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被池夏夏赶了回来,只能狐疑地看着李莲花。
可偏偏李莲花也什么都不是说。
方多病:总觉得他俩之间有事,可我没有证据。
想的多了,也心烦,方多病只得哄着自己:嗐,他俩能有什么事啊,他俩又没关系,对吧,那李莲花也不是李相夷!
这么想来,方多病只觉得心中好受多了!
…
池夏夏离开后,越想越委屈,回到了刚刚的悬崖附近。
笛飞声等人早已离去,但池夏夏也确实不是来找他们的。
山间无人,池夏夏便不再忍,任凭眼泪划过雪白的肌肤,心中苦痛,捂着脸蹲了下去,蜷缩在一起,泪水顺着指尖流淌。
发泄过了,心中郁气消了不少,伴着哭后的抽泣,满山找着什么。
忽然定睛。
找到了。
刚才的那条小狗,如果不出所料,这是那李莲花的狗。
想到李莲花,池夏夏只觉刚消下去的气又浮了上来。
果断抱着狗回了百草阁。
…
东海一战,李相夷输了。
输在身中碧茶之毒。
大战后更是毒发,修为尽散,跌入海中,不知多久,被浪冲上了岸。
李相夷狼狈地回了四顾门,可在门外却听到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肆意埋怨。
他们说的好像没错,都是因为自己太过自负,才让四顾门那么多兄弟惨死战争。
隐隐,李相夷还听到肖紫衿说:“就算李相夷不死,回来继续当四顾门门主?你们愿意,我可不愿,还是去找他那相好的池阁主,依附在人身边一生一世?”
“要说那池夏夏到底有些本事,总不会吊死在这样一棵树上吧…”
“未免也太过委屈了,不是吗?”
…
李相夷离开了四顾门,也再未去过百草阁…
他的毒逐渐入了骨,可碧茶之毒,世间无人能解,他不想让她为难。
不如随着传言死去,放过旁人,也放过她。
他如今这副模样,怎么配得上心爱的姑娘?
于是,李相夷找到无了大师,可心中尚存私心,他实在忘不了她,于是改名李莲花,隐于市井中。
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
可是心,真的清静吗?
碧茶之毒时常发作,有时毒发,李莲花蜷缩着,感受万蚁蚀骨般的疼痛。
可,似乎并不难耐,身体痛了,心也就没那么痛了。
…
李莲花辞别了方多病,回到家时天色已晚。
所谓的家,不过是由一堆零散的木料拼凑在一起做成的一个能移动的房子。
被李莲花装饰得还算别致,起名,莲花楼。
今日的莲花楼冷清极了。
好像缺了点什么?
可李莲花似乎并未察觉,失魂落魄地坐在台阶上望着天。
不知是否眼花,李莲花见天边闪过一个人影,紧忙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池夏夏站到了他的眼前。
许是来得匆忙,池夏夏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睡衫,松松地搭在身上。
李莲花连忙捂住眼睛:“好巧啊这位姑娘!我们又见了!不过,姑娘这身装扮似乎不太妥当吧…”
池夏夏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但还是被气得不行,冷哼一声:“这就不妥当了?那年你把我衣服都撕烂了,也没见你多不好意思啊?”
“在下说过,是姑娘认错人了。”
“好,就当我认错人了,那我今天就告诉你。”
“十年前,我那郎君许是厌我弃我,宁可命丧黄泉也不愿迎娶我,如今我瞧着你,竟像见到他了一般,这十年我心痛难耐,听说你李莲花是神医,不知是否能帮帮我排解心中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