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朝叶瑟狠狠打来。
这是要把叶瑟一拳打爆的节奏。
元婴强者,恐怖如斯。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强大的涟漪波动横向扩散,将不少修为较弱的弟子震的吐血倒飞;
即便是一些金丹期修为的管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荡给搞得双眼微微发黑,胸闷难当。
“噗!”
大长老喷血飞上天空。
然后。
又跟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坠落到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大长老败了?!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向叶瑟那边看去。
只见他前面站着两个老者。
穿着一身皇家大内侍卫的衣衫,面容模糊不清,显然是刻意遮挡。
大长老吞下一大把丹药,受伤并不算重,只是颇显狼狈之态,缓缓起身,故作镇定的大声质问:
“两位究竟是何人?藏头露尾,躲在我宗门暗处偷袭,意欲何为?”
刚才这一高一两位老者,一个架开了大长老的招式,一个则是替叶瑟化解了震荡余波,所以叶瑟虽处在元婴强者激荡对轰风暴的最核心位置,反而一点事没有。
那位高个老者嘿嘿冷笑,撩了两下衣袖,淡淡道:
“你说我偷袭是吧?来来来,我让你嗑药调息三个时辰,咱俩正儿八经的打一场,别说我欺负你。”
“你……”
大长老的脸皮微微抽动。
这位高个老者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刚才一出手却将元婴巅峰期的大长老震飞。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是老牌元婴强者。
所谓“老牌元婴强者”,是指一些虽然修为已入瓶颈,却通过其他方式提升寿元拖延至今的存在;
这些人的战力,绝对不能以其修为境界而论。
有的甚至活了几千年了。
他们的战斗经历、杀人手段,都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身上的法宝更是不计其数。
修为达不到婴变期,绝对制服不了他们。
大长老也不敢轻易触其锋芒,赶紧转移话题:
“两位道友究竟姓甚名谁,敢不敢自报家门?”
“这有何不敢?我叫张三。”
高个老者说道。
“李四。”
矮个老者道。
草。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滴很。
大长老顿时一阵语塞。
叶瑟笑道:
“大长老,你这问题问的未免也太蠢了吧,这两位前辈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你还非要打探他二人的底细,你是脑子缺根弦儿啊,还是心脏缺个眼儿?”
噗!
大长老听到这话,差点没再次吐血。
其余弟子也都尽量做好表情管理。
我保证不笑,除非忍不住……
轰!
大长老开始催动宗门阵法。
十多位宗门长老,按照阵法的特定位置,将叶瑟等三人团团围住。
大长老狞笑一声:
“两位道友,本座很清楚,凭你们的实力,要走,我们拦不住;可是,若今天你们执意把这小子带走,势必要付出代价!”
张三微微一笑:
“哦?是嘛?”
李四突然一个闪身,冲出了阵法。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逃走时,他居然奔着郭天祥的尸体去了!
嗖。
李四又回来了。
还把一个什么东西交到了张三手里。
张三拿在手里,轻轻的把玩起来:
“咦,定风丹呵?”
咯噔。
大长老心头一沉。
“哦!”
叶瑟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说郭天祥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承受住六档风压,闹半天是有这么个宝贝!
大长老,不会是你给他的吧?”
郭天祥考试作弊!
还是大长老在背后操作!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
大长老一言不发。
有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应对。
张三笑呵呵说道:
“大长老,你说,我要是把这个东西公诸于众,大家会怎么看你灵器宗?”
大长老菊花一紧,咬牙切齿道:
“想诬陷我们,你有证据吗?你怎么证明这东西是郭天祥的?你又怎么证明是本座给的?”
“证明?”
张三笑得更灿烂了,“我们只负责诬陷,证明不是你该做的事嘛?”
“没错、没错,”
叶瑟连连点头,“他们刚才还诬陷我作弊来着,让我自证清白,如今天道好轮回!”
大长老脸色阴沉。
如果这事真是诬陷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是真的。
内定被揭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曝光。
骗子呕心沥血编织一个谎言,希望的是,你明知是谎言,却装作不知道,或即便知道了也不敢声张,因为一两个人的清醒左右不了大局;可一旦你选择曝光,让愚昧的大众也清醒了,骗子就慌了,这会影响他们的管理,导致秩序混乱,一旦秩序混乱,会影响他们继续收割韭菜,大家都不吊宗门了,这个宗门不就走向没落了嘛?
