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虽依然面带和煦的笑容,但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一个靠欺负老板家孤儿寡母得来的朝廷,为了坐稳自己的位子,不但打压汉人的武力,向士大夫和代北勋贵后代妥协,甚至可以无耻的向蛮夷称臣,连公主皇妃都可以拿出去抵债。
这等无用朝廷,要他何用!?
对于赵家人,以及他们背后的代北勋贵后代以及士大夫集团,绝不能抱有任何的机会投降主义!
这是朱云在知晓自己身处的何年何月后,在心中做出的第一个决定!
哪怕眼前摆着个能让自己进入南宋体制内的机会,朱云也是懒得多看一眼。
军事历史专业的朱云,可不是某些砖家叫兽洗脑过,看几部像《清平乐》《知否》这样小资风满满的影视剧,就无比向往那个史书从未有记载过的“文化盛世”的NC史盲。
他可以为祖上再造华夏的朱家人,留下一个民族名号的刘家人,以及开创万国来朝盛世的李家人流血流汗,但是赵家人……有多远滚多远!
讲真的,要不是为了完成新手副本,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些赵家人的死活他才懒得管。
虽然理论上和这些赵家人说是骨肉同胞,但朱云可不是那种中二皇汉,对于这些赵家人的悲惨遭遇,并没有多少感同身受可言,更不用说义愤填膺了。
最多也就对于某些女性遭遇,表示同情……但也仅此而已。
“将军,这位是康王妃。”
“妾身邢秉懿见过将军”
“将军,这位是郓王妃。”
“妾身朱凤英见过将军”
“将军,这位是邠王妃”
“妾身徐圣英见过将军”
……
佛殿中,韦贤妃凤眸含笑,仪态大方的向朱云介绍着另外几位宗室成员。
朱云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些面带感激,朝他拜谢的宗室,笑而不语。
面前这八位男女都是这一批被押送的宋俘中,身份最高贵的战利品,有几位可是要送到上京献给吴乞买的。
比如那郓王妃朱凤英,老公可是大艺术家最为宠爱的三子赵楷,跟他一样都是文采非凡,据说光是节度使这样虚衔都封了十一个给他,大艺术家对他的宠爱可见一斑。
若非靖康之变,怕是会取代赵桓成为新的皇储。
朱凤英家也是两头押注,姐姐嫁给太子,妹妹嫁给郓王,不管谁当皇帝,都可以保证家族世代荣华富贵,成为顶级的外戚。
只可惜这样的美梦在女真铁骑的践踏下,彻底破灭了。
对了,这位朱娘子好像跟朱云还有点亲戚关系。
还有那位邢秉懿,南宋宪节皇后,赵构的发妻,一个历史上顶了十二年皇后名号,却没有过一天皇后日子的皇后。
朱云打量着邢秉懿,一身窄袖红褙,头绾高髻,妩媚动人,气质成熟,人妻范十足。难怪赵九对她念念不忘,即使她不在身边也要封她为皇后,为了等待她的归朝,生生地把中宫之位空悬了十五年之久,看来也是用情至深。
“这位是官家之妹,太上第十四女,洵德帝姬”
韦贤妃指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妇介绍着,那少妇云鬓散乱,衣衫凌乱,春光乍泄,神色慌张的朝着朱云施礼,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
“富金见过将军”
这位赵富金小娘子,在靖康之变时成为了押送这批宋俘的长官,完颜宗翰的长子,设也马的专属战利品。
作为设也马的禁脔,一路上自然是被带在身边服侍,作为行军泄yu之用。
最初被赵强找到的时候,还光着身子,瑟瑟发抖的躲在被窝里呢。
“这位是官家之妹,太上第二十女,柔福帝姬”
看着赵富金身旁的赵多福,四目交汇,朱云淡笑着的点头示意。
赵多福美眸转动,朝朱云做了个万福,展颜一笑,“嬛嬛见过将军”
眼前的少女,是朱云降临这个时代后,接触的第一个土着,也是第一个贵族。
就是第一次见面的场合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的古典美人也不过如此”
这些曾经身份高贵的女子,作为女真贵族精心挑选,要献给吴乞买的战利品,在来自后世的朱云看来,姿色放后世也仅仅停留在“还不错”的程度。
跟那些后世银幕上的大明星一比,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更别说这些女子在被押解的路上,受尽了苦难,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上的,纵然是绝世丽色,也会被艰苦环境给生生折磨去了大半的姿色。
还记得莫泊桑笔下《项链》中的女主人公玛蒂尔德吗?本来一个美人,为了偿还债务,她节衣缩食,为别人打短工,整整劳苦了十年,最后把自己的美貌给折腾没了。
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面相却很斯文,文质彬彬,带着一丝书生气,神态自若的英武青年,韦贤妃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海外归人’看上去,倒是和九哥年岁相仿。”
“这位是相国公,官家第二十三子”
韦贤妃指着先前与赵多福窃窃私语的赵梃,也是被押送的宋俘中仅有两位男子。
赵梃的目光一直落在朱云身上,眼神中始终透露着一丝崇敬和感激,朝着这位与九哥年岁相仿的青年躬身行礼,毕恭毕敬道,“小王见过将军”
“二十三?赵佶那老小子还真是个种马皇帝,儿女凑一个排都绰绰有余了”
朱云感慨大艺术家产量高的时候,又看向了相国公赵梃身旁的另一位少年。
“这位是建安郡王,官家第二十五子”
“建安郡王?”
凝视着面前这位朝他拜谢的少年,朱云双眼微眯,面露沉思之色。
难不成那个记载是真的?
回想起靖康之变时的一件无厘头的事,朱云两眼放光,正欲开口的时候,一旁的韦贤妃那端庄秀丽的面容带着一丝期望,有些急切的问道,“朱将军,此地尚在金国境内,不知我等又该如何脱困?”
“贤妃娘子勿忧,某自有打算”朱云摆了摆手,从容道,“某本是侨居海外的故唐遗民,此次返回故土,也是乘船泛海归来。”
“妾身怎么把这个道理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