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的紫斑如毒花般蔓延，萧凡能清晰听见身边韦一笑的牙齿打颤声——青翼蝠王轻功虽绝，却最是畏寒，此刻他的指尖已泛起青紫色，连提气都有些艰难。
更远处，胡青牛正用银针扎着王难姑的虎口，这位毒仙的裙摆结满冰碴，连调配解药的手都在发抖。
\"不能再拖了。\"萧凡咬着牙，掌心那片黑色碎片的冰寒正顺着经脉往上窜，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检测到极寒能量侵蚀，宿主当前体温32.1c，建议立即采取反制措施。\"
张无忌的额头已渗出冷汗。
他本就因之前替众人疗伤耗去大半内力，此刻运转九阳神功时，丹田处竟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但当他看见萧凡投向自己的目光，那抹坚定的意味让他想起光明顶上那些信任他的教众——这个年轻的华山弟子，此刻倒像个真正的领袖。
\"各位！\"萧凡突然拔高声音，震得枝头积雪簌簌落下，\"张教主的九阳是至阳之气，正克这阴寒！
殷教主，您的鹰爪功专破外门硬功，带天鹰教兄弟从左路冲，逼那老东西分神！
我和令狐兄、田兄走右路，专砍他的护法！\"
殷天正的铁爪在雪地上划出深痕。
他本对这个突然冒头的华山弟子存着几分审视，此刻却见萧凡的目光扫过每个伤者时都多停半息，连王难姑脚边翻倒的药囊都被他踢到胡青牛手边——这等细致，比许多成名高手更有大将之风。\"好！\"天鹰教主振臂，背后二十四名天鹰旗弟子瞬间成雁阵散开，爪影如铁钩破风。
令狐冲的剑已出鞘。
他望着萧凡腰间那柄从老者手中夺来的断剑（方才交手时被冰劲震断），突然轻笑：\"师弟，你总说我使剑太随意，今儿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偷学的功夫使成一朵花。\"田伯光的快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背敲了敲萧凡肩膀：\"老子最烦被冻成冰棍，你指哪我砍哪。\"
雪幕中突然炸开一声暴喝。
白发老者的冰雾本将众人困成个圆，此刻左路天鹰教的爪影如利箭突入，竟生生撕开道缺口。
殷天正的铁爪直取老者咽喉，后者慌忙挥袖，冰雾凝成冰晶剑迎上——叮的一声，冰晶剑被铁爪抓成碎片，老者腕骨发出脆响。
\"好机会！\"萧凡低喝，脚尖点地如鹞子翻身，断剑挽了个剑花刺向左侧。
那里正有三个灰衣人举着冰刃逼近韦一笑，他方才偷学的华山派\"有凤来仪\"此刻使来竟比岳不群更流畅——系统早将三人的招式破绽刻进他识海，剑尖挑开左边那人手腕，手肘撞向中间那人胸口，断剑反手格开右边冰刃，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紧随其后。
他本就擅长料敌机先，此刻见萧凡逼开三人，立刻从空隙中刺出，剑指灰衣人\"肩井穴\"——这是方才萧凡用系统分析出的弱点，专破他们修炼的冰属性内功。
三个灰衣人闷哼着倒地，身上冰甲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好小子！\"田伯光的快刀终于出鞘，刀光如电扫向右侧。
他本就以速度见长，此刻借着萧凡撕开的缺口，刀背连敲四名敌人膝弯，刀身却虚点咽喉——这些人是老者的亲卫，留活口才能问出令牌秘密。
战场中央，张无忌的九阳神功终于运转开来。
他盘坐在地，双手按在韦一笑和胡青牛后心，橙金色的气劲如暖流漫开，雪地上的紫斑遇热便滋滋作响，韦一笑的青紫色指尖逐渐恢复血色，胡青牛终于能抖开药囊，抓起一把赤焰草塞进王难姑口中。
白发老者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本以为这些江湖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却不想那个华山弟子竟能在片刻间整合众人，连张无忌的九阳、殷天正的鹰爪都被调度得如臂使指。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年轻人的招式里竟混着华山、恒山、甚至他方才用过的冰属性功法——每一招都精准点在他布下的冰阵薄弱处。
\"系统，定位令牌能量源！\"萧凡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视网膜上立刻浮现出淡蓝色的能量图谱，黑色碎片的幽光在图谱上凝成个闪烁的红点，周围缠绕着无数细小的暗线。
他瞳孔微缩——那些暗线正是老者控制令牌的精神力，看似紧密，实则在红点右上方有处若有若无的断裂。
\"各位！
集中攻击老者右肩三寸！\"萧凡的断剑突然爆出刺目金光——那是方才吸收老者冰劲时，系统自动转化的纯阳能量。
他足尖点地如流星坠地，断剑直取目标位置；令狐冲的剑几乎与他同时刺出，剑势却偏了半寸，正好封住老者退路；田伯光的刀从下方斜挑，逼得老者不得不抬臂格挡。
\"噗！\"断剑刺入的瞬间，老者发出一声惨嚎。
他右肩的衣服裂开，露出下面暗青色的皮肤——那里竟纹着与令牌相同的扭曲符文，此刻正随着剑刃的刺入渗出黑血。
