑士团,革命军这边基本就没派来什么人了。
叶格林只带来了20人的政治工作队和一个班的警卫,还有就是斯塔林临时安排了罗勒先生过来总领警卫工作。
总的来看,即便不算圣殿骑士那边,光是一个实力强劲的贝内托主教就能够保证叶格林的安全了。
但对于罗勒先生来说,这次的行程就有些尴尬了。
刚搞定了叶格林那个车厢的安保工作,很快就在隔壁车厢遇到了黑着脸但是又紧盯着他的多布里茨骑士长。
罗勒本来想逃避的,但架不住这位圣殿骑士找着了机会就一直盯着他看,全程什么话也不说似乎就等着他开口呢。
“好了,我承认之前的事情让你有些难堪,关于这一点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罗勒被这家伙弄得有些烦了,本着能小事化了就不要扩大的原则,他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
虽然态度依旧是不咋地,但至少让多布里茨骑士长开口说话了。
“这还不够!”
“什么不够?”
“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当多布里茨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罗勒先生太阳穴那的青筋顿时就爆了起来。
要是不知道他是一个虔诚的圣殿骑士,要不是知道圣殿的教义里严禁了两个男人在那方面的行为,罗勒此时就该给他一拳头了。
罗勒先生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敬爱的多布里茨骑士长,你应该注意你的言行,你现在的样子既不骑士,更愧对圣光!”
罗勒的威胁被多布里茨全部听了进去,然后这位骑士长愣在了原地寻思了一下,突然领悟到什么。
他右手握拳拍在了左手上,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明白了,罗勒朋友你说得对!”
“我还没有完成圣光交给我的任务,我不能把个人情感置于神圣的任务之上!”
“谢谢你罗勒朋友,你让我醒悟了过来,你果然是个好人啊,我之前误会你了。”
说罢这家伙又趁罗勒不注意一个熊抱扑了上去,罗勒先生再一次体会到了窒息和胸骨碎裂的感觉。
“你这家伙……”
这是罗勒最后挣脱开后说的第一句话,而不久之后他们就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科林镇紧邻戈顿河,原本在几十年前还叫做科林村的,但随着前往亚季的铁路从这里经过之后,这里就逐渐发展成了一个不大的小镇。
这座小镇距离霍米林茨克只有12公里的距离,中间隔了柳湾村、白河村两个村子,北面经过了迪尔罕村就是主要道路。
整个村子早就发展成了以服务业为主导的经济结构,靠着比霍米林茨克便宜得多的价格,这里是兜里窘迫的乘客最佳的宿留地。
花上不到50戈比的价格就能在小镇的旅馆住上一晚,如果再多付8戈比就能享受到一顿粗粝但分量十足的早餐。
本来往年的这个时节是小镇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在戈顿河将要涨水的季节,大部分的航运基本上都要停止,那么出行的需求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更加昂贵的铁路运输上了。
但是今年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了……
“都怪那群叫做革命军的家伙,啥时候造反不好,非得挑这个节骨眼上。”
“不知道我们一年到头就盼着这几天日子过的吗?”
今年惨淡的行情让花生旅馆的老板杰伊一天到晚满肚子都怨气。
老板娘也听够了自家丈夫的抱怨,一边擦拭着酒柜一边念叨道:
“你现在骂这些有什么用,有本事当着革命军的面去骂啊。”
“我听说下游的村子前几天就被他们控制了,估计没多久就该过咱们这科林镇来了。”
老板娘对于旅馆门可罗雀的情况倒是看的很开,她的性格比自家丈夫稳重多了。
“你倒是乐得轻松,等这个季度过去催税官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反正缴不上税的肯定也不止我们一家,他们有本事全给抓到城里去。”
妻子这时候拿起作为装饰的玻璃杯仔细地擦拭着,这个杯子是他们放在酒柜里装饰用的。
平时除非是遇到了最为尊贵的客人,不然是不会拿出来用的,早就在玻璃壁上堆满了灰尘。
但是在这几天,这对透明玻璃杯却被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现在上面干净的没有任何瑕疵。
说实话,自家妻子说的是对的,反正也不止他们一家缴不上税,催税官肯定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
但是杰伊却依旧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好不容易还完了我老爹他们欠的税款,这还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呢。”
“税、税、税!收了一遍又一遍,但是真出事了也没见着有啥效果。”
“老子花出去的钱好歹能换点东西回来,这该死的税款交上去了也没见着落下来个什么声响。”
越说越气、越想越气,杰伊哐哐两锤子就把钉子给钉在了木板上。
手里拿着锤子,心里憋着窝火,他现在看什么都想一锤子敲下去。
但是一想到这家旅馆上到老板娘,下到一张桌椅板凳都是自己的,杰伊很快就忍住了这个冲动。
“哎呀,当家的我说你急个什么啊,该欠的钱就不要抱怨了。”
“你手上没欠着他们的钱才是最危险的,咱不怕催税官来催税,就怕他们惦记着我们有钱啊。”
花生旅馆的老板娘看得很透彻,但是她知道的东西自家的丈夫也清楚。
“好不容易还完了几代人的条子,没想到我们也终究没能逃过啊。”
“我不甘心啊……”
杰伊找抽屉放好了钉子锤子,然后坐在了大堂的一张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叮咛~
门口的铃铛响了,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花生旅馆竟然迎来了久违的客人。
“晚上好啊店家,咱们来借个宿。”
一位黑发的年轻人带着一名穿着麻衣的老头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