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青铜雨蚀
在火星的奥林匹斯城,那座宏伟的穹顶温室此刻被一层诡异的青铜色所笼罩,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所侵蚀。南宫巽身穿防护服,站在这片异样的景象之中,他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一颗悬浮液滴。
这颗液滴在他的注视下显得异常诡异,它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南宫巽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了这颗液滴。然而,就在他手指触碰到液滴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爆发出来,液滴瞬间被捏碎,粘稠的青铜溶液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出。
在零下 80c的低温环境中,这些青铜溶液迅速凝结成了冰晶。南宫巽惊讶地发现,这些冰晶竟然呈现出了甲骨文“癸”字的形状,仿佛是某种古老的密码被揭示出来。
与此同时,南宫巽注意到培养槽内的情况也发生了异常。原本应该是淡紫色的类铁菌培养液,此刻却翻涌着商代青铜器特有的幽绿色,菌丝网络在液体中交织出了一个复杂的结构,仔细一看,竟然是《连山》算法的六十四卦拓扑结构。
正当南宫巽想要进一步观察这一现象时,通讯器中突然传来了殖民总督的怒吼:“所有人员立即撤离!”这声怒吼如同一道惊雷,在南宫巽的耳边炸响。
然而,此时的南宫巽已经无法听从这道命令了。他的耳膜被另一种频率所贯穿,那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声音——青铜器皿在祭祀时的共振频率。这种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以 3300 赫兹的频率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不断地撕裂着他的脑前额叶。
南宫巽痛苦地踉跄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撞向了培养槽。就在他与培养槽接触的一刹那,他的视网膜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他定睛一看,只见菌液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了三星堆青铜神树的倒影,每一根枝条都如同利箭一般,刺穿了碳基文明的科技残骸。
第二幕:纵目胎动
在奥林匹斯山巅,那原本弥漫着的火山灰云,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操控,开始慢慢地坍缩起来。
南宫巽毫不犹豫地扯开了氧气面罩,完全不顾及火星那稀薄的大气会对他的肺部造成怎样的灼烧。他的双眼凝视着那正在坍缩的火山灰云,而他的虹膜表面,竟然渐渐地镀上了一层青铜锈膜。
透过这层青铜锈膜,南宫巽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那原本混乱的火山灰云,此刻竟然凝聚成了三星堆纵目面具的轮廓!这面具巨大无比,直径足足有十二公里,宛如一个青铜巨面悬浮在平流层之中。
更令人惊奇的是,面具瞳孔处的暗物质漩涡,正在将太阳风扭曲成甲骨文“燎”字的笔画,仿佛在书写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信息。
“南宫博士!”生物学家凯瑟琳的嘶吼声突然从气闸门前传来。南宫巽缓缓转过头,只见凯瑟琳的防护服右臂已经被青铜溶液蚀穿,而她裸露的皮肤上,竟然爬满了《归藏》卦象的纹路。
然而,南宫巽并没有回应凯瑟琳,他的脊椎突然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青铜断裂声。紧接着,三星堆神树的浮雕从他的颈椎处开始蔓延,一直延伸到尾椎,每一节骨突都生长出了微型的青铜太阳轮。
第三幕:祝融之祭
祝融号火星车静静地停在火星表面,宛如沉睡的巨兽。然而,就在这一刻,它突然毫无征兆地自主启动了起来,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
这辆火星车本应在三年前就退役,它的使命早已完成,但此刻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活力。它的机械臂迅速伸展,精准地定位在战神平原的冻土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始凿击。
随着机械臂的动作,钻探头的超合金齿尖与冻土激烈碰撞,迸发出耀眼的青铜火花。这些火花在火星的稀薄大气中跳跃,仿佛是古老文明的火种在苏醒。
深达千米的井洞中,传出一阵奇特的爆裂声,那声音就像是武丁时期贞人在灼烧牛肩胛骨时所发出的声响。这声音在空旷的火星上回荡,让人不禁联想到远古的祭祀仪式。
与此同时,南宫巽的量子手环突然发出一阵光芒,一个甲骨文全息界面投影在他的眼前。他凝视着这些古老的文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立刻认出了那些从井底喷涌而出的青铜蒸汽,它们正是盘庚迁殷时用于占卜的“燎祭”刻辞。这些刻辞在青铜蒸汽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类铁菌在重组火星大气……”凯瑟琳的尖叫声突然传来,打断了南宫巽的思绪。他猛地抬头望去,只见穹顶外的奥林匹斯城正被一片青铜雨幕所包裹。
每一滴青铜雨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它们在钛合金表面蚀刻出殷商征伐方国的龟甲阵型。这壮观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倒流,古老的文明在火星上重现。
南宫巽的视网膜突然被一股数据流贯穿,他的眼前闪过无数的信息。他震惊地发现,类铁菌分泌的氧化物,竟然与司母戊鼎的青铜成分完全一致!
第四幕:甲骨脐带
南宫巽毫不犹豫地撕开防护服,仿佛这只是一层薄纸。随着防护服的撕裂,他那布满青铜纹路的胸膛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这些纹路如同古老的图腾,神秘而庄严。
在南宫巽的心脏位置,一块西周时期的甲骨残片镶嵌其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块甲骨残片,是三年前纽约鼎革时的产物。当时,程璃的刑天戟刺穿了时空裂隙,飞溅出的文明遗蜕恰好嵌入了南宫巽的身体。
而此刻,这块甲骨片正与祝融号的量子核心产生共鸣。随着共鸣的加剧,探测器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它的外形迅速扭曲,最终变成了一棵青铜神树的形态。
这棵青铜神树的九根机械枝桠如同九条巨龙,猛然刺入了冰封的甲烷层。根系深处,传来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啼鸣声,宛如妇好墓中的玉凤在苏醒。
南宫巽凝视着眼前的青铜雨幕,口中喃喃自语:“你们才是殷商的方国遗民……”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沧桑和悲凉。
令人惊奇的是,南宫巽的声带似乎也被改造成了青铜编钟的频率。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钟声一般,震耳欲聋。这声波不仅穿透了冰层,还震碎了凯瑟琳的量子手环。
随着量子手环的破碎,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了一幅骇人的景象。在火星的赤道上,青铜溶液正像有生命一样自动流淌着。它们汇聚在一起,勾勒出了“甲午卜,征土方”的战争卜辞。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每个甲骨文字的竖笔都延伸成了暗物质脐带,直直地刺向地球的方向。这诡异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
第五幕:熵锚初显
当清晨的第一缕青铜色阳光如箭一般穿透火星稀薄的大气层时,南宫巽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的头骨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逐渐裂变成了三星堆纵目面具的模样。面具上的青铜眼球突然伸出了六十四根细长的卦象探针,每一根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与宇宙中的某种神秘力量相连接。
与此同时,祝融号的根系已经深深地刺穿了火星的内核,从地幔中喷涌而出的并不是炽热的岩浆,而是一种凝固的青铜羊水。这些羊水曾经在南极的冰渊中孕育过程墨的胚胎,如今却在火星的奥林匹斯山下重新组合,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熵锚。
凯瑟琳的防护服也完全被青铜所覆盖,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而沉重。她的最后一双人类眼球倒映出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殖民地的水循环管道中,无数青铜色的胎儿正疯狂地啃食着量子计算机的芯片,它们的脐带紧紧缠绕着《天问》残卷,每一段dNA都刻着\"癸卯卜,王往逐兕\"的田猎记录。
\"不是我们在研究甲骨……\"南宫巽的青铜声带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穹顶都震碎。\"是甲骨文在驯养人类文明!\"他的声音在火星的稀薄大气中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