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被墨汁浸透的棉絮，沉甸甸压在青石板街上方。
街边的灯笼早被冻成冰球，昏黄的火光在冰层里挣扎，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细长。
玄冥二老的铁杖深插地面，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从杖尖蔓延出的寒霜正顺着萧凡的鞋跟往上爬，冻得他小腿麻木如坠冰窟。
\"萧兄弟！\"张无忌的手掌按在他后心，九阳真气如暖流劈开寒毒，却见萧凡额角仍凝着冰晶——这哪里是普通的阴寒，分明是二老燃烧寿元催发的玄冥寒毒本源。
鹤笔翁的青灰脸此刻紫得发亮，脖颈处青筋暴起如蛇；鹿杖客的刀疤随着寒雾扭曲，眼底泛着疯魔般的猩红：\"小崽子，今日你必死！\"
萧凡咬着牙，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
能量条98%的进度条正随着寒雾涌入疯狂跳动，原本代表玄冥二老的两个红点竟开始重叠，融合成刺目的紫色光斑——这是生命力燃烧到极致的征兆，若再硬接一掌，莫说他，连张无忌的九阳神功怕也扛不住。
\"系统，开启能量吸收模式！\"他在心底低喝。
耳畔响起机械音：\"检测到高纯度阴寒能量，建议与宿主内息共振转化。
当前能量容量98%，剩余2%可容纳极限为......\"
话音未落，两股冰锥般的寒劲已破空而至。
萧凡眼前闪过在《笑傲江湖》里初见风清扬时的画面——那位老者曾说，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可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快，是\"借\"。
\"张教主！\"萧凡反手扣住张无忌手腕，将掌心的断剑抵住他脉门，\"用九阳真气给我引一条通道！\"张无忌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他意图：以九阳神功为引，将玄冥寒毒引入系统空间转化，再......
\"好！\"张无忌沉喝一声，双掌按在萧凡背心，纯阳真气如活物般钻入萧凡奇经八脉，在寒毒侵蚀的路径上烧出一条通红的通道。
萧凡只觉体内翻江倒海，原本刺痛的寒毒竟顺着这条通道被抽离，化作缕缕黑雾涌入系统界面。
能量条的98%开始疯狂跳动，2%的缺口被迅速填满，最后\"叮\"的一声，进度条炸开金光，系统提示音响起：\"能量容量突破100%，解锁'能量反哺'功能。\"
\"就是现在！\"萧凡眼睛骤亮。
他猛地拽着张无忌旋身，断剑剑尖点地借力，两人如陀螺般转向玄冥二老。
张无忌心领神会，九阳真气突然逆转，将萧凡体内刚转化的寒毒顺着通道反推回去——那哪里是寒毒，分明是被系统压缩十倍的阴寒之力！
鹿杖客最先察觉不对。
他望着扑面而来的黑雾，瞳孔骤缩：\"小心！
这是......\"话未说完，黑雾已裹着刺骨寒意撞上他胸口。
二老的合击本就将两人内力连成一体，这反噬的寒毒顺着他们的内力纽带瞬间蔓延，鹤笔翁的铁杖\"当啷\"坠地，两人同时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黑血。
\"好手段！\"殷天正抚掌大笑，鹰爪功破空而出直取鹿杖客咽喉；韦一笑如黑蝠掠起，双指成爪直插鹤笔翁后心；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早已出鞘，剑尖挑向二老握杖的手腕——这是他们最薄弱的破绽，方才被反噬时露出的空门。
田伯光的快刀紧随其后，刀光在暮色里划出银弧，直逼鹤笔翁下盘。
玄冥二老毕竟是顶尖高手，虽受反噬却未失章法。
鹿杖客铁杖横扫，荡开殷天正的鹰爪，反手一掌拍向令狐冲面门；鹤笔翁旋身避开韦一笑，袖中突然弹出三根透骨钉，直取田伯光咽喉。
但众人早有准备，张无忌的圣火令如灵蛇出洞，\"叮\"的一声击飞透骨钉；萧凡的断剑突然暴长三寸——竟是系统将吸收的寒毒凝成冰刃，刺向鹿杖客肋下。
\"噗！\"冰刃没入半寸，鹿杖客痛吼一声，铁杖砸向萧凡头顶。
萧凡不躲不闪，系统界面再次闪烁，方才吸收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入经脉，他抬手接住铁杖，指节泛白却半步不退：\"你们的阴寒，早成了我的力量！\"
这一瞬，所有人都看呆了。
殷天正的鹰爪停在半空，韦一笑的身形悬在檐角，连张无忌都微微睁大眼睛——这个看似文弱的华山弟子，竟在生死关头爆发出如此战力。
鹿杖客的铁杖开始颤抖，萧凡掌心的冰刃却越刺越深。
鹤笔翁见势不妙，咬碎口中丹药，周身寒雾再度暴涨。
众人正要乘胜追击，街边突然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那是冰球灯笼裂开的声音。
但众人同时转头时，却见裂开的冰壳里，竟渗出一缕幽蓝的火光。
那火光比玄冥寒毒更冷，比九阳真气更烫，在暮色里像极了......
