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闭好歹也是敢闯顶层擂台的人,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只是在最开始慌了一下,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给自己设下了一道魂体结界。
只是,当千栩正面撞过来时,那道魂体结界就像一张薄薄的纸,经不起半点撞击,瞬间碎裂。
在如此近距离之下,刘闭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靠着骨体和软甲护身。
然而,也不知千栩手里拿了个什么,竟是直接刺破了刘闭的护身软甲,重创了其骨体。
刘闭发出一声惨叫,根本没想到对方只是一招,就让自己胸口的肋骨断裂了数根。
更要命的是,在对方的注视下,他居然没有办法动弹,连还手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这个小子透着一股诡异!
可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刘闭就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当思绪再次找回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云梯之下。
他已经被淘汰出局。
刘闭摸了摸脑袋,完全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第一百关的擂台上,千栩看着还未结束战斗的众人,假装非常累地盘坐在地,闭眼调息。
实际上,他一直在听着四周的打斗声,对另外两组的人做着判断。
有一个木尾弟子,灵使为猎豹,非常擅长攻击。
有一个饮血宗弟子,是个声音很有魅惑性的女子,非常擅长用毒。
这两人并不在一组,但动静比较大,容易被捕捉到。
再仔细辨认了下,另外两人并不是没有动静,而是被迫制造出的动静。
很显然,另外两人的实力不如这两人,同样没一会儿便结束了战斗。
还有一组,从制造出的动静听来,应当是旗鼓相当的状态,其中一个为男弟子,千栩在擂台争夺前有过一次照面,出自紫霄宫,曾在时光的发动下,帮他们一起对付剑阵中的那些铁剑。
另一名女弟子不知出自哪儿,但从先前对方看着自己那个有些鄙视的眼神中,大概可以猜到应当是一个比较大的势力。
在这一组焦灼过程中,千栩“恢复”了一些,睁开眼开始观战。
结果,那名紫霄宫弟子施展了一个非常炫目的术法,迅速结束了战斗。
“你根本就是个吸引别人注意力的牺牲品,何必为了别人的荣誉而尽心尽力?”那名输了的女弟子面露不甘。
“这个时候还想要挑拨紫霄宫弟子的关系,你们天伊宫的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那名紫霄宫弟子面无表情地道:“你不就是因为看到时光兄在右边的云梯,不敢过去,才来这边碰运气么?”
“你!”那名天伊宫的女弟子还想再说什么,整个人已经被一团白光包裹,消失在原地。
至此,第一百关擂台的第一轮一对一争夺得出了结果。
一声轻笑在右边响起,千栩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
“你们呐,都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谁也别说谁吧。”声音酥麻销魂,自带一股魅惑意味。
那名紫霄宫弟子淡淡瞥了饮血宗的女子一眼,聪明地选择不接话。
那名饮血宗弟子本就不稀罕对方会不会回应自己,将秀发往耳后一挽,目光扫向另外两人,笑道:“我叫殷沫瑶,饮血宗大护法尉迟红莲亲传弟子。”
接收到殷沫瑶视线的木尾弟子眼神微动,道:“居然是大护法的亲传弟子,失敬。”
“说这些客套话没用,直接报上你的名字。”殷沫瑶看也不看那个木尾弟子。
那名木尾弟子抿嘴一笑,道:“沈以冲。”
“哦,原来是木尾派出的最强战力。”殷沫瑶却是语气平静,又转向千栩,问道:“你呢?出风头出了这么久,快告诉姐姐我你的名字。”
千栩起身,道:“巐竞,千栩。”
殷沫瑶带了些血色的瞳孔动了动,道:“千家?你是千玄巫僰的后代?”
“出自同宗。”千栩点头。
话音刚落,就见殷沫瑶的脸瞬间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女子身材娇小,只到千栩的胃部,快速移动中带来了一股香风,钻入千栩的鼻中。
千栩下意识地施展驱散术,以防万一。
殷沫瑶看了眼千栩的小动作,笑弯了眼。
“既然你是千玄的后代,一会儿若是与你分在一组,我便主动认输。”
沈以冲:“……”
紫霄宫弟子:“……”
绿色的线条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的脚下。
当线条延伸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殷沫瑶,忧愁的是那名紫霄宫弟子。
“我认输!”殷沫瑶开心地往云梯上飞去,在抵达云梯后,化为一团白光消失。
那兴奋的模样,根本不像放弃了比试,倒像是夺下了擂台。
千栩有些无语地看着空荡荡的云梯,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
但同时他又非常疑惑,为什么这位殷沫瑶会知道千玄巫僰?而且在知道自己与千玄巫僰同宗后,宁愿放弃擂台的争夺?
沈以冲似笑非笑地对那名紫霄宫弟子拱了拱手,道:“若我没记错,你是来自紫霄宫的鞠通。”
鞠通诧异道:“想不到木尾新晋首席弟子沈以冲居然会认识我。”
“自然,比起时光,还是鞠通兄弟的风采更令人折服。”沈以冲微笑道。
千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决定离远一点,打个坐,等比试结束了再过来。
高空上,所有擂台上的争夺都在三位阴阳气境强者的视线范围,尤其是顶层擂台,绝对是三位强者重点关注的范围。
因此,殷沫瑶的行为,全部被他们看在眼里。
“呵,饮血宗真是一个敢于行走在规矩边缘的势力。”辛都讥讽道。
尉迟红莲笑眯眯地点了下头,道:“多谢夸奖。”
辛都早就料到尉迟红莲会这么说,冷笑一声,道:“如此看来,饮血宗对这次大比试的前三甲似乎不感兴趣。”
尉迟红莲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比起你们木尾对排名的看中,我们饮血宗的确视功名如粪土。”
辛都气得脸都有些抽筋,却还是努力地忍了下来。
“既然你们饮血宗如此不在乎前三甲,不如直接弃权?”他就不信他呛不赢这个女变态。
尉迟红莲摇摇头,道:“弃权多可惜?得错过多少欠揍的人?”
“没有你们饮血宗的参与,不知少多少欠揍的人。”辛都寸步不让。
“同性相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尉迟红莲捂着嘴,笑得很开心,:“欠揍的遇到欠揍的,就恨不得扒了对方的皮,吸干对方的血,拆了对方的骨头,撕碎对方的肉。”
说完,还舔了舔嘴唇,露出一脸向往的模样。
辛都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再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