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们生活的层次和圈子,都是大周的顶流,待人接物必须落落大方,才不会落了脸面。只要不是做坏事,林阮支持他们随意行事。
不过这些话倒是不能当着林忠的面说,毕竟林忠是长辈,说了就等于驳了长辈的脸面。私下找机会跟秀秀说就行了。
至于林寒,林阮是不操心的,毕竟国子监那样的地方,最是锻炼人。林寒才进国子监不足两年,气质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所以林阮一点不担心林寒会小家子气。
林阮笑着道:“好了,大家都上车吧。”
林忠带着林寒,上了后面的马车。林阮和秀秀上了前面的那辆。
林阮坐进马车里,回过身来时,突然瞟见柳芽俏脸微红,目光时不时的偷偷望向林寒。
林阮猛然发现,柳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柳芽刚来林家的时候,才九岁多,转眼四年过去,如今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林寒和她年纪相仿,又出落得清秀俊朗,一表人才,柳芽少女怀春偷偷喜欢上林寒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林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柳芽,这些小丫环小时候就长得极好,如今年纪大了点了,模样更是出众,再等个三五年彻底长开,这丫头会是怎样一副绝色。
幸亏她如今的身份不凡,否则还真不一定能护得住这丫头。
至于柳芽心里藏着的事情,林阮不打算插手。
她是没有什么身份等级的观念的,如果林寒也喜欢柳芽的话,她会想办法给柳芽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是如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便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林阮经过了林铁柱和赫连俊的事情之后,对别人的感情之事已经心力交瘁了。
她没有做媒人的天赋,所以再也不会插手任何的感情事。
绝不!
公主府的车队一如秀秀所言,畅通无阻的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是大周最顶级的寺庙,经常承办一些皇家的祈祷活动,所以香火十分之旺,京都里的皇亲贵胄都是来这里礼佛,便是太后也每隔几年会来这里为大周祈福。
他们出门得并不算太早,所以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
到了大相国寺山脚,一家人下车,林阮让绿萼拿了帷帽出来,给自己和秀秀戴上,准备步行上山。
虽然有大路直通往寺庙门前,但大相国寺专门供香客们步行的那条路,风景十分优美。他们这趟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游玩,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里的美景。
台阶并不陡峭,走起来也不觉得累,一家人拾阶而上,边走边赏景说笑,倒也十分惬意安逸。
路上行人不少,但林阮戴着帷帽,也没人知道她是谁,所以省去了许多麻烦。
毕竟在这台阶上让人给她跪着行礼,她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寺庙门前是,已经是下午。
庙里的住持已经收到了消息,带着几个大和尚等在大门前了。
一见林阮到来,住持便上前来,朝林阮行了一个佛门礼仪,“贫僧惠通,见过长宁公主。”
林阮双手合十,回礼道:“大师不必多礼。”
一番简单的寒暄,惠通便领着林阮一家子往庙里走。
到了正殿,林阮带着家人给佛祖上香,许愿。
林阮还专门为林寒求了个签。
惠通住持亲自给解的签,上上签,大吉。
一家人脸上都带着喜色,便是林寒都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上完香许完愿,住持便道:“几位的禅房已经备好,此时已经正午,庙里备了斋饭已经送到了房中,公主和几位施主可先用些饭菜。若有其他事情,可以随时吩咐小沙弥。”
大相国寺的事情挺多的,林阮也没有自恃身份非拉着住持当向导,谢过住持之后,一家人便在小沙弥的领路下,到了禅房。
男女禅房分开,林阮和秀秀去了女眷居住的那边。
说是禅房,但其实林阮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间房,而是一个小院子,应该叫禅院更合适。院子并不大,但却是够住了。
秀秀十分好奇,把禅院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阿姐,这里好漂亮呀。”
林阮看着她欢快的身影,眼里满是笑意,“这里可是大相国寺费心布置出来的,一花一木皆有讲究,不止是漂亮,更带着禅意。”
秀秀歪着头问她,“阿姐,禅是什么?”
“呃……”这个问题倒还真的触及到了林阮的知识盲区,她对佛学方面真的一窍不通,但看着秀秀的求知若渴的眼神,林阮绞尽脑汁道,“我想,大概是对天地万物的感知吧,一花一木皆是禅,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哪怕渺小如尘埃一粒。”
“说得不错。”
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带着两分笑意的声音。
林阮和秀秀转头一看,只见一名眉须皆白的老僧人,站在院门前。见她们看过来,老僧人单手立掌,“阿弥陀佛,老纳济远见过长宁公主。”
林阮一惊,连忙站起身朝老僧人回了一礼,“信女林阮,见过济远大师。”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济远大师,竟然就被她给见着了。
说起这济远大师,在大周国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天文地理无一不精,传言说他有感知天地,预知未来的能力。当年先皇曾欲封他为国师,但这位大师是个真正跳出了俗世之人,对国师之位丝毫不感兴趣,经常说云游便云游,一走三五年那也是寻常事。
据说大师已经近百岁高龄,但却精神矍铄、满面红光,丝毫不显老态。
济远大师笑着道:“公主客气了,刚刚路过此地,听闻公主的一席话,实在忍心不住出言附和,还望公主莫怪。”
林阮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师方才过奖了,我那一番言论不过是为了给家妹解惑,强行想出来的,离着真正的禅意只怕差得十万八千里。”
济远大师面带微笑,“老纳认为公主的理解很有见地,何谓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天地万物,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不同的。所以这禅,在每个人的心里也各有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