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宇昊和他小队的第一轮打击精准而毁灭,如同死神挥下的镰刀般瞬间清扫了大部分地面威胁,但混乱的战场总有意外发生。
在爆炸的火光与滚滚浓烟的掩护下,仍有数架幸存的F-16V战斗机,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绝望地、挣扎着从加固机库的废墟边缘强行起飞,引擎喷口拖曳着不详的黑烟,趁乱奋力爬升至中高空。
这些飞行员显然深知自己已是瓮中之鳖,但军人的血性或是一线生机带来的幻觉驱使着他们,不顾一切地调转机头,放弃了任何雷达锁定的尝试。
在“苍龙”压倒性的电子战能力面前已是徒劳,他们转而采取了最原始、也最悲壮的战术:目视接敌,狗斗死战!
顷刻间,F-16V翼下的m61“火神”20毫米航炮也开始了自己的徒劳咆哮,曳光弹在空中划出稀疏而混乱的轨迹,试图捕捉那如同幽灵般在战场上空盘旋的“苍龙”。
然而,“苍龙”先进的多频谱电子干扰系统早已将这片空域变成了敌方传感器的噩梦,F-16V飞行员的hUd上,充斥着雪花、乱码和虚假的信号回波,根本无法显示任何有效的锁定反馈或火控解算数据。
他们只能凭借肉眼捕捉到的模糊轮廓、老旧的光学瞄准具准星,以及长年训练积累下来的直觉,进行着近乎盲目的、绝望的射击。
这无疑是一场以卵击石的对抗,但对方飞行员的眼中似乎燃烧着决死的光芒。紧接着,两枚作为最后手段的AIm-9“响尾蛇”近距格斗导弹以无制导的方式,拖着白色的尾焰从F-16V的翼下挂架中猛然射出。
然而,面对这种级别的威胁,王宇昊甚至连多余的机动都懒得做,“苍龙”的智能威胁评估系统早已预判了导弹的轨迹,仅凭几个精准而写意的微小姿态调整,便宛如戏耍般,轻蔑地让那两枚徒劳追击的导弹远远滑向空无一物的背景天空。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战机的距离被压缩到了极限。流线型的“苍龙”与棱角分明的F-16V如同两颗高速交错的流星,在短暂的交汇瞬间,双方飞行员几乎能透过座舱盖看到彼此头盔的轮廓,那是生与死面对面的冰冷对视。
就在这交错而过的刹那,王宇昊眼中寒光一闪,左手猛地向前一推油门杆,将引擎功率瞬间提升至高出力状态,同时右手如同弹奏钢琴般精准地扳动了矢量推力控制杆。
霎时间,物理定律仿佛在这架来自未来的战鹰面前发生了扭曲,整架“苍龙”如同在赛道上进行极限漂移过弯的方程式赛车,完全无视了常规的气动限制。
机身上遍布的微型姿态控制引擎与主引擎的矢量喷口全功率协调运转,爆发出惊人的扭矩,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和半径,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瞠目结舌的锐角轨迹,瞬间完成了从高速前飞到指向后方的逆转机动——一个完美的“赫伯斯特”或更先进的过失速机动变种。
而就在机身完成转向的同时,“苍龙”那具备全向扫描和瞬时锁定能力的火控雷达,仿佛捕食者的眼睛,已然死死咬住了那架刚刚冲到它前面、飞行员尚未来得及从交错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的F-16V。
F-16V的驾驶舱内,凄厉的锁定告警声如同催命符般骤然响起,飞行员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升到顶点,他本能地做出了教科书式的反应:猛推操纵杆,试图以剧烈的滚筒机动摆脱锁定。
然而,无论他的动作多么迅捷,滚转多么剧烈,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锁定信号依旧牢牢地附着在他的战机上,hUd上的锁定框稳定得好似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预感到对方下一秒就可能发射致命的制导导弹,这位经验丰富的F-16V飞行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提前一步按下了干扰弹释放按钮,数枚耀眼的镁光热焰弹从机身下方弹出,在空中绽放出短暂而炽热的光芒,试图诱骗可能来袭的红外制导导弹。
然而,这最后的挣扎在王宇昊眼中,不过是落幕前的一段插曲,他根本没打算浪费宝贵的先进导弹。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通过高倍率的光电瞄准系统,清晰地观察完了对手这套完整而徒劳的防御动作,就像是导师在审视学生的作业。直到确认对方再无新意之后,他才带着一丝近乎怜悯的冷漠,果断按下了机炮的扳机。
