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已经彻底被“猪王”的弹幕淹没了。
【清风拂面:卧槽!这猪也太乖了吧?主播,你是不是偷偷给它喂了什么迷魂药?这简直比我家狗都听话!】
【来世还做牛马:哈哈哈!主播怕不是天选养猪人,自带“万猪臣服”光环!猪王!猪王!】
【楼上真相了!这猪看主播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猪王+1】
【猪王+】
【猪王,开团了!对面水晶缺个超级兵!】
满屏的“猪王”滚过,徐江咧嘴一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反差感,话题度!这不就全来了?
他这边心里美滋滋,街上的路人可就有点遭不住了。
一个穿着破旧短打的年轻后生,牵着一头比两个他加起来还壮实、粉嫩得不像话的大肥猪,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行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嚯!这谁家的猪?怎地如此肥硕?”
“看那后生穿得……啧啧,莫不是偷来的?”
“噤声!你看那猪脖子上的绳结,打得精细,不像是乡野人家能有的手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议论声不大,但足够传进徐江耳朵里。
他浑不在意,甚至还故意挺了挺胸膛,脚步迈得更大了些。
哥走的不是路,是流量!
幸好,他七拐八绕,本就离那烟花柳巷之地不远。
没多一会儿,一座雕梁画栋,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的三层小楼就出现在眼前——满春院到了。
徐江深吸一口气,拽着还在哼哼唧唧的老母猪,大步流星地就往那朱漆大门口走去。
门口正倚着一位穿着绫罗绸缎、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正是满春院的老鸨。
她手里捏着块绣花帕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眼角余光瞥见一人一猪走来,起初还没在意。
待看清那猪的体型后,老鸨脸上的悠闲瞬间凝固。
“这……这……”她嘴巴微张,一时竟忘了言语。
满春院门口,停着一头活生生、喘着粗气、散发着浓郁猪骚味的大母猪?
这唱的哪一出?
她在这风月场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什么稀奇古怪的客人都见过,送金送银送首饰送字画的,甚至还有抬着珍禽异兽来的,可抬着一头二百多斤老母猪上门的,这绝对是头一遭!
那股子猪的腥臊味直冲鼻腔,换做平时,老鸨早就柳眉倒竖,命人叉出去了。
可此刻,尤其是在这年景不好、肉价比金贵的当口,这味道老鸨狠狠吸了吸鼻子,竟觉得比那铜臭味还要动人几分!
“我的老天爷……”她捂着嘴,不是因为臭,而是因为震惊。
这年头闹饥荒,城里人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别说猪肉了,就是能见到点荤腥都难。
他们满春院虽看着光鲜,姑娘们平日里吃的,也多是些精做的素斋,美其名曰“养身”,实则是肉菜贵得离谱。
除非遇到那种一掷千金、非要摆阔的豪客,点上一桌荤席,姑娘们才能跟着沾光,尝到几口肉味。
寻常时候,那都是望梅止渴,看着菜单上的“红烧肉”、“东坡肘子”流口水。
山上的野猪?
那玩意儿凶得很,肉又柴又硬,还带着一股土腥味,要是猎到了,那得是整个村子敲锣打鼓开流水席的大事,一个不小心,半路都得被人给抢了去!
哪有眼前这头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膘肥体壮的模样,怕不是得有三个成年男子加起来那么重?
老鸨的心瞬间活泛起来。
她甩着重新捡起的帕子,扭着腰肢,几步凑上前,眼神在那肥猪身上滴溜溜地转。
“这位小哥,你看着眼熟啊,是不是来过?”
“正是!”徐江见她上道,心里暗笑,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满春院。
“我要用这头猪,跟你们院里的柳依依姑娘,谈笔生意!”
此言一出,旁边几个原本在门口揽客的姑娘,更是惊得花容失色,纷纷捂住了胸口。
“天呐!好大的猪!”
“这……这是家养的猪?怎会如此肥嫩?”
“用猪跟依依姐姐谈生意?”
“咕咚……”不知是谁,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她们看向那头还在哼唧的大母猪,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赤裸裸的馋!
那油光水滑的皮毛,那颤巍巍的肥肉,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盘盘香喷喷的红烧肉、一碗碗油汪汪的回锅肉……
姑娘们感觉自己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得翻江倒海。
老鸨的眼睛彻底亮了!
她飞快地上下打量了徐江几眼。
这后生穿着是寒酸了点,补丁摞补丁,可这手笔,一头如此极品的活猪!
这可比什么金银珠宝实在多了!这年头,什么最硬通?粮食!肉!
这绝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老鸨脸上的褶子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热情得眼睛都笑眯成条缝。
“哎哟!原来是位贵客!快请进快请进!”
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转身,对着旁边两个闻声出来的姑娘吆喝。
“芍药!玫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上几个护院的兄弟,把这位爷的这头‘宝贝’,小心翼翼地请到后院去!好生看着!不许出一点差错!”
“是,妈妈!”芍药和玫瑰两个姑娘回过神来。
老鸨看着猪被安置到后院,心里美滋滋的,上前一口一个爷的将徐江迎进了满春院。
徐江跟在她身后,来到满春院的顶楼屋室内。
还没等徐江反应,就被老鸨一把推进了雅间内。
房门“砰”地一声被老鸨体贴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此时雅致的幽香瞬间萦绕鼻尖,不同于楼下那种浓烈的脂粉气。
房间内一张梨花木雕花的圆桌,几把同款的椅子,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窗边摆着一架古琴。
而窗边,正站着一位背对着门口的窈窕身影。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裙摆如同流动的烟霞,轻轻拂过地面。
乌黑如瀑的长发用一支简单的碧玉簪松松挽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光洁如玉的颈项边,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微微晃动。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