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的反击可谓机智又犀利。
你是个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是个人,不像你是个东西。
话音落下,全场爆笑,皆是嘲讽庆南峰之人。
可谓是孔繁不战先胜,庆南峰不战先败了。
就在两人于风波亭对峙时,只听得第九层上方,一道声音**如判决,传遍整个浩然塔。
“秦枫,神机妙算,胸藏雄兵,于山水棋局得十筹。”
随后,那声音又道:“南宫青澄棋艺中上,奈何心术不正……”
就在众人以为南宫青澄既能得到浩然塔圣灵的棋艺中上的评价,至少也可以得到六筹过关的时候……
令包括庆南峰在内的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一幕出现了。
浩然塔圣灵语气骤然森冷,如斥责大奸大恶之人。
“勾结外域,以为圣人不觉,实则圣人至圣至明,岂能不知?君子以德为先,南宫青澄德行败坏,贬为零筹,逐出浩然塔,交由学宫刑房秉公发落!”
这一下,连庆南峰自己都傻了。
南宫青澄是他的左膀右臂不假,他也的确帮助庆南峰阻拦秦枫,给秦枫制造麻烦不假,怎么就变成勾结外域,怎么就变成德行败坏了?
至于吗?
南宫青澄听到这等判决,竟是垂下头来,没有争辩。
任由一道浩然雷霆从头顶骤然崩落,瞬间将他在浩然塔内的身形轰得粉碎开来。
与此同时,一股浩然紫气聚拢起南宫青澄残破的身躯,隔空摄拿,将其抓获后飞走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才如梦初醒。
原来这南宫青澄不是真身!
“居然有人在圣人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等花样!”
庆南峰此时此刻,也是张口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从进浩然塔的时候起,可能南宫青澄就不是一个真人,只是一个虚影?甚至可能只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傀儡?
看起来南宫青澄是在为庆南峰服务,实则他真正效力的主子是外域的人?
说得通俗一些,庆南峰以及整个庆家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实则被外域卖了,可能还在帮对方数钱。
没有比这等圣人出来当众打脸更疼的了!
刚才还不吝溢美之词的庆南峰脸色顿时大变:“南宫青澄,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孔繁在一旁冷笑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南宫世家一直以庆家马首是瞻,看来庆家厌也……”
庆南峰顿时暴怒,正要抨击孔繁,陡然意识到孔繁所在的世家,好像是至圣先师的世家,若是言语失当,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他只得恼怒道:“孔繁,你适可而止吧,秦枫如此强势,你我都不可能再得到成圣机缘了,你如何对得起家族对你的悉心栽培?也亏你还笑得出来!”
孔繁依旧哈哈大笑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若真是秦枫这等仁义礼智信五常兼备的君子得到成圣机缘,我孔繁服气,而且乐见其成。不过,若是你这等小人得手,那可就未必了!”
庆南峰三番五次被孔繁打脸,刚才拉拢他到自己的阵营,他连家族栽培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谁知孔繁居然依旧给脸不要脸,偏要继续跟自己为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孔繁,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庆南峰话音刚落,孔繁却长笑出声:“我,乐意至极!”
孔繁与庆南峰前后下场,山水棋盘之上,顿时山岳重新复盘,孔繁守,庆南峰攻,战局再开,厮杀再起。
此时此刻,有立志于在棋艺一道彰显文名,继而特别选择了从第八关开始闯关的棋艺高人更是觉得鸭梨山大。
“年轻一代当中,第一不是屈怀沙,就是秦枫,不是秦枫就是孔繁,还有庆南峰,这都已经去了四个位置了,再加上岳飞惊,姜雨柔的棋艺虽然不至于排进前五,但至少也是前十,这样一来,我们怕是想排进前十都难了!”
有人哀叹道:“棋艺不是冷门吗?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高手了?兼修的比我们专修的都还厉害,这还叫人以后怎么混啊?!”
此时此刻,文庙外,三生客栈之内。
蒲松涛抬起手来,端酒酒壶笑道:“畅快淋漓,当浮一大白!”
只见在他的面前,还在流淌着的墨迹逐渐凝固,变为一张一张的白纸黑字。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秦枫在浩然塔闯关的故事。
“居然想在浩然塔这等圣人扎堆的地方,于圣人眼皮子底下玩花样,你小子不是找死吗?”
蒲松涛一边搓着花生米,正要下酒,才发现酒已经喝完了,他不禁笑了起来:“与你酣斗这么久,酒都喝完了,不爽利啊!”
他抬起手来,那只酒壶竟是自己又重新装满了美酒佳酿,蒲松涛再喝一口,咂嘴道:“我且先自己从酒缸里取来,这笔帐啊,到时候得叫秦枫那小子来结。若是让那个傀儡人上了第九层,与屈怀沙那个家伙会师,秦枫就麻烦咯。”
此时此刻,三生客栈对面的客栈。
黑衣人徐福捂住胸膛,大口呕血。
在他身边盘绕飞旋的黑白两气化为的棋盘已经粉碎,黑白两气皆缠绕有一道浩然紫气,滋滋作响,让这两道气息不住哀鸣。
在黑衣人徐福的手边,一道几乎被劈成焦枯的人偶,像垃圾一般被扔在地上。
“滑不留手的泥鳅,居然借刀杀人,用浩然塔的圣灵来揭穿我的傀儡身份。只可惜了南宫青澄本来是很好的一步暗棋,硬是在这里折了。”
徐福看向三生客栈的方向,咒骂道:“你该死,你当真该死!”
他弹指灭掉身前黑白两气上缠绕的浩然紫气,连带着地上破碎的人偶也彻底燃烧化为灰烬,他转而冷静下来说道:“苏还真,庆南峰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全程帮你拖住了秦枫,否则的话,画艺考校之后,你们就该相遇了。老夫硬是用手段多拖了他这么多层,为你提前登顶第九层制造了先机……”
徐福轻轻咳嗽了几声,将鲜血咽回口中,低身道:“我能够帮你的地方,也只能是到这里了。若是再强行出手,王道塔上的文道圣人就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他看向文庙方向,沉声道:“是入浩然境还是止步在不争境,就看你苏还真自己的本事,自己的造化了!”
他擦去嘴角血迹,苦笑道:“圣人一怒,天地变色,古人诚不我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