冰雾突然剧烈翻滚，那些漂浮的黑色碎片像是被抽干了力量，纷纷坠地，雪地的紫斑也开始消退。
\"退！\"萧凡大喝一声，拉着令狐冲就地打滚。
老者的冰劲突然反噬，漫天冰锥如暴雨落下，砸在方才众人站立的位置，溅起尺许高的冰碴。
待冰雾散去，众人这才发现老者的白发已变得灰白，嘴角溢出黑血，腰间的令牌只剩半截，正冒着黑烟。
\"你们......\"老者踉跄着后退，目光怨毒如刀，\"以为这样就能......\"
\"教主小心！\"张无忌突然扑来，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从斜刺里袭来。
鹤笔翁的掌风带起刺骨寒意，鹿杖客的判官笔直取萧凡咽喉——这两个老家伙竟一直隐在暗处，此刻见老者失利，终于出手。
萧凡旋身避开判官笔，断剑横削鹿杖客手腕。
令狐冲的剑同时架住鹤笔翁的掌，却被那阴寒之气震得虎口发麻。
田伯光的刀缠住鹤笔翁另一只手，快刀斩乱麻般连削三刀，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殷天正的铁爪则直接抓向鹿杖客后心，天鹰教弟子如潮水般涌来，将二老团团围住。
张无忌的九阳神功全开，双掌抵住老者最后一丝冰劲。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内力正在崩溃，可那半截令牌里竟还藏着股更阴毒的力量，正顺着老者的经脉往外钻。\"萧凡！\"他大喝，\"令牌里有古怪！\"
萧凡的系统面板突然红光闪烁：\"检测到混沌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他抬头看向老者，却见对方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半截令牌的黑烟中，竟浮现出个极小的黑色旋涡，老者的瞳孔正被旋涡吞噬，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虚无缥缈。
\"哈哈哈哈......\"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刺耳，像是有另一个存在借他之口说话，\"你们以为破了我的分身？
真正的......\"
\"住口！\"萧凡断剑暴涨三尺（系统临时复制了阿大的长剑心法），直刺老者心口。
剑刃穿透的瞬间，老者的身体如烟雾般消散，只余下半截令牌掉在雪地上，黑旋涡却仍在缓缓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众人喘着粗气围拢过来。
张无忌捡起那半截令牌，指尖刚触到表面，便见旋涡突然扩大，一道黑影从中窜出，如利箭般射向东南方——正是光明顶的方向。
\"那是......\"殷天正眯起眼，\"像是道魂体？\"
萧凡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系统面板上的提示还在跳动：\"检测到未知位面波动，能量源指向光明顶。
建议宿主立即前往，否则将触发......\"
\"追吗？\"令狐冲擦了擦剑上的黑血，目光灼灼。
萧凡捡起地上的黑色碎片，碎片上的纹路此刻竟泛起血红色。
他望着光明顶方向翻涌的乌云，突然想起方才老者消失前的笑声——那笑声里没有绝望，反而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
\"去光明顶。\"他将碎片收进怀中，\"不管那老东西有什么后手，我们都要先一步赶到。\"
雪地上，众人的脚印向着东南方延伸。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云端，那道黑影正融入一团黑雾，黑雾中传来模糊的低语：\"终于......有人替我撕开了封印......\"
白发老者的笑声穿透雪幕，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他布满皱纹的手突然按在胸口，从衣襟下扯出个黑檀木小盒，盒盖掀开的刹那，一股腐臭的血气混着冰寒之气扑面而来。
盒中躺着颗鸽蛋大小的丹药，表面流转着青黑相间的纹路，像极了活物的血管在蠕动。
\"老匹夫！\"田伯光的快刀刚要劈下，却见老者仰头将丹药吞入喉中。
下一刻，老者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泛起青紫色的纹路，眼白完全被血丝覆盖，连原本灰白的头发都根根倒竖，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他周身的冰雾突然凝结成实质，化作千万把冰刃悬浮在半空，每把刀刃都折射出萧凡等人震惊的面容。
\"这是......\"张无忌的九阳神功突然在丹田处剧烈震荡，他能清晰感觉到老者体内的气息已不再是单纯的冰寒，而是混杂着腐尸般的阴毒与疯狂。
那股力量如同潮水般向外涌，竟将他刚输送给韦一笑的暖流生生逼退，青翼蝠王刚恢复血色的指尖再度泛起青紫。
萧凡的系统面板瞬间被血红色警报填满：\"检测到禁忌能量——冥河血丹，融合阴魂怨气与千年寒玉炼制，服用者可在一炷香内突破自身极限，但会承受魂魄灼烧之苦。
