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较劲
顾轻舟刚回房,还没有开灯,就瞧见一个黑影扑向了她。
她当时差点吓疯了。
这种最简单直接的伤害,顾轻舟往往无法抵御。
然后,她就听到了小女孩子的笑声。
似银铃般。
是康家的xiǎo jiě康晗,那个被顾轻舟治好的小女孩子。
扑向顾轻舟的,则是她的师弟二宝。
“姐姐,你被吓到了吗?”康晗歪着小脑袋,问顾轻舟。
顾轻舟无奈笑了笑,伸头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同时也打了二宝两下。
“两个小东西,吓死我了,以后切不可这样胡闹!”顾轻舟道。
她把二宝拉过来,问二宝:“今天能看到吗?”
上次康家的姑爷介绍顾轻舟去找道士。
顾轻舟去了,请来两个人,似乎太过于高深莫测,高深到像骗子的地步,故而顾轻舟这等凡人给钱送佛。
效果自然是没有的。
这天地间,哪有那么多高人?
人是康家姑爷介绍的,顾轻舟钱财方面没有亏待那两个道人,而且很恭敬,就算全了她和康家的关系。
二宝的眼睛,丝毫不见起色。
“看不到。”二宝道,同时又跟顾轻舟说,“师姐,我不需要看到,听到声音我就知道谁在那里,有拐杖探路我就不会摔倒。”
二宝从来不知愁苦为何物。
他开开心心的做瞎子。
顾轻舟摸了下他的脑袋。
康晗凑过来,问顾轻舟:“姐姐,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骑马?”
“怎么想起骑马了?”顾轻舟问。
“我想去,可是我爹爹说会摔断脖子,二宝说不会的。姐姐,会摔死吗?”康晗问顾轻舟。
“有危险是肯定的。”顾轻舟笑道,“不过,骑马没有那么可怕,听话就不会摔伤。”
康晗大喜。
顾轻舟问二宝:“你也想骑马?”
“晗晗想什么,我就想要什么。”二宝道。
顾轻舟失笑。
康晗连忙点头:“是的,我想去骑马,二宝也想去。姐姐,你带我去吧?”
顾轻舟道:“那我先问过你父母,再请假。等我的消息,好么?”
康晗很懂事点点头。
说了一会儿话,时间不早了,康家的佣人来接康晗。
康晗却嘟起嘴巴,拉着二宝的手不放。
二宝傻傻的,任由她牵着。
“乖,要听话。”顾轻舟道。
康晗这才松开了二宝的手,跟着她家的佣人回去。
顾轻舟给康家打了diàn huà,说起此事。
康太太道:“既然晗晗想去,那就去吧。蔷xiǎo jiě,您照顾他们,我是最放心的。”
非常开明。
康太太已经学会了如何做继母,就是该怎样就怎样,不再令眼看康晗,吃力不讨好。
况且,康太太自己终于怀孕了,她还指望以后遇到了问题,顾轻舟能帮帮她。
这样的神医,去哪里找?
故而,顾轻舟提出带康晗和二宝去玩,康太太自己是同意的。
“爹爹,母亲,我以后能嫁给二宝吗?”吃宵夜的时候,康晗突然问。
康太太一个酒酿圆子卡在喉咙里,差点憋死了她,半晌才咽下去。
康家老爷则是哈哈大笑。
“行啊,你喜欢就嫁。”康老爷说。
康太太使劲踢了丈夫一下。
“二宝是个瞎子。”康太太低声道。
康老爷笑道:“你太较真了,童言无忌嘛。”
“晗晗已经十一岁了,不是孩子,你别乱许诺。”康太太微微蹙眉。
康老爷却不以为意。
“我闺女知道要嫁人了,长大了啊。”康老爷没心没肺的。
“爹爹,我真的可以嫁给二宝吗?”康晗眼睛亮晶晶的。
“嫁啊,怎么就不能嫁?”康老爷大笑起来,只感觉小不点的丫头说这种话,太有趣了。
康太太则是忧心忡忡。
这点忧心,很快转移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康太太也懒得管。继母还是应该和原配的孩子保持距离。
信任是很难的。
没有信任的基础,继母任何的好心,都可以带来最反面的效果。与其讨好康晗,还不如冷漠些,这样康家其他人反而对她放心。
康晗说了这样的话,康太太应该阻止她继续和二宝见面的。
可康老爷不当一回事,还念叨着要见女婿,一副小孩子的做派,康太太就睁只眼闭只眼,以后哭的时候,她又心疼。
康家同意了康晗跟二宝去玩,顾轻舟就联系了程渝。
她要去司行霈的马场,请程渝告诉司行霈一声。
同时,她也告诉了蔡长亭。
蔡长亭沉吟了下:“这么热的天,你们要去骑马?”
“跑起来不热的。”顾轻舟道,“带孩子玩玩嘛。”
“我和阿蘅也很久没出去玩了,一起如何?”蔡长亭笑了笑。
他微微眯起眼睛笑,像一只狐狸——美艳勾魂的狐狸。
“可以。”顾轻舟大方道。
故而,翌日司行霈和程渝来接顾轻舟时,平野四郎府邸出来一大串的人。
蔡长亭仍是一袭黑衣。
他的衣裳面料极佳,哪怕是黑色的,也不会让人感觉他是保镖,反而觉得他尊贵极了。
他立在屋檐下的阴影处,遮蔽阳光,看到了司行霈。
司行霈也看他。
彼此目光一撞,蔡长亭微笑。
司行霈也笑了,走过来和蔡长亭握手:“蔡先生,久闻大名啊。”
他们遇到过很多次,这是司行霈第一次和蔡长亭打招呼。
蔡长亭也伸出手。
司行霈的掌心是铁箍,几乎想要捏碎蔡长亭的手。
蔡长亭也略微用力。
司行霈眼底,闪过几分惊讶,笑容越发的邪魅英俊:“蔡长亭也是南边人,算老乡吧?”
“算,我原是岳城蔡家的。”蔡长亭笑道,“司少帅,我们蔡家为何万劫不复,您最清楚吧?”
司行霈哈哈大笑起来。
他跟霍钺联合,算计蔡家的老爷子,夺了蔡家的码头,那老头气得元气大伤,后来就一命呜呼了。
蔡家的女儿,也就是蔡长亭的èi èi蔡可可,想给司行霈做妻子的,也被司行霈戏弄,听闻她郁郁寡欢而亡。
这份血海深仇,算起来的话,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我当然最清楚了,岳城的事没什么我不知道的。”司行霈道。
他慢慢松开了手。
蔡长亭也放松了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