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量多地保护到孟晚音的安全,哪怕这样做会被人误解。
望月细心地整理好床铺后,看到主人盛淮开始换衣服准备休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礼貌,然后轻轻地带上门,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主人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默默地选择了不多打扰。
其实按计划今天大家早已离开这里,本不应该有什么意外发生。
但就在中午的时候,主人还在东宫与太字商谈重要的国家大事,却突然接到报告说,留在这里保护小姐安全的手下发现,秦岭那边似乎派了一些人开始调查小姐的真实身份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主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神色大变,毫不犹豫地中断了会议,辞别了太字,随即骑上快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寺庙。
尽管实际上即使主人没有这么着急赶回来,手下的人也完全可以自己应对这次突发的情况,只不过整个事件的解决时间会因此而稍微推迟一些而已。
第二天早晨时分,所有的人一起乘车回到了王府,在互相告别并且说了许多珍重的话语之后,各自按照自己的方向离开了。
不过,盛斓在众人离去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停下了脚步,目光紧紧盯着南平郡主渐渐远去的方向,她心里感到十分疑惑:那个昨天一直跟在南平郡主身边的丫鬟去哪儿了?为什么今天没见到她的身影呢?
注意到大姐异样的盛秋霜关心地问道:“大姐,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这时盛斓才收回了注视远方的目光,心中暗自揣测可能是伯母临时安排那位丫鬟去做其他什么任务去了,所以便没有再多想关于这件事情的答案,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咱们也该走了。”
……
孟晚音带着云蓉两人一同步入了安静祥和的秋风院内。
经过一段漫长的路途之后,终于能够有机会坐下来稍作休息,然而这难得的片刻宁静却很快就被打破了。
正当两人刚刚坐下准备放松一会儿的时候,突然之间从院子外面传来了些许不寻常的声音。
察觉到异样的云蓉急忙站起身向外走去想要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推开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院子里那棵高大的老树底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望月。
见到他竟然出现在这儿,云蓉顿时感到十分惊讶且不解,因为此时此刻大门还紧闭着,按理来说外人根本不可能轻易进入的。
“你怎么能进来的?”
云蓉略带责备语气地问出口。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面对这样的疑问,望月的回答显得格外自信从容,仿佛对于如何进入这样一个封闭环境根本不在话下一般。
望月朝云蓉挑了挑眉毛,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随后又转向孟晚音行了一个礼,态度恭敬且认真地说:“主人已经在松涛院等您了,那位大夫也在那里等候着。”
孟晚音看了眼面前的大门,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云蓉说:“这次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你陪同了。如果你看到嬷嬷回来,你就告诉她我去二姑娘的院子里有事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
云蓉听话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担心地看着孟晚音跟着望月离开的身影,目送她们远去直至消失在转角处,才转身回到屋内并将门小心地关上。
走在通往松涛院的路上,孟晚音与望月两人并肩而行,沿途没有遇到什么人打扰,这让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尽管如此,面对即将到来的情况,她还是有些紧张不安。
到达目的地后,望月直接带领着孟晚音步入了松涛院的主厅。
一进屋,她就看见盛淮正坐在主位上静静地品茶,在他旁边还有一位提着药箱的老者,从装扮来看应该就是被请来为孟晚音检查伤口的大夫无疑了。
见到盛淮的那一刻,孟晚音立刻停下脚步向其行礼道:“见过世子。”
说完之后,她便站在原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指示。
盛淮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下方略显紧张的孟晚音,随即淡淡地吩咐站在一旁静候差遣的大夫:“你去给这位姑娘检查一下她的伤势。”
“是。”
老医生应了一声,然后慢慢走到孟晚音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始查看她身上的伤口。
经过一番仔细地检查过后,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医师向盛淮回禀道:“世子爷,您之前为她所使用的药物效果非常好,如今看来姑娘身上这处伤口并无大碍,我再为她开具一副有助于恢复健康的药方即可。”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接着,这位大夫继续细心地为孟晚音重新包扎好刚刚检查过的部位,并再一次向盛淮详细汇报了处理情况。
见此情景,盛淮开口说道:“望月,麻烦你带这位老先生出去写药方吧。”
闻言,那位年迈的医者跟着望月往外走去的时候,孟晚音也不忘向其表达了感谢之情:“多谢您的帮助。”
大夫连忙谦虚地说不敢当,随后跟着望月出了门。
“替你找医生的是我,你应该谢我才是。”
裘衍笑着看向她说,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听罢这话,孟晚音没有迟疑,立刻向他表示感谢:“多谢世子帮忙。”
她的态度非常真诚,心想反正感谢几句也不会吃亏,没有必要纠结这个礼节问题。
看她这么痛快地表达了感谢之情,裘衍接着说道:“救命之恩需以涌泉相报,你怎么打算呢?”
他说话的语气平和中带有一丝期待,显然是想看看孟晚音会有怎样的回答。
孟晚音一时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片刻后,她想到了那天在花园里裘衍对她的警告,于是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她认真地保证道:“那天我对您的承诺绝对属实,绝不会攀附国公府。外祖母待我不薄,我会遵守诺言的。”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诚挚的决心,生怕自己有丝毫的不诚恳会让裘衍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