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 chou
“离婚了?”
董晋轩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闻言暴怒。
他的儿子董阳死在教会医院。董阳自己反锁门的时候,正好有位护士看到了;董阳纵火的目的,留声机也记录了。
一夜之间,董晋轩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暴怒席卷而来,他想要找顾轻舟报仇时,却听到了离婚的消息。
顾轻舟正式脱离了司家。
“好,太好了!”董晋轩攥紧了拳头,简直是天助他fu chou。
没有了司家,顾轻舟算什么东西?
“去打听她的行踪,我要知道她接下来的动向。”董晋轩对亲信道。
现在想要杀了顾轻舟,宛如捏死蚂蚁。
到底为什么离婚的,董晋轩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他只想顾轻舟死。
他刚吩咐完毕,警备厅的人就来找他。
“董元帅,教会医院的大楼和设备,损失已经列出了清单,请您照价赔偿。”孙厅长亲自带了教会医院的院长,将单子递给了董晋轩。
董晋轩喉间泛出腥甜,想要吐血。
他的儿子死在那场大火里,他没有得到半句安慰和同情,反而要支付一大笔赔偿。
因为顾轻舟留下了证据,证明董阳想要整个医院的人陪葬,犯了众怒。最后董阳死了,是死得其所。
董晋轩心中全是fu chou的愤懑。
他攥紧了拳头,接过清单看了几眼,道:“两位请稍等,我一定会赔偿的,只不过需得时间准备钱。要不这样吧,我二月初一准时把钱送到。”
“董元帅,您说话算数吧?”孙厅长略带怀疑的反问。
“这个是自然。”董晋轩道,“再说了,董阳的葬礼还没有办”
律法不外乎人情,这等情况下,再讨要赔偿,实在有点冷血。
董家惨遭厄运,逼急了董晋轩,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孙厅长和医院院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心觉得后退几步,给董晋轩一个喘息的机会,可能会更好。
“那好,我们二月初一再会。”孙厅长站起来了。
等他们一走,董晋轩信手将清单撕成两半,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还钱。
他没有找教会医院赔他儿子,已经是格外宽容了,他们居然还想要钱?
简直是天真得不可思议。
董晋轩派人去打听顾轻舟的行踪,结果他的下属给他回信说:“顾轻舟踪迹全无,不知去向。”
“什么?”
“这两天,完全没了她的踪迹,无人知晓她的去向。”
“jiān tg司公馆的diàn huà了吗?”董晋轩问。
督军府、顾轻舟和司慕的新宅、颜公馆是无法jiān tg的,可司公馆的老宅却没什么安全防范,可以jiān tg他们的。
“jiān tg了,他们也糊涂着,还说要去问问怎么回事。”下属道。
就是说,老太太去世之后,司家二房被排挤出了军政府,督军府的情况,二房也一无所知。
董晋轩觉得荒唐。
他猜不透顾轻舟和司慕离婚的原因。
“给我查,继续给我查。”董晋轩道,“找到她。”
不止董晋轩对顾轻舟的去向好奇,岳城的百姓和报纸对此也特别好奇。
舆论的风声,早已盖过了一切,大街小巷都在谈论。
倒是蔡长亭,很佩服顾轻舟。
“全身而退,顾轻舟果然好谋略。”蔡长亭看着报纸上登出来的离婚声明,颇有感叹。
这份声名是司家登报的,可字字句句很维护顾轻舟。
司家有权有势,如果顾轻舟做错了,他们绝不会照顾顾轻舟的体面的,除非司家觉得顾轻舟没错。
“准备qi chē。”蔡长亭对佣人道。
“少爷,您要去哪里?”佣人小心翼翼问。
佣人是蔡长亭从外地雇佣的,对他们很严格。只不过佣金很高,这些佣人惧怕他,却也舍不得辞工。
“去平城。”蔡长亭道。
佣人不敢多问,立马去准备好了qi chē。
就在蔡长亭准备离开时,佣人拿了新的报纸给他。
这份报纸,报道了司家少夫人——应该说前少夫人顾轻舟,乘坐邮轮离开了岳城,前往英国。
报纸上还有一张zhào piàn,是一个女人拎着行李箱的背影,看上去还真有点像顾轻舟。
但是蔡长亭知道不是。
“顾xiǎo jiě要去英国念书。”人们不再用司少夫人称呼她,而是改回了顾xiǎo jiě。
和从前的顾xiǎo jiě不同,如今的顾xiǎo jiě,得到了司家的赡养费,她有钱,而且名望没有受损。
她哪怕是离婚,也是位贵妇名流了。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顾轻舟经过了这次的婚姻,彻底改头换面。如今提到顾轻舟,谁还有兴趣关心她的出身?
“司家对顾轻舟还真不薄。”蔡长亭想。
他看到了这份报纸,更加确定司家在帮顾轻舟遮掩。
顾轻舟做了什么事,蔡长亭一清二楚。司家还能这样维护她,除了给自身遮丑,更多的是尊重顾轻舟。
这份尊重,就连蔡长亭都觉得匪夷所思。
转念又想:“也许,是我成全了顾轻舟”
他一次次想要顾轻舟和司家离婚,给司家下拌子,推到顾轻舟的身上。
结果,顾轻舟都化险为夷,从而帮助了司家。
她对司家的恩情,一半拜蔡长亭所赐。
蔡长亭想到这里,不免苦笑:这跟他的用意南辕北辙了。
他收起报纸,准备出门的时候,佣人进来禀告道:“少爷,有客来了。”
蔡长亭略微蹙眉。
他这次回来,除了顾轻舟和董家,一般人不知道的。
他和洪门的关系摆在那里,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他不能太明目张胆。
他的住处,一般人找不到。。
陡然听闻有人来了,他心中微讶。
“就说我不在家。”蔡长亭道,口吻疏离,“以后不许任何人进门,听到了不曾?”
佣人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声从门口传过来,声音略微几分慵懒:“怎么,不欢迎我?”
她穿着一件绯红色风氅,兜帽罩住了半张脸。
说话间,她取下了帽子,露出一张妩媚秾丽的面容。
这张脸,熟悉却又陌生。
“你怎么来了?”蔡长亭眼中的疏离再也不见了,他的笑容里全是温柔,“这可有点远。”
女子将风衣解下,很随手递给了蔡长亭。
蔡长亭接住,替她挂好。
“想看看我èi èi。”女子道,“怎样,她被人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