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营的指挥官,如同一个冷酷的棋手,在战场的棋盘上,只关注着棋子的得失,而丝毫不顾及棋盘之外的众生。
比起平民的伤亡,他更看重战线上的得失,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命令坦克部队,向躲进民房里的叛军开火,哪怕这样做,会误伤无辜的平民,他也在所不惜。
猛烈的炮击声,如同死神的咆哮,在东部城区的每一个街头回荡,震耳欲聋。已经撤退防守了一整夜的1营,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拼命扩大包围圈,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叛军彻底消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甚至连预备役也没有设置,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不打算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3连就成功与1营的先头部队完成了汇合,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在叛军的阵地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们将叛军的退路彻底切断,将他们包围在了一个狭小的区域内。
尽管包围圈里仍有数量相当的叛军,但这里毕竟不是大平原,也不是丛林,人和装甲部队能够通行的路,就只有那几条,只要出路被堵死,被消灭就只是时间问题。
叛军们如同被困在笼中的牲畜,只能等待着被宰割的命运。
尽管叛军部队里,仍有数量相当的t-54坦克,但这些原本用作攻坚的笨重家伙,显然无法与无论是火力,还是机动性,都更胜一筹的t-72相抗衡。
它们如同老迈的雄狮,面对着年轻力壮的挑战者,只能徒劳地咆哮,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失败。
在第一波反攻结束后,1营的坦克部队,就已经摸清楚了叛军的火力点,如同经验丰富的猎人,掌握了猎物的习性。
坦克连的指挥官,立刻改变了进攻部署,采取步坦协同的方式清扫叛军。
而那些本就不太适应复杂路段的t-54坦克,更是如同陷入泥沼一般,一个接一个被点名摧毁,它们如同笨拙的乌龟,在坦克的炮火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摧毁。
但即便如此,1营依旧在反攻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叛军的陶氏反坦克小组给1营的坦克连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3辆t-72坦克被彻底摧毁,它们如同被击倒的巨兽,静静地躺在战场上,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这些装甲力量的损失,对于如今的叙利亚来说,都是无法得到补充的,如同文物一般,一旦被摧毁,就再也无法复原。
当时间来到正午时分,豪塔的局势,可以说暂时得到了控制,但这场战斗却远没有结束。
残余的叛军已经被迫撤出了豪塔镇的中心区域,如同丧家之犬,狼狈地逃窜。
但仍有不少外围阵地,依旧被叛军牢牢把控在手里,战争的阴影依然笼罩着这座城市。
但这些对于哈伦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必须抓住这个时机,快速南下查清楚1团的真实情况,他不能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必须尽快完成任务,才能为这场战争带来一丝希望。
原本这个任务应该交由1营的长官完成的,但敌人的攻势过于迅速,还来不及部署部队,1营就已经撤出了豪塔镇中心,原本可以快速联通库布拉的公路,也被敌人控制在了手里。
现在,一切条件都已经具备,简单地向1营寻求了一些补给后,哈伦便继续带领剩下的3连,沿着公路,向南快速前进。
一路上,他都保持着与3营以及团部的无线电联系,无线电波如同无形的纽带,连接着他与远方的指挥部。
瓦尼斯参谋通过无线电向哈伦报告了安贾拉的情况,他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里,敌人并没有继续向安贾拉北部发起进攻,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不安感,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而团部方面,也知晓了哈伦目前的状况,他们通过无线电,叮嘱他务必多加小心,并强调了任务的重要性。在简短的问候后,团长便中断了与3连的通讯。
越靠近库布拉,哈伦少校心中的不安感就越重,这种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感到窒息。
按理来说,30师在库布拉这个通往阿勒颇的重镇部署了一个团的兵力,如果他们真的与叛军交起了火,那空气中不可能会这么安静,战火的硝烟和炮火的轰鸣,应该早已传遍了整个城市。
但是这一路上,哈伦都没有从库布拉方向听到任何声音,这显然与俘虏说的口供有出入,他不断的猜忌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是不是他漏算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部队终于行进到能看到库布拉外围清真寺圆顶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奇地发现,作为极其重要的门户,1团居然没有在公路上设置任何哨卡。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就像一个城市敞开了大门,迎接即将到来的敌人。
当部队小心翼翼地驶入城区时,街上的平民们,都用好奇的眼光看向他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他们对军队的出现感到非常好奇,就像看到了稀奇的动物一般。
似乎是在应验哈伦少校心中的恐惧,他不断催促司机,再开快一点,他心中强烈地渴望着,下一刻便能出现在团部驻地的门口,只要抵达了团部,他心中的不安一定就能烟消云散。
可当他们终于抵达了这个与他们失去联系超过12小时的部队驻地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他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门口的岗哨,空无一人,看不到任何哨兵的身影,就连旗杆上的旗帜也不见了踪影。
地上随处可见,被随意丢弃的装备,以及散乱的文件资料,如同被遗弃的垃圾一般散落在地上。
人去楼空的营地空旷而寂寥,如同鬼城一般,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整个驻地,如同被死神眷顾过一般,安静的可怕,这种安静,足以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