无情的30毫米双联装航空机炮再次发出怒吼,比之前扫射地面时更加精准、更加致命。密集的弹流无异于高速旋转的死亡钻头,以无可匹敌的动能,瞬间撕裂了F-16V相对脆弱的右侧主翼翼根和尾部引擎舱。
金属蒙皮如同纸片般被轻易剥离,液压管线爆裂,燃油喷涌而出并被炽热的弹头瞬间点燃。战机冒起了滚滚的黑烟与烈焰,失去了升力和控制,恰似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带着绝望的尖啸,一头向着下方的大地栽了下去。
驾驶舱内的飞行员,或许是因为过载,或许是因为惊恐,或许是弹射系统已被损坏,最终没能来得及逃离这口钢铁棺材,与撞击地面后爆成一团巨大火球的飞机残骸,一同葬身在了熊熊燃烧的地狱之中。
至于天空中剩下的那寥寥几架试图进行近距离格斗的F-16V,它们的命运同样早已注定。王宇昊小队中的其他“苍龙”战机飞行员,犹如经验丰富的猎手清理残余的猎物般,以同样高效而冷酷的方式,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它们一一从空中抹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甚至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充分展现了代差带来的压倒性优势。
如同清扫庭院般料理完天空中所有的空中威胁后,王宇昊并没有立刻返航。他调整航向,将目标重新对准了地面上那几座经过伪装、但已被传感器标记出的隐藏机库入口。
他从内埋弹舱中释放了数枚精确制导的空对地导弹,导弹拖着尾焰精准地钻入目标,引发了剧烈的二次爆炸,将所有目之所及的、残存的敌军航空设施与潜在威胁,彻底从地图上抹除。
值此之际,距离大部队发起全面登陆作战,仅仅才过去了两个小时,岛上的敌对空中力量,无论是编制内的空军部队还是试图起飞的预备力量,已经实质性地、彻底地被消灭殆尽。
所有尚能运行的军用机场跑道均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或已被特种部队控制,无法起降任何飞机。整个岛屿上空的民用航空航道也已被强行划设为禁飞区,由区域防空系统和空中巡逻力量严密监控,不允许任何性质的民用或商用飞机进入或飞越,彻底切断了其与外界的空中联系。
而在海军方面,局势同样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得益于秦风等渗透小队在先前关键八小时内针对性的破坏行动,敌海军约三分之二的指挥、通讯与控制体系已被有效瘫痪。
大多数主力军舰甚至没来得及完成启航前的准备工作、驶离军港,其母港及附近海域就已经被由潜艇、水面舰艇和反舰导弹构成的、密不透风的封锁线彻底锁死。
反观那些在军事行动爆发前碰巧出港执行巡逻任务的少数舰艇,则好似撞上了厄运的礁石,它们中的绝大多数,在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甚至来不及发出有效预警的情况下,便被来自海空潜多维度的、饱和式的反舰导弹攻击迅速送入了海底。
只有极少数舰艇的指挥官在认清现实后,及时通过紧急频道表明了投诚立场,降下了战旗,才得以在冰冷的海面上苟全性命,等待被接收。
陆军部队的崩溃则更为迅速和彻底。在失去了空中支援、海军策应以及有效的指挥体系后,面对pLA强大的立体攻势和心理战压力,成建制、成批次地倒戈投降成为了普遍现象。
只有极少数被极端思想洗脑或已无退路的顽固分子,仍在一些城市据点或山区要塞中,绝望地企图利用复杂地形进行所谓的“巷战”或“游击战”。
但他们的反抗注定是短暂且徒劳的。由人工智能驱动的、遮天蔽日般的全智能化无人机作战集群如同高效的清道夫,让这些负隅顽抗者甚至连攻击者的影子都看不到一眼,便在精确的火力打击下结束掉自己罪恶而可悲的一生。
残余的叛军武装分子,已彻底丧失了任何有组织的抵抗能力,沦为了无处藏身的散兵游勇。哪怕他们躲进荒无人烟的深山密林,在高精度卫星侦察、无人机搜索和特种部队清剿的三重打击下,也只剩下死路一条。
无论从哪个角度审视,这场被赋予了重大历史意义的军事行动,在付出了极小的代价后,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压倒性的阶段性胜利。
最终的帷幕落下、以及随之而来的、以胜利者姿态主导的战后重建与秩序恢复工作,不过只是一个正在以小时为单位快速倒数的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