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该去探探传闻的虚实......”挣扎了好一会儿的米洛什终于拿定了主意,他有一个老朋友,在莫克拉戈拉的酒吧里当酒保,如果说镇子最近多了什么新的传言的话,他肯定会知道些什么。
米洛什即刻发动车子,莫克拉戈拉距离这里只有二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兴许能赶在午饭时间结束之前赶到那。空旷的公路上几乎看不到一辆车,只有几只乌鸦在路边的电线杆上跳跃,偶尔传来几声刺耳的叫声。
烈日照射在警车的引擎盖上,为了缓解情绪,米洛什特意放了一首节奏比较轻松的音乐。伴随着音乐的旋律,米洛什轻声哼唱了几许,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朋友工作的那间酒吧。
酒吧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看起来生意还不错,丝毫没有受到国家紧急状态的影响。米洛什将警车停在路边,推开酒吧大门。大门顶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有些喧嚣嘈杂的重金属音乐顿时如魔音贯耳般袭来,震得米洛什耳朵嗡嗡作响。
“欢迎光临,想喝点什么?”酒保头也没抬,继续自顾自地擦着手里的玻璃酒杯,动作熟练而麻利。
米洛什坐上了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双手交叉托在桌子上,用调侃的口气开口道:“波本威士忌,加冰、不要威士忌。”
“什么?”酒保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头向对方望去,这才注意到来者是自己的熟人,随即热情招呼道:“嘿,米洛什!好久不见了,老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公事,塔米安,我在办公事,顺道过来和你说几句话而已。”米洛什稍微放松了少许,将头上的警帽摘下放在了吧台上,露出略显疲惫但依然坚毅的五官。
“喝点什么吧,就当是我请客,嗯?”塔米安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从吧台下拿出一个擦得锃亮的玻璃杯,准备为米洛什调制一杯冰镇的饮料。
米洛什发出了一声愉快的笑声,稍稍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待会要开车,一杯冰柠水就好。”
塔米安听后俯下身,从冰箱里取出了几粒方形冰块,准备着米洛什要的冻柠水。
米洛什一边等待,一边张望着酒吧各处。酒吧里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和喧嚣的音乐声,几个卡座里都坐满了人,衣着各异,大部分都是从外地赶来的游客。他们在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事件,讨论着外星人的传闻,也谈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对他们生活的影响。
在他身后坐着两个正在激烈讨论的本地人,他们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米洛什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所以,你觉得管控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我不知道,或许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后天,天知道呢。”其中一个男人喝了一口酒,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首都那边封控的太严格了,货根本运不进去,再拖下去我可就要做亏本买卖了!”另一个男人情绪激动地说着,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嘘——没看到有警察在这里吗?你丫的给我小声点!”
即使他们压低了声音,耳尖的米洛什也根本不在乎那两人讨论的是什么,他现在只想从塔米安那知道一些有关外星人传闻的事情。
“我觉得它们应该是友好的,不然的话,它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就攻击我们呢?”一对男女在米洛什的侧方低声议论着外星人的到来,他们的声音虽然低,但依然清晰地传入了米洛什的耳朵。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万一它们只是先头部队,为后续大部队侦察敌情的呢?”男人不解地反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猜疑。
“这也太黑暗了,你就不能用善意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吗?万一它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呢?”女人反驳道,她似乎对男人悲观的论调感到不满。
“...... ......”
“冻柠水好了。”塔米安将装满饮料的玻璃杯放在了米洛什的面前,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着一丝善意的微笑。
“谢谢。”米洛什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冰凉爽口的冻柠水,冰霜刺激的舒畅感贯通他的胸膛,他长舒了一口气,舒服地靠在吧台上,“啊——真爽啊。”
“说事吧,老兄,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塔米安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示意米洛什不要吊自己胃口。
“好吧,好吧,老兄,最近镇子有什么新鲜事吗?”米洛什收起玩笑的态度,开始一本正经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还好吧,除了那些外星人传闻,也没什么特别的。”塔米安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回答道,他的动作麻利而熟练,似乎已经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了。“怎么,你也对外星人的传闻感兴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似乎对米洛什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
“差不多吧,你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我现在有难题等着要解决呢。”米洛什有些惊喜地搓了搓手,他似乎从塔米安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老实说吧,有很多都是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不过倒是有些听上去是那么回事儿。”塔米安放低了姿态,低声说道,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似乎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信息。
“米利基奇公寓里,有一户人家的狗莫名其妙不见了,那户人家的小儿子声称自己晚上在遛狗的时候,因为一下子没牵稳栓绳,小狗自己跑到了树林,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体型高大的不明生物,当着他的面掳走了他的宠物狗。”塔米安认真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在讲述一个荒诞的童话故事。
“额,认真的吗?”米洛什苦笑着打趣道,塔米安则是做了一个白眼以示回应。“那小孩说,当时天很黑,根本看不清那个外星人的上身部位。但是据那小孩所说,那个外星人的臂长和我们人类差不多,而且他还注意到,外星人的手指似乎比较修长,有点类似爪子、很锋利的感觉。”
“等等,你说什么?”米洛什一个激灵,身子瞬间向前倾去,他猛地抓住塔米安的肩膀,语气急促地问道,“外星人有很长且锋利的手?”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有比较长的爪子。”塔米安被米洛什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
米洛什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顿时从他的额头上冒出,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塔米安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以为米洛什只是被冻柠水刺激到了。
“我......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有点不舒服。”米洛什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的精神镇定下来,但他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不安。
“还有其他别的什么小道消息吗?”米洛什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继续问道,他需要更多信息,才能拼凑出事件的真相。
塔米安摸了摸下巴的胡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道:“哦,还有一个,但是我不太能确定真假。”
“昨晚镇上有一个小孩突然失踪了,但是今天一大早清晨的时候,那个小孩又出现在了家中,诡异的是,不管他的父母怎么询问他,那个小孩都说不出昨晚失踪时他的行踪。”
“这件事啊,这个我知道......”米洛什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塔米安打断他道:
“后面那个小孩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自己和天上的‘人’交了个朋友,想把这个朋友介绍给他的爸妈。要我看那孩子肯定是在恶作剧,大晚上的指不定跑哪去玩了个通宵才回家。”塔米安冷嘲热讽地说着,将擦干净的玻璃杯放回柜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