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和之前楼主打的那一掌的后遗症一起涌上来,影二渐渐失去了力气,手上推拒的力道缓慢消失,无力的下滑。
相平南骤然浑身,微微眯了眯眼一只手扶住影二的脖颈,一只手抓住长剑,将长剑从地上拔起来的同时将影二抱在了怀里。
真的太小了,像个娃娃一样,一只手可以抓住影二半边肩膀。
相平南看看自己的手,慢慢让影二靠在自己的臂弯中,随即伸手抽出长剑的同时快速拿出随身携带的绷带进行了简单的止血。
他怀中的人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比起刚见时的张牙舞爪,现在看起来真是可爱乖巧极了。
相平南抱着人翻身上马,随即一夹马腹拉扯缰绳往回走。
影二知道自己任务算是成功了一半,这才彻底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等到再次苏醒的时候,身下是硬邦邦的床板,影二缓慢从床上坐起来,就这一个动作就引的他不停咳嗽,等到缓过来,影二目光往周围看。
看起来是曾远远看见过的帐篷,面前是一个屏风,竟然在这样的地方硬生生弄出几分雅致。
影二想要翻身下床,但是失血过多的身体非常无力,旁边忽然多出一个人影。
影二警惕的瞬间侧头看了过去,目光移过去的瞬间影二停顿了一下,随即目光缓慢上移这才对上那双不怒自威的虎目。
草了,真的会死人的。
相平南愣了一下,心里又划过那个念头。
真的好小,坐在他平日里睡觉的地方像是一个陶瓷娃娃。
“你是什么人?”相平南第三次询问这个问题。
影二思考了一下,随即偏头道:“多谢阁下救我一命。”
虽然是相平南差点一剑戳死他,但是人在屋檐下,对方既然没有弄死他,自然是顺着揭过去。
相平南眉头微挑,笑了一声,问了三遍对方都不肯说,那肯定就是不愿意了,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追问了。
“你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那个地方?”相平南换了个问题。
确实,现在是战争结束,虽然奠定胜局,但也最是要防范疯狗反扑的时候,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出现在那里,不怀疑都奇怪。
影二垂眸,“老东家断我后路,不得已才来到此处。”
一句话即表明了自己现在无处可去的无助,又暗示了自己的身份,也算是变相的示好。
相平南听见影二这么说,果然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陈无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观察相平南,基本把握了对方的xp,现在立刻趁热打铁的站起身,轻声道:“多谢您救我,在下不便过多打扰……”
影二话还没有说完,相平南眉眼带着笑意打断了,“是我伤你在先,既然如今你无处可去,便随着我一同南下,等你伤好了,想去哪自然无人敢再拦你。”
对方主动的挽留可比自己非要硬凑上去要值得信任的多,虽然不排除对方是怀疑他的身份故而将他留在身边的可能,但是尾巴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对方就算是要查也是查不出什么东西的。
影二故作犹豫,还是想要拒绝的模样,相平南笑着说道:“此处四周无人,离最近的城池也需行进几日,你身上带伤,若是遇到野兽敌人得不偿失。”
影二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现在估计是被盯的最紧的时候,暂时不能和外界联系。
相平南走近两步,靠到影二身边的,影二随着对方是的靠近缓慢抬头,心跳不自觉加速,面对强大敌人时一点紧张。
影二曾经刺杀过一次相平南,对方块头极大的同时身手又意外的敏捷,甚至还有力大无穷这么逆天的能力,影二腿受伤是在力道对冲中被一拳打飞之后踩的,要不是躲了一下,说不得整条腿都给踩断掉。
相平南这样的人除非派出影一,否则再来一个影二都不是他的对手。
影一不说百分百胜利,至少能五五开。
毕竟影一和相平南看介绍算是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天花板,盛枫虽然是楼主,武力值不低但是是走智谋路线的,其实就是天赋没有影一这么好。
如果不是相平南身高身材都逆天,甚至还是大力士的话,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影一。
相平南注意到了影二紧绷起来的身体,不以为意道:“你可要用些饭食。”
对方靠近之后,影二抬头才发现自己居然才到相平南的胸口,影二下意识想要后退,一下子坐在了身后的床上,剧烈的力道让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相平南像是很惊讶影二的反应,眉头微微挑起,嘴角若有似无的带了点笑意,“怎么?我又不会欺负你。”
影二回答抿抿嘴,转移话题道:“多谢。”
见影二反应如此平淡,相平南无趣的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真是个木头。”
影二脸色有些苍白的低下头,又没反应了。
相平南转身往外走,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端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边的人之后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影二听不懂就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过后,对方见影二没什么反应也就闭嘴了,把饭菜放到影二面前之后转身离开了。
又在边境待了一个多月,影二身上的伤好的很快,最近就能渐渐能抬抬手了。
“真是让我好找,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下面传来相平南的声音,影二坐在树上回头看他,一树梢上微风吹过,之前清洗过现在已经完全干透的发丝被风吹的飘了飘,影二抬手按住自己的发丝,轻声问道:“找我做什么呢?”
