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云道:“原来是叫六大金刚,怪不得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蓝羽道:“他那身功夫名叫金刚体,比之江湖中常见的铁布衫与金钟罩颇为不同。铁布衫与金钟罩练成之后,身上至少也会有一两处罩门所在,若被敌人发现,破去便易如反掌。这金刚体功成之后,全身上下绝无罩门,确然称得上是外门护体神功。”
风卷云笑道:“但也并非无法可破是么?”
蓝羽道:“外功再强也不过小道,内外兼修才是大途。云弟,方才我助替你疗伤之时,发现你体内经脉尽都打通。在汉丰城中搭救你并传你功夫的那位侠士定然大有来头了!”
风卷云道:“不敢相瞒蓝姐姐,小弟不过初入江湖,对江湖上的人和事所知甚少。我只知道大哥名叫牧一,是碧水宫主人,却不知道这碧水宫在什么地方,是做什么的。说来真是惭愧。”
蓝羽失惊道:“是牧宫主?”
风卷云道:“蓝姐姐认得大哥?”
蓝羽道:“不曾见过,但闻名已久。牧宫主仁德侠义,修为高超,江湖中人向来佩服。且当今之世,也惟有他碧水宫能与奉剑山庄一争长短!”
风卷云道:“我听大哥身边的文伯说过,奉剑山庄一直以来都是正道领袖。但在第四代庄主继任之后,似乎任意妄为,所做作为日益难以服众。”
蓝羽愠声道:“不错,奉剑山庄已不再配做我正道领袖。只是它依旧势大,天下有识之士须得联合起来,与之抗衡。如今形势,南方碧水宫日渐壮大,且南方武林对限行‘神剑令’的呼声也愈加趋众。碧水宫竖旗限令,应为早晚之事。
而北方武林对奉剑山庄却是归附者众,但多是慑于其威,违愿而行。只要有哪个门派能显露出与之相抗的实力,再振臂一呼,就不怕没人回应。到那时,‘神剑令’便会如同虚设,不攻自破!”
风卷云双目一亮,道:“蓝姐姐真是女中豪杰!”
蓝羽道:“此话怎讲?”风卷云道:“听蓝姐姐与那笨金刚说话时提到,凤凰门是北方三门二派中的一脉,那么三门二派之间想必渊源极深。而文伯也曾提到三门二派中的铁扇门,因奉剑山庄与魔力门对战期间不服征调,以致全门被灭。
一来,念着渊源,铁扇门出了事,其他四个门派绝不能坐视不理;二来,既然奉剑山庄敢去动那铁扇门,他日也必敢来动三门二派余下的四个门派。所以这剩下的四个门派必当同心协力,与之相抗。
而蓝姐姐又说,故意放了那个笨金刚去,便是为了会一会巨力尊者。而巨力尊者,又是当今魔道两大宗派之一尸山红骨岭的人。倘若蓝姐姐胜了他,那凤凰门必然声威大震,三门二派亦会更加令人心服!”
蓝羽赞道:“说得好,牧宫主果然独具慧眼!”
风卷云道:“小弟不过胡乱猜测,叫蓝姐姐见笑了。但小弟有一事不明。”
蓝羽道:“云弟请说!”
风卷云道:“文伯曾说,铁扇门是四年前出的事。为何那时三门二派不联合起来共同与抗呢?”
蓝羽微微一叹,摇头道:“当时我凤凰门人都已解散,其他的一门二派亦是有心无力。”
风卷云道:“哦?”
蓝羽道:“这恐怕要从五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江湖上有一对奇人伉俪,夫妇二人不仅所学渊博、修为精深,且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但从来淡泊名利,少与江湖中人往来,亦从不宣扬自己二人的姓名。
之后夫妻俩先后收了五名弟子。三名男弟子跟随男师父,分别修习他一种功夫,乃是剑法、轻功、铁扇。两名女弟子便跟随女师父,也是分别修习一种功夫,乃是软扇、暗器。经过十年苦练,五名弟子各自修成绝艺,下山闯荡江湖。
只数年间,五人俱都扬名立万,更加先后自立门户。一日,他们相约一同回山,看望两位恩师。谁知当年学艺之处,早已人去屋空。他们只在门外石壁上见到几行留书,大意是说两位师父早已计定移居海外,但觉一身功夫未得传人,不免可惜。
幸喜上天怜见,赐予他夫妇二人五名资质甚高的弟子,使心愿完成。五人见了留书日期,原来两位师父早在他们下山之日,便已起程。五人只好对着石壁留书叩首遥拜,以谢传艺之恩。
由于五名弟子自立门户之时,年岁最长的也不过二十九岁,最少的才只二十四岁。江湖中多有不服,是以三天两日,便有人上门挑战。但他们五人,从未一败,上门挑战的人也愈来愈少。
又过十数年,五人各自的门派愈加势盛。追风剑派宗正无敌、蜻蜓门无上天阁、铁扇门盛子梅、凤凰门李玉环、天女派林霞波,他五位前辈已无一不是江湖中独当一面的人物!”
说到这儿,蓝羽的脚步稍稍缓了下了。凝声道:“但他五人绝未想到,正在三门二派声势如日中天之时,却有一件极大的祸事即将来临!”
风卷云呼吸微微加重,皱眉道:“难道也跟奉剑山庄有关?”
蓝羽道:“那时奉剑山庄第三代庄主在世,奉剑门人行事仍公正稳妥。”
风卷云道:“哦!”
蓝羽道:“那一日是我无上师伯爱儿满岁的庆宴,宗正师伯、先师、盛师叔、林师叔,与一些同蜻蜓门交往颇近的武林同道都去道贺。客宴正欢时,忽然有个年轻人闯进门来,递了一封挑战书信。
无上师伯当即命人念了出来,众宾客听了信中内容无不失笑。原来那挑战信中是说,一个名叫户千刀的人要以一敌五,独战三门二派五位宗主。并写了许多激将之言。
那时我四位师叔伯与先师已多年不见有人上门挑战,当日忽然接到这封挑战书信,且那人更加扬言要以一对五,也都哑然失笑。有心对这狂妄之徒不予理睬,但书中所言虽表面客气,内里却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