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绝望。而地上的那个人,依旧毫无动静,仿佛已经与这个充满恐惧的世界渐行渐远,他的遭遇,如同一个沉重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大家被张哥的威胁吓得沉浸在深深的绝望之中,整个房间仿佛被恐惧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时,陈宇不经意间抬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了他的视线。他的心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是她!她怎么也在”陈宇在心里惊呼。
没错,正是那个曾经为自己上药的女生。此刻的她,模样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愈发显得憔悴不堪。原本柔顺亮泽的头发,如今变得凌乱枯黄,一缕缕毫无生气地耷拉在脸上,恰似被狂风无情肆虐后的杂草,毫无生机可言。她的皮肤,不再有往日的光泽,变得粗糙且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像是蒙了一层灰暗的纱。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恐惧,那是一种对现实彻底绝望后,空洞无神又带着本能恐惧的眼神。眼睛周围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像是被黑暗侵蚀的痕迹,眼神中透露出的恐惧,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小鹿,无助而又惊慌。她静静地站在角落里,身子微微蜷缩着,仿佛想要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头低得几乎要贴到胸口,似乎在刻意回避众人的视线,恨不得能就此隐身,消失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她身上那件原本质地精良的衣服,如今已变得破旧不堪,满是褶皱和污渍。几处布料被扯破,露出里面白皙却带着淤青的肌肤,像是在无声诉说着她所遭受的折磨。衣服上沾染的污渍,有干涸的血迹,也有不知从何处蹭上的泥污,让整件衣服看起来狼狈至极。
陈宇看着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那些她曾经遭受折磨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他想起她被那两个纹身大汉拖拽着,发出无助的求救声,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透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想起她在给自己上药时,那颤抖的双手,因为害怕而不停哆嗦,药箱里的瓶瓶罐罐碰撞发出的声响,仿佛是恐惧的音符;想起她被大汉们带走后,隔壁传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每一声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再看看自己现在同样糟糕的处境,他深深地明白,在这个毫无人性的可怕地方,他们都是可怜的受害者,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苦苦挣扎。
陈宇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很想走过去,哪怕只是轻轻地对她说一句“别害怕,我们一起想办法”。可这房间里弥漫着的恐惧和压迫感,像一层无形却又无比坚硬的墙壁,将他死死地困住。他知道,在这个地方,任何多余的举动都可能给自己和她带来灭顶之灾。那些武装人员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只要稍有风吹草动,等待他们的就是更加残酷的惩罚。
陈宇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这时,旁边一个人注意到了陈宇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小声问:“你认识她?”
陈宇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地回答:“嗯,之前她给我上过药。”
“哦,怪不得。”那人若有所思地说,“在这儿,能有个认识的人,或许能互相照应点。不过,你也得小心,别连累了人家,也别把自己搭进去。”
陈宇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可看着她这样,心里难受啊。”
“唉,大家都不容易。在这儿,能活下去就不错了。”那人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沧桑和无奈。
陈宇又把目光投向那个女生,只见她依旧低着头,身体时不时地轻轻颤抖一下,像是一只受伤后极度恐惧的小动物。陈宇实在忍不住,趁武装人员不注意,慢慢地朝她那边挪了两步,轻声说:“你……还好吗?”
这个女生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身体猛地一僵,缓缓抬起头,用惊恐的眼神看了陈宇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小声说:“别管我,你……你自己小心。”
陈宇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她是害怕连累他,也是被这里的恐怖氛围吓得不敢有丝毫举动。他又小声说:“别怕,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女生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极低地说:“没用的,逃不掉的。他们太狠了,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陈宇咬了咬牙,说:“不能就这么放弃啊。我知道很难,但我们得试试,不然就只能一直被他们折磨。”
女生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流泪。陈宇见状,顿了顿,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之前都没来得及问。”
她抽泣了一下,低声说:“我叫陈梦,来这边徒步旅游,没想到就被抓进来了。”说完,她便不再言语,似乎不愿再提及此事。
陈宇心里一揪,没想到她是因为来徒步旅游遭遇了这样的厄运。他轻声安慰:“陈梦,别灰心,既然知道了彼此的名字,咱们也算更熟悉了,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强。”
陈梦微微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了陈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但很快又被恐惧取代,她低声说:“希望吧,可我真的很害怕。每次想到那些人,我就觉得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陈宇坚定地说:“别这么想,只要我们不放弃,就还有机会。你要是再听到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陈梦轻轻点了点头。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有个人因为太害怕,忍不住哭出了声,立刻引来了武装人员的呵斥。陈宇和陈梦赶紧闭嘴,心中默默祈祷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引发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