\"小心！\"张无忌突然变色。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即将击败玄冥二老时——鹤笔翁喉结滚动，将那枚泛着青斑的药丸囫囵咽下。
他脖颈处的青筋骤然凸起如蚯蚓乱爬，原本紫灰的面皮瞬间涨成青黑色，连眼白都泛起妖异的幽蓝。
这是汝阳王府秘藏的\"寒魄丹\"，以百年雪蚕内丹混合三十六种阴毒淬炼而成，服下后能在一炷香内榨取三倍功力，代价却是燃烧三成功海根基——但此刻他已顾不得许多，方才被反噬的寒毒几乎冻穿心肺，若不拼这命悬一线的机会，今日怕是要折在这巷子里。
\"老鹿！\"鹤笔翁嘶哑的吼声里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双掌间的寒雾骤然凝成实质，竟在半空结出两团巴掌大的冰核，\"合璧！\"
鹿杖客瞳孔猛地收缩，却在触及鹤笔翁眼底疯狂时瞬间明了。
他铁杖往地上一磕，周身寒劲如怒潮倒卷，与鹤笔翁身上溢出的阴毒气息相融。
两股本就同源的玄冥真力此刻竟产生了诡异的共鸣，半空的冰核\"咔嚓\"裂开，寒雾中隐隐浮现出一对青面獠牙的冰鬼虚影——这是二老毕生功力融合到极致时才会显现的\"玄冥鬼相\"，当年在少室山围攻张三丰时，也不过勉强凝出半道鬼影。
\"小心！
这是玄冥寒功的禁术！\"张无忌的九阳真气在掌心凝成赤金屏障，却见那冰鬼虚影一张嘴，两道寒芒如利箭射来。
殷天正的鹰爪功刚触及寒芒便结上白霜，他惊觉自己引以为傲的鹰爪竟连寒芒的速度都跟不上；韦一笑施展\"神行百变\"想要绕到二老身后，可脚下青石板已被冻成镜面，每一步都滑得几乎站不稳；令狐冲的独孤九剑虽能看破招式破绽，却见二老的掌影重叠成九道，根本分不清哪道是实哪道是虚；田伯光的快刀刚出鞘三寸，刀身便结满冰碴，重量陡增三倍，险些脱手坠地。
萧凡的系统界面疯狂闪烁，能量条在吸收完之前的寒毒后本已归零，此刻面对更纯粹的阴寒之力竟开始缓缓上涨，但速度远不及二老攻势的迅猛。
他咬着牙将断剑横在胸前，冰刃上的寒毒却在接触新一波寒雾时发出\"滋滋\"的消融声——原来这禁术的寒毒比之前更烈，连系统转化的冰刃都承受不住。
\"萧兄弟，退到我身后！\"张无忌大喝一声，双掌向前一推，九阳真气如火山喷发般涌出。
赤金与幽蓝在半空相撞，炸出刺目的光芒，气浪掀得街边冰灯笼纷纷坠落。
待光芒稍敛，众人却见玄冥鬼相只是淡了几分，二老的身影已欺身到三丈内，鹤笔翁的右掌正对着萧凡心口，鹿杖客的左掌则锁死了张无忌的救援路线——这一次，他们竟舍弃了大范围攻击，直取萧凡这个\"祸首\"。
萧凡能清晰感受到掌风刮过面门的刺痛，系统突然发出急促的提示：\"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濒危，启动应急方案——能量转化效率提升至200%，但将消耗宿主三成功力作为缓冲。
是否确认？\"他没有犹豫，在心底吼了声\"是\"。
刹那间，侵入体内的寒毒如被磁石吸引，疯狂涌入系统空间，能量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而他的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意——那是功力被强行抽离的代觉。
\"噗！\"萧凡喷出一口黑血，却在血珠落地前旋身错开鹤笔翁的掌锋。
断剑突然暴涨尺许，剑身上凝结的冰刃泛着妖异的幽蓝，正是系统将刚吸收的寒毒压缩到极致的产物。
这一剑刺向鹿杖客的\"云门穴\"——那是玄冥寒功的气海枢纽，只要刺中，二老的合璧之势必破。
然而鹿杖客的反应比以往更快了三分，铁杖横挡在身前，冰刃与铁杖相击，竟迸出点点星火。
鹤笔翁的左掌趁机拍在萧凡后背，寒毒如万千冰针钻入经脉，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张无忌的九阳真气及时涌入，却只能勉强护住心脉——这一掌的寒毒，竟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
\"走！\"殷天正一把拽住萧凡的胳膊，韦一笑已经背起令狐冲掠上屋檐，田伯光断后，刀光在寒雾中划出最后的防线。
玄冥二老的笑声混着冰鬼的嘶鸣追来，鹤笔翁的声音像从九幽地狱里渗出来的：\"小崽子，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爷爷也要把你冻成冰雕！\"
暮色彻底笼罩了青石板街，裂开的冰灯笼里，那缕幽蓝的火光突然窜高三寸，在寒雾中明明灭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而萧凡胸前的系统界面上，能量条终于填满了100%，一行血红色的提示缓缓浮现：\"检测到超规格能量体，建议开启......\"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鹿杖客的暴喝：\"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