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盐铁司的牌子刚刚挂起,各项规章制度尚在草拟之中,我便深知,纸上谈兵终究无用,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将权力真正落实下去,尤其是在那最关键、也最容易引发冲突的盐业领域!
徐州之盐,利之大者,半出东海。东海郡濒临大海,拥有数个规模不小的天然盐场。但长期以来,这些盐场大多被当地几家根深蒂固的豪强(可能与陈家等上层士族有着或明或暗的联系)以及与之勾结的私盐贩子所把持。
他们垄断生产,操控价格,偷税漏税,甚至豢养私兵,对抗官府,几乎成为了国中之国。要想真正实现盐业专营,就必须先拿下东海盐场这块硬骨头!彻底打掉这些地方势力的嚣张气焰!
这是一场硬仗,甚至可能引发流血冲突。
我决定亲自前往东海郡,坐镇指挥这场接管与整顿行动。这既是为了显示州府推行专营的决心,也是为了能够及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
在出发前,我做了充分的准备:
军事护卫: 我向刘备主公请示,调拨了一支由陈到将军(或其他绝对忠诚可靠的将领)率领的五百名精锐士兵(或许是白毦兵?)随行。这支力量虽然不多,但足以应对小规模的冲突,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州府的权威和武力威慑!
得力干将: 我任命那位刚刚提拔的、军人出身、作风强硬的盐务部门负责人王校尉为副手,随我一同前往。石秀则坐镇下邳,负责协调后方和情报支持。
政策宣讲与安抚: 我准备了大量宣传盐业专营政策(特别是保障盐户利益部分)的文告,以及一批用于安抚盐户的粮食物资(由糜竺提供)。打蛇打七寸,我要争取那些被豪强压榨已久的底层盐户的支持,分化瓦解对手的根基。
情报先行: 玄镜台早已先期潜入东海郡,摸清了当地几大豪强的实力、关系网络、以及他们可能采取的对抗手段,并绘制了盐场的详细地图。抵达东海郡后,我没有直接前往郡府(当地郡守很可能与豪强有所勾结),而是直奔最大的那处盐场——海州盐场(虚构地名)。
当我们这支打着“徐州盐铁司”旗号、并有精兵护卫的队伍,出现在盐场时,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盐场管事(多为豪强心腹)先是惊愕,随即又试图以各种理由(如“盐场乃私人产业,官府无权干涉”、“盐户正在劳作,不便打扰”等)进行阻拦。
我没有与他们过多废话,直接亮出了刘备主公亲笔签发的、授权我接管全州盐铁事务的 令 状!并由陈到将军的士兵,迅速控制了盐场的几个关键出入口和仓库!
“奉州牧大人令!”
我站在高处,对着闻讯赶来、惊疑不定的盐户们,以及那些面色不善的豪强家丁们,朗声宣布,“即日起,徐州境内所有盐场,皆由州府统一管理!实行官督民产,官收官销!凡我大汉子民,皆需一体遵行!”
“官府承诺,将以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收购所有合格食盐!并严厉打击欺压盐户、囤积居奇、走私贩运之徒!凡配合官府政令者,必有奖赏!若有负隅顽抗、阻挠政令者……”
我的目光变得凌厉,扫视着那些蠢蠢欲动的豪强家丁,“杀无赦!”
陈到将军麾下的士兵们,也适时地发出一声整齐的呐喊,手中兵器寒光闪闪,杀气腾腾!恩威并施之下,场面暂时被镇住了。
大部分普通盐户,在听到官府承诺提高收购价格、打击豪强压榨后,眼中都露出了希望和……一丝观望。
毕竟,对他们来说,谁来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吃饱饭,能否得到公平的待遇。
但那些长期垄断盐利的豪强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几天,各种暗中的破坏和对抗接踵而至:
煽动盐户怠工: 他们暗中散布谣言,说官府的承诺是假的,只是想骗走他们的盐,或者在收购时故意压低等级、克扣斤两。一些被他们长期控制或收买的盐户头领,开始带头消极怠工,甚至故意破坏生产工具。藏匿私盐。
暴力抗法: 他们将大量私自囤积的食盐藏匿起来,拒绝上缴。当我们派稽查队前去搜查时,甚至发生了武装冲突!他们豢养的家丁部曲,手持兵器,公然与官兵对抗!
试图刺杀?: 我甚至察觉到,有几次在我夜间巡视盐场或临时住所时,似乎有可疑的身影在暗处窥视,甚至……有冷箭射来!幸亏有陈到将军的亲兵日夜护卫,才没有发生意外。
面对这些疯狂的反扑,我深知,退缩就是失败!必须以更强硬、更彻底的手段,予以回击!
分化瓦解,争取多数: 我让王校尉亲自与那些普通的、被压榨的盐户进行沟通,兑现承诺,当场用高于市价的价格收购他们的食盐(用糜竺提供的资金),并严惩了几个克扣斤两的官吏(杀鸡儆猴)。同时,大力宣传官府保障盐户利益的决心,将矛头直指那些作恶多端的豪强劣绅。逐渐争取到了大部分盐户的信任和支持。
铁腕镇压,毫不留情: 对于那些敢于公然武装抗法的豪强及其部曲,我授权陈到将军,予以坚决镇压! 经历了几场小规模但血腥的战斗后(白毦兵的战斗力远非那些乌合之众可比),几个负隅顽抗的豪强头目被当场斩杀,其家丁部曲或死或降!他们的家产被抄没充公,囤积的私盐也被全部收缴!
扶持合作者,建立新秩序: 在打掉几个最顽固的硬骨头后,我开始扶持一些愿意与官府合作的、相对开明的中小盐商或盐户头领,让他们参与到盐场的日常管理和生产组织中来。同时,盐铁司也正式在盐场设立了管理机构,派驻了得力官员(确保廉洁),开始建立起一套新的、由官府主导的生产和收购秩序。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和整顿,东海盐场这块最难啃的硬骨头,终于被我们初步掌控在了手中! 虽然付出了鲜血和代价,但其意义极其重大!这不仅意味着徐州最重要的财源之一被纳入了官府掌控,更重要的是,它沉重打击了东海郡乃至整个徐州地方豪强的嚣张气焰,树立了州府改革的决心和权威!为后续在其他地区推行盐铁专营,以及进行更深入的改革,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当我站在这片广阔的、重新恢复了秩序和生机的盐场上,看着一袋袋洁白的官盐被装上马车,运往州府府库时,我知道,我们在徐州的根基,又牢固了一分!
当然,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那些被打压下去的豪强势力,绝不会甘心失败,他们必然会寻找新的机会反扑。
而盐业的整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更加复杂和敏感的铁业专营,还在等待着我们。但我已经有了更强的信心和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