相平南直勾勾盯着影二看了片刻。
影二说话的声音总是轻飘飘的,不了解对方之前,相平南觉得对方像花,了解他之后,相平南觉得对方像风。
就像现在这样,安静坐在树上,像是即将消散吹走的风,自由无形的轻飘飘。
“我们两个打算离开了,你可有要带走的东西?”相平南回神问道。
影二眼眸摇头。
相平南伸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影二蹙眉,“不必,我可以自己下来。”
相平南笑了一声,不知道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用力扔了上去,软软打在脊背上不疼力道却极大,影二受惊之下立刻睁大眼,抬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左手被肩膀的伤口拖累,速度提不上来,身体立刻就从树上的掉了下去。
被冷风吹了许久的冰凉身体落入了一个燥热的怀抱,耳边是相平南闷闷的笑声,“像个小猫一般,受了伤还要跳到高处。”
影二睁开眼,皱了下眉。
相平南老老实实把人放下来,随即装模作样道:“走吧,我们准备走了。”
影二不说话,低着头走在前面。
还以为什么事情对方都不放在心里,现在看来,也是会生气的嘛。
挺可爱的。
还是刚才被吓到了眼睛睁大的样子更可爱。
一小部分士兵要随着相平南一同南下回朝,剩下一大半则继续固守边境。
清点完人员之后,一群人就行动了起来。
许是伤口还没有睡觉完全好的缘故,行进的第五天影二生病了,浑身都烧的滚烫,闭眼躺在拉货的马车上休息。
他们皮糙肉厚又常年锻炼身体个顶个的好,一路回去轻装简行除了准备了一些食物之外并没有准备额外的可以遮风避雨的马车,也没有其他保暖物品,拉货的马车也只是披了一层防水布。
这样失去意识的躺在货车上被冷风吹,能醒也得变成傻子。
相平南皱了皱眉,宣布就近扎营之后派人烧了服热药,随即强行灌进影二嘴里,影二倒是意外的乖巧,眼睛睁着虽然没什么意识但是给什么都乖乖喝。
倒不是影二真的是个乖孩子,主要是影二回答的身份,失去意识之后一般都在楼里,所以给什么喝什么,肯定不会死,如果在楼外失去意识,那命已经不再自己手里了,给毒药还是解药也无所谓了。
一夜过去,影二的烧退了一些,但是摸上去还是有些烫手,相平南把人抱着一起坐上了马。
给人垫着点东西尽量让他睡的舒服一些,随即队伍往前继续行进。
能给相平南坐的马自然也不是普通的马,马儿比其他骏马要高大健硕的多,垫了些东西之后坐在上面也算不上非常难受。
第三天影二就醒了,想要自己去骑马被相平南拒绝了。
这边天气寒凉,影二不是这里的人无法适应这样的天气,再加上受伤了体弱,估计自己去骑马又要生病,所以相平南干脆把人拘在怀里一同骑马。
从后面看,甚至都看不出来有一个人在相平南的怀里。
队伍在半个月之后终于回朝了,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虽然遇到了几波刺杀,但都造不成影响。
晚上要进宫参加洗尘宴,相平南自然不打算带影二去,毕竟影二身份特殊
虽然终于只有陈无许一个人来了,但是整个将军府人多眼杂,他也不方便外传信息,只能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就放松一下。
现在相平南对他的兴趣很大,只是不知道这个兴趣能不能比女主一号更强,如果相平南还是爱上了女主一号……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人家再怎么说也算是官配,如果要刺杀,那刺杀任务肯定是失败的,但是盛枫肯定也不会真的叫他刺杀。
盛枫大费周章的隐藏他的身份,甚至不惜派出一个杀手出来追杀他,不可能就任由这一枚棋子废掉的,那样太亏了。
现在趁着没人,陈无许可以翻翻发展线,看看宫中发生了什么。
目前的状况应该是大皇子和四公主也就是女主的斗争。
大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四公主是出了名的才女,只是四公主名声很好,但是大皇子则完全相反。
原因就一个,绿茶小皇子。
小皇子出了名的温柔和善,和大皇子关系亲近,但是背地里偷偷捧杀大皇子,败坏大皇子的名声这种事情没少干,大皇子也常常仗着自己是正统继承人而肆意妄为。
近几年王上早就已经对大皇子失去了耐心,只是还差一个机会王上应该才会选择废掉大皇子。
而这个契机就得由小皇子来安排。
看原来的设定,相平南先生是和小皇子合作了,也算不上合作就是帮了几次忙。
毕相平南的设定也不是一个白痴,他知道审时度势,他不帮忙的小皇子也能自己找到办法,不如卖个人情算了。
大皇子愚钝,就算他好运气成功继承王位变成王上估计也很难将这个国家经营好。
不过后面是因为相平南看见了女主,女主聪明有才干,而且行事果断又算得上正派,所以他愿意帮助女主。
不过比起这些,陈无许其实更愿意相信其实是因为女主才一米五七,在这个国家来说相当娇小的个子。
这个国家男的个个一米八往上,女的也有一米七往上,都是很高大的人,像女主这样娇小的,不算特别多。
虽然不能说没有别人,但是女主除此之外长得还非常好看呢。
相平南还是很挑剔的,喜欢小小的,长得漂亮的人。
可能就是自己没有什么,就想要什么,他自己太过高壮了,就喜欢一点小巧脆弱的人。
所以老实说,男女主两个人算得上互为xp,女主喜欢有力量的人,而男主角喜欢娇小精致的人。
对比起来,女主性格乖巧软萌,虽然是演出来为了降低别人的警惕性的,但是确实会很吸引男主。
不过要陈无许为了吸引别人崩自己人设……那只能说不好意思,没到这个份上,不至于。
关掉系统页面,陈无许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男主还会不会回来。
睡觉到半夜,忽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影二的警惕性瞬间扯着陈无许醒了过来,下一刻脚步声靠近了,与此同时靠近的还有一股子相当刺鼻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