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感叹:“我还真比不上自己儿子,他带几个人就把瓦剌给灭了,这种本事,古今都没人能做到。”
姚广孝笑着说:“皇上您可别糊涂了,他厉害的不是只有人,还有那些鬼魂呢。”
记得当年在北平,就是靠着这些鬼魂,朱高煦一吹笛子,就把李景隆的五十万大军给击溃了。那会已经很厉害了,现在估计更不得了。
想到这些,姚广孝不禁感慨。那场仗过去十年了,但他记忆犹新。虽然时间长了,每次想起都还是会有点害怕。当年李景隆五十万大军围攻北平,大家以为只能硬撑到朱棣的援军赶到,没想到朱高煦吹笛子,鬼魂现形,直接把李景隆打得落花流水。
所以姚广孝相信,这次对付瓦剌时,那些鬼魂一定更加凶猛。他也明白,瓦剌的失败早已注定。瓦剌一倒,其他的部落应该也会收敛许多。
要知道,马哈木和也先这两个家伙野心不小。要是让他们活着,哪怕只留下一个,以后都是大明的大麻烦。现在好了,马哈木死了,他孙子也不在了,瓦剌的营地也烧得干干净净,这个劲敌算是彻底消失了。
“我儿子这次功劳不小,朕要好好赏他。”朱棣乐呵呵地说。
姚广孝连忙附和:“那是应该的,那是应该的。”
说着还轻轻点了点头。
忽然朱棣问:“对了,你觉得让老二监国这事怎么样?”
如果朱高煦在这里,肯定也想知道国师怎么看。这对朱棣和朱高煦来说,都是个重要问题。毕竟国师说的话,从来都不简单。
当年靖难那场仗,他也出了不少主意。
姚广孝笑了一下。
太祖在世时曾说过,汉王殿下只是长得像你罢了。
朱棣一听就明白了。
那时太祖还在,朱棣还是燕王。
有次带几个孩子进京见太祖,太祖最喜欢朱高炽。
朱高炽刚出生,太祖还亲自给他取名。
那天他们三人见太祖,燕王妃也在。
太祖最爱朱高炽,觉得他仁厚,胖点没关系。
二皇子朱高煦,太祖只说他像朱棣。
意思是,长得像朱棣而已。
太祖更喜欢朱高炽,觉得他像朱标。
姚广孝这么一说,话里话外都有深意。
朱棣也笑了,感慨万千。
“大师说得对,你说什么我都信。”
朱棣笑着看向老和尚。
没想到老和尚摇头。
“别管怎么说,我不跟你下了。”
他说道。
“你总爱耍赖,这样不好。”
姚广孝平静地说。
朱棣脸有些红,轻轻咳嗽一声。
“还不是因为你棋艺太好,我才这样。”
说完自己也笑了。
对朱棣来说,这次老四回来肯定要好好赏他!
这回,老四可真立功了!
朱高煦穿着华丽的蟒袍,坐着威风的龙撵,得意洋洋往奉天殿去。
一群太监跟着,此时的朱高煦满面春风。
他特别开心!
准确说,从未有今天这么开心过。
这次父皇信任他,让他监国!
单凭这一点就让他喜不自胜。
到了奉天殿。
看着桌上堆满的奏章和军报。
最后目光落在军报上!
他本就是带兵的。
对军报格外用心。
他仔细看,看得入迷。
很快发现不对劲。
账目有问题,账本也出状况。
这让他头痛不已。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心里忐忑不安,万一刚上任就搞砸,皇上会怎么看?
到时真要出大事了。
“老大在哪?”