当前老者实力评估：武侠位面武道至尊巅峰，宿主团队综合战力评级：危险！\"
\"退！\"萧凡拽着最近的令狐冲向后急掠，同时大喝，\"殷教主带天鹰教护好医者！
张教主稳住内息！
田兄跟我牵制！\"话音未落，老者已挥出一掌，冰雾凝聚的巨掌裹挟着摧枯拉朽之势拍向众人方才所在的位置。
雪地被拍出个深达丈许的冰坑，碎冰如利箭四射，令狐冲挥剑格开三片冰刃，虎口再次裂开，鲜血滴在剑刃上瞬间凝结成冰晶。
田伯光的快刀终于刺中老者左肩——这是他方才观察到的旧伤处。
可刀身入肉三寸便再难寸进，老者竟似毫无所觉，反手抓住刀背一拧。\"咔嚓\"一声，精钢打造的刀身竟被生生折断！
田伯光被震得向后飞出，撞在一棵松树上，嘴角溢出黑血：\"他奶奶的......这老东西的身体比铁还硬！\"
殷天正的铁爪抓向老者后颈，爪尖刚触及皮肤便擦出火星。
老者反手一拳，天鹰教主竟被打得连退七步，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半尺深的脚印。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却更凌厉：\"好个邪功！
当年我在西域见过类似的禁术，需以活人血祭为引......\"
张无忌的九阳神功终于运转到极致，周身腾起橙金色火焰。
他双掌抵上老者胸口，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空气发出刺耳鸣响。
老者的身体晃了晃，嘴角却溢出黑血，眼中疯狂更盛：\"九阳？
好！
好！
当年那老秃驴的功夫，今日倒要看看能不能烧穿我的冥河丹！\"他突然抓住张无忌的手腕，冰寒与阴毒的力量如毒蛇般顺着经脉钻入，张无忌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这股力量竟能抵御九阳的灼烧，在他体内疯狂啃噬着经脉。
萧凡的断剑此刻泛起幽蓝光芒——系统方才吸收了老者冰劲，此刻正将其转化为破邪属性。
他足尖点地绕到老者身后，断剑直刺其背心\"命门穴\"。
剑刃入体的瞬间，老者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后背绽开一朵血花，黑血中竟裹着细小的白色碎骨。
可下一秒，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老者转身抓住萧凡的手腕，指甲刺入皮肤，剧痛让萧凡几乎握不住断剑。
\"系统！
分析弱点！\"萧凡在识海中嘶吼。
面板上的红色警报突然闪烁出一行小字：\"冥河血丹需以宿主魂魄为引维持，当前老者魂魄正在崩溃，攻击其眉心识海可破！\"
萧凡瞳孔骤缩。
他反手抓住老者手腕，断剑猛地挑起，剑尖直取对方眉心。
令狐冲的剑几乎同时从左侧刺来，目标正是同一位置；田伯光捡起半截断刀，从下方斜撩，封住老者闪避的路径。
三股力量同时袭来，老者的瞳孔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他抬手想要格挡，却发现萧凡的手竟似铁铸，无论如何都甩不脱。
\"噗！\"断剑刺入眉心的瞬间，老者的身体剧烈颤抖。
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骨骼，眼中的疯狂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你们......你们怎会知道......\"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如沙粒般簌簌散落，只余下那半截令牌在雪地上发出幽光，而方才被张无忌击退的黑旋涡，此刻竟又开始缓缓转动，比之前更盛几分。
众人瘫坐在雪地上，浑身浴血。
张无忌捂着胸口咳嗽，九阳神功的热力仍在体内翻涌；殷天正的铁爪上还沾着老者的黑血，正滋滋冒着青烟；田伯光扯下衣襟包扎手臂，伤口处的皮肤已呈青紫色，显然中了毒；令狐冲将剑插入雪地支撑身体，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那枚令牌。
萧凡捡起令牌，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的提示：\"冥河血丹残留能量与令牌产生共鸣，检测到光明顶方向出现空间波动增强。
警告：未知存在即将降临，建议宿主立即启程，否则后果不可预测......\"
他望着东南方，那里的乌云不知何时已压至头顶，云层中隐约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某种巨兽在苏醒前的低吼。
老者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真正的......\"，那个未说完的\"真正的\"究竟指什么？
光明顶的空间波动，令牌里的黑旋涡，还有那枚诡异的冥河血丹——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而他们，即将踏入更深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