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鑫见没有人动手,皱着眉头指着其中一人说道:“赵思,你来,动作麻利点,别让他受罪。”
那名叫赵思的军法师一脸难堪的说道:“要不还是再检查检查,毕竟这一刀下去,他可就残了。”
李德鑫眼睛一瞪说道:“执行命令!”
李德鑫目光扫过众人,见大家都站在原地,无人动手,他猛地抬起手,食指直直地指向其中一人,高声命令:“赵思,就你了!动作麻溜点,别磨蹭,别让他多遭罪!”
赵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神色极为难堪,嗫嚅着试图争取:“头,要不……咱们再好好检查检查?这一刀下去,他这辈子可就残了。”
李德鑫双眼一瞪,眸中闪过寒光,声如雷霆,近乎怒吼:“少废话!执行命令!”
赵思满脸纠结与不忍,低头看向地上的伤者,声音发涩:“兄弟,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他颤抖着手掏出军刀。寒光一闪,利刃落下,腿被齐根斩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瞬间溅红了周围的土地,场面血腥得让人不忍直视 。王恩妮当即为他止血。
贺鸿煊自始至终都默默目睹着这一切,双唇紧闭,未发一言。他心里清楚,这涉及治愈系法师的救治范畴,并非自己的专业所长,贸然开口反倒可能添乱。
但一个疑问在他心头萦绕不去:那名军法师究竟是如何受伤的呢?回想起当时,他和那名军法师相距并不远,可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这么看来,倘若当时被袭击的是自己,恐怕也很难幸免,大概率也会像那名军法师一样,落得个保不住腿的下场。
念及此处,贺鸿煊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地面,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可惜,地面之前被他清理过,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就在他准备移开视线时,一段铁轨突兀地闯入眼帘,成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他竟看到那段铁轨像是活物一般,微微蠕动了一下。贺鸿煊瞬间绷紧了神经,大脑飞速运转:是最近累过头,睡眠严重不足,所以看花眼了? 不可能啊,自己的状态自己清楚,可眼前这一幕又实在诡异。
犹豫一瞬,贺鸿煊心一横,管它是不是错觉,试试便知。他当机立断,手腕一翻,寒光闪烁间,光墟之剑已然在手。紧接着,他猛地将剑戳向那段铁轨。“当”的一声,精铁碰撞的脆响骤然传开,声音清脆、纯粹,没有一丝异样。
“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贺鸿煊长舒一口气,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段意外小插曲结束后,众人收拾心情,再度踏上征程。谁能料到,还没走出多远,悲剧再次上演,又一名军法师中招,重蹈覆辙。毫无悬念,为了阻止毒素蔓延,那名倒霉的法师也没能保住自己的腿。
若说第一次只是偶然,那接二连三的袭击,显然就绝非意外那么简单了。贺鸿煊瞬间警惕起来,其他人也如梦初醒,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神经紧绷,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起周围环境,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任何一丝异常。
然而,一番地毯式搜索过后,大家依旧毫无头绪,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仿佛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无形无影,却又随时能给予致命一击 。
众人无奈,只得继续赶路。一路上,贺鸿煊总是不自觉地盯着铁道,眼神中透着思索。
从两人受伤的部位,以及都曾踩过铁道这一共同点来推断,铁道似乎成了唯一的线索。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平平无奇的铁道,究竟会有什么问题。
到最后,贺鸿煊的思绪愈发不受控制,脑海中竟浮现出奇葩的画面:一堆铁道组合成一个庞大的机甲,而最后一块铁道好似有了生命,张开嘴,发出机械般的声响:
“我来组成头部。”
“呵,那打起来想必很是有趣。”
贺鸿煊暗自思忖。
这一行人向来纪律森严,先前又有不少队员战死,使得当下整个队伍几乎没了交流声。平素里咋咋呼呼的宋朵儿,也因好姐妹张晴的离世,变得格外沉默寡言。
张晴就是随行而来的两名治愈系法师之一。也是那个给队员释放治愈精灵蝶时被一头哀牢鬼面蛛贯穿头部的女法师。
没过多久,冷灵灵发声提醒:“大家留意,我们即将抵达隧道盲蛛部落。这些妖兽领地意识强烈,都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众人刚要有所行动之际,冷灵灵脚下方,一块铁轨猛地翘起。贺鸿煊这次看得真切,哪是什么铁轨,分明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
千钧一发之际,贺鸿煊暴喝:
\"光佑-画壁!\"
刹那间,一道璀璨的光之壁障轰然立在冷灵灵身前。毒蛇裹挟着腥风恶狠狠地撞向光壁,撞出刺目火花。
剧烈的冲击让冷灵灵猛然回神,此时整支队伍都被异动惊动。贺鸿煊瞳孔骤缩,扬声嘶吼:\"所有人!立即检查脚下铁轨!\"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隧道里炸响。
毒蛇撞在光壁上吃了闷亏,猩红蛇信子狂吐,突然弓起身子要遁入铁轨缝隙。贺鸿煊怎会容它逃脱,指尖凝出金芒凌空一压,那面光之壁顿时化作山岳般沉重,裹挟着雷霆之势轰然砸下。金属扭曲的尖啸与蛇类嘶吼在隧道炸开,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想走,门都没有!\"
第二道画壁应声而起,两道光幕如同淬火的玄铁巨闸,在毒蛇腾起的瞬间轰然闭合。被夹在中间的毒蛇发出垂死嘶鸣,鳞片迸裂处渗出幽绿毒血,将周围铁轨腐蚀得滋滋作响。
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还未消散,异变陡生。铁轨下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咔声。众人瞳孔骤缩——那些看似冰冷的钢铁建材竟在血肉化,慢慢的变成一条条蛇形生物。
众人早有防备,在第一波震颤时便如离弦之箭般跃向隧道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