“赶紧去把他找来。”
朱高煦瞥了眼小太监,随口吩咐。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当监国了,在这个时候,你还让他来干什么?\"小鼻涕小心翼翼地问。
朱高煦瞪了他一眼。
小鼻涕吓了一跳,最后也没敢多说话,悄悄地退了出去,去找老大了。
朱高煦一直盯着那些军报,越看越觉得情况不对劲,这简直是一堆麻烦事。如果处理不好,没法向父亲交待。所以他必须做点事情出来,这样才能让皇帝重视他。
很快,老大就来了。他身体很好,很快就赶到奉天殿。刚到尚书房,就被老二一把拉住,拖到桌子前。
\"大哥,你太不够意思了,这次我监国,你作为哥哥,怎么不来给我加油打气呢?\"朱高煦开口说。
他扯了扯老大衣服的袖子。
\"呵呵,你是监国,又不是打仗,有什么好加油的?\"朱高炽笑着摇摇头。他无意间看了老二一眼,这家伙竟然穿上了蟒袍,这让他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但老大没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二在那里自说自话。
老二叹了口气:\"处理国家大事,你比我强多了,就算你不主动教我,也得给我点经验传授一下吧,帮帮我。\"
老二的眼神特别认真。
\"好!\"老大点点头,\"我可以帮你,谁让我是哥哥呢,前面要是有陷阱,我先趴下让你踩过去,保证不让你沾上泥巴。\"
老大说得兴致勃勃,又看了看憨厚的老二。
\"怪不得爹总说我们兄弟几个,就数你最想念他,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朱高炽竖起大拇指,满是佩服。
\"哈哈!\"朱高煦忍不住笑了。
两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大哥,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过来瞧瞧。\"
他笑着把账本翻开。
账本一打开,他就慢慢说道:\"大哥,我刚看了下账本,好像有点问题!\"
朱高煦说:\"大哥,最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朱高炽微微点头。
他对自己的老二能帮就帮,毕竟他现在监国呢,要是再不帮忙,就说不过去了。
\"这事,愁得我晚上都睡不着。父亲想给神机营增加两千支火铳,一千杆抬枪,五十门红衣大炮!\"
\"这些炮要那种铁制的,能马拉动的,还要三万发开花炮弹,六万斤火药!\"
他越说越激动!
可老大却为难了。
他总算听明白了,老二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这是要钱!
朱高煦确实穷得叮当响,不然老爷子也不会说他是铁公鸡了。他正在跟朱高炽诉苦,这让朱高炽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看账本了,钱根本不够!”朱高煦说。
“要做红衣大炮和改神机营,这点钱远远不够。”朱高煦继续道,“这事可不行。”
朱高炽的脸色变了,说:“二弟,这里的钱绝对不能动,特别是修《永乐大典》和疏通运河的钱,你不能碰。”
“如果真想做,必须请示老爷子,不然会有麻烦。”朱高炽补充。
朱高煦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来帮忙想想办法。而且扩编神机营也是父亲的意思。我想来想去,只有个办法可能解决问题。”
“大哥,你得帮我。我的办法是我们兄弟几个凑钱,把造大炮和火铳的钱凑齐,不就行了吗?”
朱高炽脸都绿了,这明显是来借钱的。但他自己也没钱,这几年的俸禄加起来,连汉王的零头都赶不上。他现在头疼得很。
“二弟,你得明白,我真的身无分文,你就别指望我了。”朱高炽说。
朱高煦根本不听,硬拉着他的手不放,“大哥,这事要是办不好,老爷子会怎么看我?我以后怎么交代?”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大哥要是能帮忙,我给你好多金豆子。”
朱高炽心里苦笑,你就算放手我也拿不出钱。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要让我跳进坑里嘛!
朱高煦看着账本说:“其实差不了多少,就三万两。”
朱高炽心里更慌了。
“要不这样,大哥和老三一人出一万,剩下的我来想办法。”朱高煦拍着胸脯说。
朱高炽的脸色都变了,“二弟,你知道的,我……”
还没等他说完,朱高煦就打断了他,“既然大哥没意见,就这么定了!”
说着就推着朱高炽往外走。
“小鼻涕!小鼻涕!”朱高煦又喊了一声。
小鼻涕赶紧跑过来,“愣着干什么,快去送送太子爷!”
虽然现在不再是太子了,但毕竟当过,心情还算不错。
小鼻涕收了他的好处,只好乖乖听话。
他看看朱高炽,苦着脸说:\"爷,你就别为难我了!\"
朱高炽张嘴想说什么,结果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因为已经被赶出了奉天殿。
\"这...这...\"
朱高炽真是无可奈何。
\"我没钱,一分都没有!\"
\"老二,你这是坑我,坑你亲哥!\"朱高炽都快哭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朱高炽无奈地张嘴,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身上没钱,这下是真的愁死了。
于是,这位前太子,只能灰溜溜地回东宫。
回到东宫后,他把事情一股脑儿告诉了张妍。
张妍一听就火了。
\"老二搞什么名堂?他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吗?\"
\"他是故意找茬,针对你呢,懂不懂?\"
\"实在不行,让锦衣卫抄家,把我们的东西全给他搬走!\"
\"他能拿走的,随便拿,我一点都不留!\"
张妍叉着腰,凶巴巴的,像只母老虎。
\"你又不是不知道,朝里的大臣,也有送礼给我的,但我不能收。光靠朝廷那点工资,咱们几个怎么活?\"
张妍彻底怒了!
跟母老虎一样,一点就炸。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藏了私房钱,能不能借点给我?\"
朱高炽赶紧哄老婆。
张妍根本不理,冷冷地瞪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