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云明知她是打趣,禁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苏萍笑着往杭梦胭肩背上轻轻打了一记,道:“哪有你这般打趣的!”
杭梦胭接道:“最后还是我跟苏师姐二人恳恳切切地替你求她,她才许咱们说给你。
云大哥你听好了,剑仙姑娘的芳名是‘凌慕月’,思慕之‘慕’,蟾月之‘月’。
日后你可要好生留意,每每口里念、心里想的时候,切莫教人发觉了才好。”说到最后,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船行至第二日,转入槖水,又行一日,便于途中泊下,船主人指说往东三十里即是有双镇,于是四人上岸,向东而来。
行有多半炷香时候,忽听西北上有人急喊“救人”,杭梦胭道:“是方才奔过的密林。”
凌慕月道:“咱们去看看。”
苏萍道:“以防有诈。”与杭梦胭一左一右将凌慕月夹在中间。
风卷云低叫一声“走”,当先往喊声来处奔去,凌、苏、杭三人随后跟上。
奔行愈近,又听那喊声道:“妖怪!妖怪!救人哪!”远远见是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村姑在前急跑,后面一只大鸟唿扇着翅膀猛追。
苏萍“咦”的一声,道:“是魔力门的飞妖!”
风卷云再一看处,只见那大鸟果是生了一双羽翅的妖人,心道:“原来魔力门中三类妖人所剩的这一类却是这种飞妖。”当即大喝道:“妖人,给我住手!”
那村姑见有人赶来,知道有了救援,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上。
眼见那飞妖在后张着手爪往那村姑身上抓去,杭梦胭叫得一声“看暗器”,两根铁铸飞钉直往它心口打去。
那飞妖一个半旋,两翅往身上裹处,竟将去钉弹开,“嘎”的一声尖叫,转往杭梦胭扑来。
杭梦胭怒道:“无知妖物,吃我一颗火雷珠!”手指弹处,一个大红彩珠急射而出,那飞妖一般地裹了双翅去挡,不想那彩珠撞上它身,“轰”的一声爆裂开来,那飞妖“嘎”的一声惨叫,摔落在地,翅羽飞散,原来左半边翅膀被炸了去,看那飞妖本身也不再动。
风卷云将手在那飞妖颈上一搭,道:“死了!杭妹妹好厉害的火器!”
杭梦胭笑道:“这火雷珠是家师闲来无事,新近研制,威力确是极强。”
风卷云道:“在辏讔城时,杭妹妹就是要以这火雷珠打那黑白无常?难怪苏姐姐会担心。”
四人走到那村姑跟前,苏、杭二人扶她起身,见她扑了满身满脸的土尘,苏萍问道:“身上可跌伤了?”
粗衣村姑掠了掠披乱的长发,轻摇了摇头。
四人忽然闻到一阵异香,同时向后闪开。
风卷云只觉全身发软,丹田中似有一团火般将要流遍周身,忙静心守意,催动水龙真气,无奈真气竟是十分迟滞,大有涣散之势。
侧眼见杭梦胭已盘膝坐在地上,苏萍亦慢慢挨坐下去,只凌慕月与自己一般,仍立身不动。
粗衣村姑看着四人这等情状,却娇笑道:“啊呦,是什么这般香法?”
风卷云切齿道:“瑶池仙子!”
苏、杭二人心头大凛,道:“她是瑶池仙子?”
这粗衣村姑果是瑶池仙子,适才她以尖声呼救,这时才回复本声。
瑶池仙子拭了拭面上土尘,笑道:“不知我这巫山素女散,诸位可觉适意么?”
苏、杭二人默察体内情形,早已猜知是中了她这“巫山素女”的独门催情药散,想起方才她原是将此药置于袖中,接着举手掠发,挥洒出来暗算自己四人,苏萍尚能暂且隐忍,杭梦胭却已不由得骂道:“卑鄙!”
瑶池仙子单眉微微一挑,道:“天女派杭掌门,这四人中以你的内功修为最浅,你可千万小心些,免得走了神,受我药物所制,光天化日之下出丑露乖,三门二派都会跟着你蒙羞。”
风卷云情知她所说不假,有心将瑶池仙子引到自己身上,冷笑道:“妖女,当日在止清观中,聆天道长放你一条生路,是因你已有心向善,不想今日你竟联合魔力门的妖人,来暗算咱们!”
瑶池仙子柔声道:“云郎,我并未与魔力门的人连手啊!你说这臭妖怪么?”说着往地上那飞妖的尸身一指,接道:“我是见这臭妖怪在天上一直跟着咱们的坐船,可厌得紧,便想到若是既能够除去了它,又能够跟云郎你说说话,岂不是好?是以费了许多力气,终于引了它下来。”
风卷云道:“什么咱们的坐船?”
瑶池仙子道:“我的船就在你们后面。
在辏讔城时,人人心里只有那块什么黑玉,我的心里却只有你。
我见你与那黑白无常斗力时,原是要现身助你,不想这位剑仙公子先我出手,我便仍在一旁望着你。
想不到云郎你已得到五行水神器,难怪短短数月,你便有如脱胎换骨了一般。”转目瞧向凌慕月处,笑道:“本来这位剑仙公子也是极好的,不过如今我的心里只有......啊呦,原来不是位剑仙公子,倒是位剑仙姐姐!”围着凌慕月转看一周,喜地拍手道:“妙极,妙极!果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平心而论,这位剑仙姐姐当真要高出我不少。”
苏萍冷笑道:“就凭你,也敢来与剑仙妹妹相比?”
瑶池仙子笑道:“你苏门主自许名门正派,本是瞧不上我的,那也没什么,我只要云郎瞧得上我就好。”身子一侧,将头轻伏在风卷云肩上。
风卷云怒道:“姓云的虽是草芥之人,两分风骨还是有的,如何会瞧上了你这下作无耻的妖女!”
杭梦胭道:“听不见么,妖女?你倘若尚存一些廉耻之心,就快快去罢!”
瑶池仙子道:“你叫我快去,无非是想自己伏在云郎身上,是也不是?”
杭梦胭冷笑道:“你这妖女,又能说出什么好话了?”
瑶池仙子走到杭梦胭身前,道:“你可知道曾有多少汉子亲过我的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