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寨主瞧了一会儿,见杜、云二人一个攻上,一个便去攻下;一个攻下,另一个便去攻上。一个攻左,一个便去攻右;一个攻右,另一个便去攻左。刀路、步法只是普通功夫,眉头微皱,心道:“难道姓严的真是因为服了‘巨魂丹’才丢的性命?”身侧惨叫连声,四五名丁寨匪卒却被刘寨主与他三名手下砍倒。
原来那刘寨主与丁寨主一般的心思,也想知道严寨主为何会突然间身受重伤,继而毙命:到底是两个点子捣鬼,还是那“巨魂丹”之弊?眼见杜、云二人本领低微,与贾寨主相斗,虽一时未败,但已迭遇险招,更何谈去伤害严寨主分毫?见丁寨主正自皱眉思索,心道一声“机会来也”,打个手势,趁敌不备,一连砍杀数人。
丁寨主指了四名匪众道:“你们与他两个一道杀了姓贾的。”又向东侧本寨匪卒叫道:“都过来帮忙。”
刘寨主向严党余匪叫道:“将他们挡住。”
严党余匪多半是严寨主带来的手下,他们见严寨主扑地死了,那陆、于、梁三人亦早没了性命,只能听从刘寨主号令。一时之间,东侧两众又杀在一块儿。
杜、云二人见丁寨主去了疑心,在那边带领匪卒围杀刘寨主四人,对贾寨主的攻势稍稍加紧。另外四名匪卒亦围攻上来,贾寨主压力骤增。杜雀见他右腿后撤,往下弯曲,知他又要跃出,一刀劈他头顶。风卷云趁势架住他钢刀,其余四名匪卒四刀乱刺,贾寨主立时送命。
刘寨主手下三个匪卒已被丁寨主一方杀了两个,这时他见贾寨主毙命,不敢恋战,向侧跃出,去与严党余匪会合,丁寨主紧追上去。西侧丁寨匪卒乱刀砍了刘寨主那手下,也跟了上去。
刘寨主两个起跃,与严党余匪相距不远,忽觉身后刀风袭体,知道丁寨主已然追近,只得回身挡架。当的一声,两刀相交,刘寨主退了一步。
丁寨主冷笑道:“今日还想活命吗?”
刘寨主叫道:“有胆量的一个对一个。”挺刀攻了上去。
丁寨主封了他两刀,还击一刀,冷笑道:“一个对一个?你还不配!”
刘寨主闪过来刀,刷刷刷刷,连砍四刀,叫道:“你有伤在身,生了惧意,也怪不得你。”
丁寨主当当当当,将来刀一一挡住,冷笑道:“无须相激,你道我怕了你吗?”刷刷刷刷,亦是四刀连砍。
刘寨主见西侧十数名丁寨匪卒奔了近来,又要组成合围之势。身形连闪,将丁寨主前面三刀一一躲过,手中蓄力,猛向他最后一刀格到。当的一声,双刀相交,两人各退一步。
刘寨主哈哈笑道:“姓丁的不吃‘巨魂丹’便是废物!”
丁寨主怒极,拦住身后匪众,沉声道:“你们只管将他围住,我来杀他。”众匪卒一声应诺,围散开来,杜、云二人却守在挨近丁寨主的一侧。
丁寨主阴笑一声,道:“姓刘的,爷爷定要教你慢慢得死。”
杜雀带头叫道:“杀了他,杀了他。”十数名丁寨匪卒随他一同助威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丁寨主冷哼一声,身形猛进,单刀斜劈猛砍,向刘寨主攻了上去。刘寨主左格右挡,接连后退,耳听得身后丁寨匪众呐喊声近,恐遭偷袭暗算,卖个破绽,向旁让了开去。丁寨主知他心意,身形横移,阻住他回路,冷笑道:“怕了吗?”
刘寨主接他来刀,愈感不支,心下惊惧:“怎地他身受重伤,仍有如此功力?本来激他单独动手,只道怎么也有几分胜算。这时却不用他亲自杀我,身后小卒随手给我一刀,便送了我命。”焦急退缩之意一起,出招自然慌乱。
丁寨主见他愈战愈弱,此时更是心神动摇,知是大好机会,単刀与他钢刀相触,并不力
劈,而是使出一个“绞字技”,欲卸了他的兵刃,慢慢戏弄折磨。眼看对方钢刀便要脱手,身后突然有人叫道:“保护寨主!”
他侧眼去看,只见一个小卒奔到身侧,挺刀指向刘寨主,却是与严寨主放对的两个小卒之一。这小卒正是杜雀,丁寨主正不明所以,忽见他铁刀横摆,竟向自己腰间砍来,急忙收刀,转身格挡。
岂知刀刚撤回尺许,背后刀风触体,似有三人分击自己后心、后胸、后颈三处要害。这变化来得太快,他心下惊骇:“怎地突然之间多了这许多敌人?”百忙中刀仍回撤,去挡腰间杜雀铁刀,身向左首斜刺里移闪。
当的一声,他手中单刀与杜雀铁刀相交,蓦地回身斜劈,哪知转过身来,却不见一个敌人。刚觉不好,后心一凉,一把单刀透胸而出。他想回头去看,那刀抽回,自身力气泄尽,扑倒在地而亡,终是不知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刺死这丁寨主的自然是风卷云。当丁寨主正要绞落刘寨主钢刀之时,杜、云二人都看出是大好机会,杜雀大叫一声“保护寨主”,首先跳出去扰乱丁寨主心神,待风卷云在他身后施出“多变式”,本是想激得他乱了方寸,手忙脚乱。
哪知他却颇为镇定,向左首斜刺里闪避。本来他前方、后方、右首三面受敌,向左首闪避,便可得逃生或有反击之隙。可惜他惊骇之中又愤怒急躁,欲立时反攻杀敌,是以向左首斜刺里闪避,打算格过身前铁刀,顺势反攻身后敌人。
这招本也不差,就可惜撞在了风卷云手里。与他相斗的若是普通敌手,他这一招自可收效,但风卷云刀法高明,见他不向左横移,却向左首斜刺里闪过,便已料到他后招如何,等他回身斜劈之时,早已站在他身后等他将空门露出。
围在四周的十数名匪卒一时间都惊得呆了,连那刘寨主也茫然失措,不知这丁寨主怎会突然间死在自己手下两个小卒手中。东侧相斗的两方匪众发觉了这边的情形,渐渐罢手,各自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