“好,本座放你们走,但是你们要跟本座签一个灵契,保证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大长老妥协了。
妥协,是人生的智慧。
他主动撤掉了阵法。
“放我们走?好大的口气,谁说我们要走了?”
叶瑟冷笑。
“?”
大长老一愣,不走,你还留着过年啊?
“把神子令牌和神子盾交出来!”
叶瑟大声道,“那是我应得的。”
大长老正欲反驳,突然灵光一闪。
也对哈。
如果承认叶瑟是宗门神子,那郭天祥作弊的事,不也就没法曝光了嘛。
双赢。
嗖。
大长老扔出一个锦囊。
张三一把接过,神识探向里面,然后朝叶瑟点了点头。
叶瑟大喜:
“大长老,那我们就告辞了。”
“不再坐会了?”
大长老嘲讽的口吻说道。
叶瑟没有回应,他三人的身形逐渐淡化,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他只是拿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欧阳倩若有所思。
叶瑟胜出考核,本该得到神子令牌和神子盾,可却如此大费周章,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宗门的悲哀……
大长老的脸上,阴云密布。
郭天祥死了,麻烦大了啊!
“所有人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宗主下落!”
大长老大喝一声。
“是!”
明面上,宗门对外宣称,宗主闭关;
实际上,宗主已经失踪多日了!
现在郭天祥死了,宗主必须得知道这件事!
十万火急!!
……
灵器宗后山有一处山谷,名曰“断情谷”。
如今。
这断情谷四周全是迷障、迷阵和障眼阵法,没有人能觉察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从外面看上去,这断情谷跟以往没有任何不同,荒凉冷漠、人迹罕至。
一个银发老者背负双手,站在溪流边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此人正是灵器宗宗主,司徒南。
一个老妪快步走上前来,喜上眉梢说道:
:“宗主,好消息啊,沈姑娘说有事要见你。”
“哦?”
宗主司徒南大喜。
这老妪口中的“沈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器宗传人沈博之女,沈若菲!
当初,沈若菲在北冥域遇害坠崖,坠落河底,一路顺流而下,竟鬼使神差的也来到了南霆域,恰好为司徒南所救。
也就是说。
器运宫的推演精准无误。
沈若菲的确在灵器宗,只不过,她让司徒南给藏起来了,金屋藏娇。
早在几百年前,这二人就相识。
那时的司徒南,还只是个副宗主。
在追求沈若菲的人堆里,也只能勉强算一个佼佼者。
他曾找器运宫的人帮他推演过,若是能得到沈若菲此女做道侣,自己未来会有大气运傍身!
但可惜的是,沈若菲将他无情拒绝了。
司徒南耿耿于怀,却又忌惮沈博的威名,无可奈何,只能来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聊以慰藉。
万万没想到,居然可以再次相遇。
而且,这一次,沈若菲还失忆了!
以前的事全不记得了。
这就给了他司徒南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因此。
他不惜放下宗门所有事务,甚至暂时停止了修炼,精心守护,只为得到沈姑娘的芳心。
他跟着老妪兴冲冲的踏上竹楼,朝其中一间女子闺房走去。
司徒南把沈若菲安排在这个竹楼里,让吴妈照顾她,吴妈是司徒南最信任的人;
而他自己则住远处一间简陋的茅屋,显得道貌岸然。
闺房里。
沈若菲怔怔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
镜子里的这个人,熟悉而又陌生。
每当有一些奇怪的画面一闪而过时,她就头痛欲裂。
而她不知道的是。
司徒南悄悄封印了她的修为,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修为,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平凡女子。
司徒南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卑鄙,但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感情日渐加深,本来司徒南打算今天向她求婚,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要见自己!
“沈姑娘,听说你要见我?”
司徒南推门而入,激动说道。
沈若菲缓缓回过身来,深深作了一揖,道:
“司徒先生,我一直很感激您的救命之恩,这几天跟您接触下来,我觉得您英雄了得,所以为了报答您,我想……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
说到这里,沈若菲俏脸微微一红。
“不嫌弃、不嫌弃!”
司徒南更加激动,连连摆手。
“好!”
沈若菲充满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美眸中,深情绵绵。
噗通!
跪倒在地:
“干爷爷在上,请受孙女一拜!”
啥?!
司徒南眼前发黑,全身如遭雷击,仿佛被大锤轰在胸口,险些一个倒栽葱,直接从楼上摔下去,颤声询问道:
“你……叫我什么?”
“我想认你做干爷爷。”
沈若菲一脸真诚的说道。
“……”司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