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癫狂的狂笑在幽暗的密道中回荡,
飞段的声音像是被扭曲的金属摩擦,刺耳又亢奋。
“来啊!再射啊!哈哈哈——!”
“我是不死不灭的!有种弄死我啊!!”
密道外,小南微微蹙眉,纸片在她指尖无声翻动。
她侧首靠近长门,声音压得极低,
“看样子,里面的机关比预想的还要多……”
长门的嘴角缓缓扬起,
“无所谓。”他的声音平静,“飞段的能力,本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密道内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箭矢落地的“叮当”声。
突然,一颗脑袋从黑暗中猛地探出。
飞段那张因剧毒而泛紫的脸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
他竖起大拇指,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森然发亮。
“没问题了,老大!密道里的机关全被我试了个遍~”
长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只见箭矢像刺猬的尖刺一样扎满全身,
剧毒让他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淤紫,
可这家伙却笑得像个刚拿到糖果的孩子。
长门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随后淡淡点头。
“很好,你辛苦了。”
飞段一听,立刻激动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狂热的虔诚。
“哈哈!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最亲爱的老大!”
他凑近一步,声音突然压低,带着讨好。
“那什么……下次能给我抓只尾兽玩玩吗?”
长门瞥了他一眼,轮回眼中看不出情绪。
“放心吧,很快就会轮到你了。”
说完,他迈步踏入密道,漆黑的袍角扫过地面,飞段咧嘴一笑,紧随其后。
密道内潮湿阴冷,墙壁上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绿。
五分钟后,一道刺眼的亮光突兀地刺破黑暗。
飞段猛地刹住脚步,兴奋得几乎跳起来,手指直戳光源方向。
“就是那儿,老大!绝对有宝贝!我发誓我没进去!”
他像是急于自证清白的小偷,
手忙脚乱地翻着口袋,甚至把忍具包倒过来抖了抖,
几枚苦无“叮叮当当”砸在地上。
长门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用不着这么见外。”他的声音平稳,“你的名字,就足够证明你的‘清白’。”
飞段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肌肉因突如其来的感动而微微抽搐。
他捂住胸口,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原来……原来我在老大心中的地位如此纯洁!真是让我受……什么精!”
小南终于没忍住,纤指轻掩红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受宠若惊’,飞段。”她的眼角弯成月牙,“你这家伙,连拍马屁都能说错词。”
长门扶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飞段,去把门打开。”
“好嘞!包在我身上!”
飞段瞬间恢复亢奋,拍着胸脯大步向前。
走在队伍末端的迪达拉眯起眼,金发下的嘴角不爽地撇了撇。
(这家伙……被砍掉脑袋之后反而长脑子了?)
他盯着飞段殷勤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嘀咕:
“啧……混蛋飞段,献殷勤的样子真让人火大,嗯!”
穿过光点,刺目的金光如浪潮般扑面而来,整个山洞在财富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金砖堆叠如金字塔,
银票捆扎成墙,
珍珠玛瑙如沙粒般散落满地,
宝石折射出的光芒在岩壁上跳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呼吸着奢靡的气息。
角都脚步猛然顿住。
他的身体像是被雷电击中,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极致,
五颗心脏在胸腔内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束缚。
绿色瞳孔剧烈收缩,倒映着满室的金光。
“这……这!”
他的声音罕见地颤抖,连手指都无意识地抽搐着。
(天堂……这里绝对是天堂!)
(数清楚……必须全部数清楚!一张都不能少!)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清晰。
理智与贪婪在脑海中厮杀,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丝扭曲的狂喜。
长门斜睨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唇角微勾。
“角都,这些钱——就交给你了。”
(哼,有了这笔钱,你这守财奴怕是死都不会叛变了吧?)
(收买人心,果然还是要投其所好……)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带土,
后者似乎察觉到了视线,眉头微微一挑,随即回以礼貌性的微笑,
虽然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茫然的意味。
另一边,自来也望着满地财富,眼神复杂。
(这么多钱……要是能拿一部分给纲手还债,她就不用整天被债主追着跑了吧?)
(不过……要是真给了她,恐怕下一秒就会输个精光。)
他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
见角都的黑色触手如同暴风般席卷着金库,
身上地怨虞同时清点着不同区域的财宝,金属碰撞声在洞窟内回荡不绝。
长门环视众人,轮回眼中流转着冷冽的微光。
“水之国既已臣服,现在需要兵分三路。”
他声音在金币的碰撞声中格外清晰。
目光最终停留在自来也紧锁的眉间:
“老师,需要你带着两个消息返回木叶。”
长门抬起苍白的手指,
“第一,说服纲手接受雾隐合并。第二...”
他顿了顿,
“准备迎接火之国大名的葬礼。”
自来也瞳孔猛的一震。
作为三忍之一,他太清楚这句话的分量。
“纲手那边我会尽力。”
他的嗓音有些干涩,
“但大名他...”
长门的衣袍无风自动,轮回眼的波纹缓缓流转:
“旧时代的樱花,就该在盛开时凋零。”
他望向洞顶透下的天光,
“大蛇丸刺杀三代目时,想必也见过同样的风景。”
不等回应,他突然指向正在珠宝堆里打滚的飞段。
那个不死之身的疯子正把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对着钻石摆出各种滑稽的姿势。
“另外,把这个白痴带去木叶。”
长门的嘴角罕见地抽搐了一下,
“让那个绿色紧身衣的珍兽教他八门遁甲。”
飞段突然从宝石堆里探出头,眼睛闪闪发亮:
“老大!你是又要让我变强了吗?太棒了!我要把邪神大人的福音...”
“闭嘴。”
长门揉了揉太阳穴,
“你这刺耳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想要捅死你……”
自来也的喉结不自主地滚动了一下,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手擦了擦,指节却在触及皮肤时微微发颤。
“说服纲手这事...”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还算在我的能力范围。至于火之国大名...”
话到此处突然哽住,仿佛有千钧重量压在舌根。
但当他听到八门遁甲的安排时,整张脸瞬间皱成了苦瓜。
脑海中那个绿色身影越来越清晰。
紧身衣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雪白的牙齿\"叮\"地闪出星芒,
竖起的大拇指几乎要戳破天际。
“呃...关于迈特凯...”
自来也嘴角抽搐着,像是尝到了什么难以形容的怪味,
“这个...恐怕比刺杀大名还难解释...”
长门轮回眼中的波纹微微一顿:
“哦?”
自来也痛苦地捂住半张脸:
“要不...我还是先把人带回去试试?”
他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脸颊,已经在想象木叶训练场被两个“卧龙凤雏”掀翻的惨状。
(这哪是教学啊...根本是往火药库里扔起爆符...)
长门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他眼前浮现出令人窒息的画面:
飞段穿着荧光绿的紧身衣,绑着同款额带,露着白牙高喊“这就是青春!”,而邪神教的咒纹在他亢奋的脸上跳动...
轮回眼罕见地闪过一丝动摇。
“......”长门默默别过脸,“那什么,记得让他在村外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