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祭司的前院,两名本在与银勺弟子切磋的金环弟子被带了进来后,开始一脸紧张地胡思乱想起来。
他们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何要被带来这里?
“曾,曾实,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亏心事?”一名金环弟子忍不住问道。
“捅了花溪的一个马蜂窝,被两名女弟子追着揍了半个离人渊算不算?”那名叫曾实的金环弟子苦着脸道。
“那有可能,或,或许,那两名女弟子是千暮祭司看中的……唔?”
“你这是想要我死啊?”曾实赶紧捂住那名金环弟子的嘴,气急败坏道:“一定是你柳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害得我被你连累!”
柳安被捂住的嘴奋力地否认道:“没,没有!”
“哈。”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笑声响起,惊得两名金环弟子浑身一个激灵。
“二位别多想,我就是想请你们过来跟我打一架。”
话音刚落,一位斯文俊秀的少年从虚空中渐渐显露出身形。
正是千栩。
“巫僰之子!?”
曾实被吓了一跳,然后就纠结起来。
按理说只要不是境界在自己之上,不管是不是巫僰之子,他们都无需行礼。
可现在他们在千暮祭司家,这位院子的主人可是人家的亲阿祖,能怠慢么?
于是该不该行礼就成了曾实纠结的问题。
不过另一位显然没把重点放在这里,他的注意力全在“打架”二字上了。
“为何,要,要跟我们打架?”柳安都快哭了,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巫僰之子啊?
千栩看着这两个略显憨气的金环弟子,只得耐心地解释道:
“我就是想快些提升实力,才拜托我阿祖帮我去选两名浊气上境的人来练手,并非你们做错了什么,纯粹是我阿祖觉得你们心性淳朴,值得信任而已。”
听到这里,柳安和曾实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不用担心面对千暮祭司的怒火了。
不对!
他们以浊气上境的实力去揍一个捕气境的小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万一不小心把这位巫僰之子弄伤了,还不是要承受千暮祭司的滔天怒火!?
“我们出手没个轻重,实在是无法到担此重任……”柳安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到那位巫僰之子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委屈。
糟糕,把人小娃娃给弄得心灵受伤了!
他内疚地扯了扯曾实的衣摆,想要曾实帮忙应对。
结果,曾实一个劲地对自己摇头,意思很明显:兄弟你加油,我搞不定。
“唉,果然没有人愿意……”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安一个活了五十几岁的人,若放在普通人族身上或许都已当了祖父,实在是看不得这么小的孩子难过,于是头脑一热,闭着眼就道:
“若是,若是不嫌弃我们,我们就,就出手了啊?”
曾实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千栩立即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笑得见牙不见眼:“谁先来?尽管动手,不要怕打死我。”
这都是什么话……
柳安看了曾实一眼,见对方抬头认真地看着天,只好叹息一声,衣袍无风自动起来。
曾实非常自觉的一边“观察”着天,一边退至角落,只是那眼睛总是时不时地会往两人所在的方向瞟上一眼。
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毫无悬念的战斗,却还是有些好奇,这位巫僰之子会如何应对。
千栩在柳安运转起周身太养气时,就已敛下笑容。
他不动声色地将两只脚迈开了些,准备应对接下来来自柳安的攻击。
“巫僰之子小心了。”
柳安说完,右手凭空出现了一副拳套,上面隐隐泛着金色的光,应是攻击类法器。
他五指骤然缩紧,朝着千栩便是一拳轰出。
这轰拳的姿势与单淬者的劈山破甲有些相似,气势上却是截然不同,威力也比之大上许多。
但即使是这样,柳安也是留了几分力的,总不能真的一拳就把巫巫僰之子给打死吧?
这一拳若是没有躲开,巫僰之子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上个三五日。
而千栩在看到柳安轰出那一拳的瞬间,就取消了用铜臂铁骨来抵挡这一拳的打算——这种威力,单淬者的功法肯定无法抵抗。
当然,他也可以仗着自己骨体比较坚硬硬生生扛下这一击,可这并不是万全之策,何必冒着受伤的风险呢?
心思电转间,千栩急忙使用幻影步往旁边瞬移而去。
下一刻,柳安的拳风落在他先前所站的地方,只听得一声巨响,地面瞬间塌陷下去一片。
虽然对方没有采取正面抗衡的方式,柳安依然感到有些震惊。
才修炼不久的巫僰之子,居然能将瞬移术法发挥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令人意外!
可以嘛,不错嘛。曾实又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心道。
而躲过了一击的千栩认真的思考了一小会儿,对着柳安道:“继续吧,这次没必要停下来刻意等我。”
柳安见千栩这样说,心下稍稍放心了些,再次调动起周身太养气,将其凝聚在自己的右拳上。
轰——
这次的气势比先前的更加强悍,想要躲避的难度只高不低。
只不过,千栩依然在拳风落下的前一瞬间,瞬移到了另外一边。
柳安眼底的犹豫在千栩的这一躲后消失,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位巫僰之子敢在境界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还要找他们切磋了。
一个初入鸿鼎界的双淬者,保命技能很重要。
先前他们无人引导,直接修炼了僰术心法,攻击力倒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可好几次险些在与魔族的对战中丧命,原因就在于没有学会保命技能。
这位巫僰之子显然有人指导,所以才会将非常关键的闪躲术法先一步学会,且能够熟练地运用。
既然如此,那就全力以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