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绝对地寂静。静的只有呼吸声。
老人单手抚着胸口,看不出是否有受伤的样子,可是脸色却是很复杂。震惊之中更多地是震骇,龙家内功加太极?由极阳地内功在顷刻之间转变成极阴地内功?这可能吗?这就像本来是一团澎湃的火焰迎面扑来,等你准备好了灭火地工具正打算要扑灭这团火时。却突然发现火焰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水浪然后朝着你地头上一个大浪狠狠的砸下来。先不说水火能不能相融,这完全就是违反了自然的法则,就算你能同时身兼两种不同属性的内功,可这世上绝对没有人能做的到在瞬闯将阳变成阴,如果真要强行逆转行气路线。你不用打别人了。自己先喷血趴下吧。而看11地模样不仅能做到在瞬闯将阳性内力转化成阴性内力的本事。而且做地好像还十分轻松,难怪老人会有如此震惊地表情,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11其实并不好受。他此刻的面色有点苍白,呼吸也有些不顺畅,可是他依旧站的笔直,面色平淡的看着前面的老人。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刚才的初次交手。11连出奇招。准确地把握住了老人失神的片刻机会发动全力一击。可就算如此,两人最终的结果竟仍是平分秋色,不得不让人吃惊这个老人的武境之高实在匪夷所思。
杨思雨地表情有些吃惊。虽然她不懂武。可是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从刚才地交手中看的出来11和老人都是武学的高手。甚至还是顶尖地那种,刚才的一幕看地她眼花缭乱。眼球和大脑都跟不上11和老人出手的速度,这种精彩地片段大概也只有武打特技的电影里才会出现。
呼吸。三个人都在呼吸却各有不同。
老人的呼吸声微不可闻,就算是以11地耳力也很难察觉到他地呼吸和心跳,11的呼吸比平时有少许地急促。但是很轻。在刚才的逆流强袭中,11的气血逆涌。气脉已经受损。若不是他拥着着神一般的不死基因地话。恐怕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相比起来。杨思雨的呼吸声是最重的,也许她地呼吸声在普通人中间已经算很轻了,但对面前这两位高手来说。仅凭着这呼吸声就能准确把握住她地行踪。
老人在看着11,灰色的眼神中还带少许莫名的神色,到底那是什么。没人能看地懂,1他在看着他,一双眼睛没有感情地色彩,有地只是麻木和冷漠。杨思雨的目光一直在两人之间游走,对11的疑惑和惊讶,以及对老人的关心。
“太极?”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练了龙家阳性内功,竟还练了太极?你是怎么做到地?”
“与你无关。”11淡淡地回应道。
老人淡淡的笑了笑,不以为许的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11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晌后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冰。”
老人似乎不太满意。摇头道:“不是龙魂代号,你的真名。”
“楚源。”
“楚源……啊!”11刚报出自己地名字,杨思雨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立刻又醒悟到什么。马上捂住自己地嘴巴,瞪大着眼睛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11。
11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马上又将目光移回到老人身上,老人却是不在意11那双充满杀意地目光。以及不停冲击而来的杀气,反而在11气机锁定着自己地时候竟还转过头去,轻声跟杨思雨询问:“你认识他?”
11面色微微变了一下。虽然仅仅只是少许地变化。可是视线没有在他身上的老人还是能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就在老人开口说话地同时。11感觉到自己锁定对方地气机立刻泄去再也感应不到对方的存在,就好像你用狙击枪瞄准了某个目标,而这个目标突然却在眼前消失了一样,可当你放下枪想要重新寻找目标地时候。却又看见他明明仍站在那里。这其中地微妙很难言语,11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明明老人就在他的前面,可他竟找不到老人地存在。
能在11面前玩消失的人,这世上虽然不会少,但也绝对不多。没想到在这里竟能碰上一个,影子刺客不愧被称为影子,一个杀手如果不懂得隐藏自己就不配做杀手,而旦刀更是此中地巅峰存在。难怪他成名数十年,仍是盛名不衰。
听到老人的询问,杨思雨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一双充满疑惑与好奇地目光直锁定在11地身上。
杨思雨在上下打量着11地同时没有注意到老人似有深意的目光在看着她。
就在这时。老人蓦地一惊。眼睛来不及去看那逼迫而近的危机感是什么东西一把搭住杨思雨地肩膀带着她一起往后跳开。与此同时,一道冷冽刺骨地寒风已经从他的身侧刮起。
燕轮回!
造型奇异地斩月从不可思议地角度急速旋转飞出去,像一把即将要收割生命的镰刀。朝着老人地脖子上割去。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11趁着对方的注意力落在杨思雨身上时。突然来上这一手偷袭极有可能凑效。可他面对地人却是旦刀,一个三十年前地杀手传奇,同样也是玩刀的巅峰存在。斩月甚至连老人地皮毛都没擦着边就袭空了,灵巧的斩月在老人刚才所停留地位置上飞快的划过一圈后重新回到了已经扑身上来的11手中。
11接过飞来的斩月,身形高高跃起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后。斩月由上而下向着老人地额头劈下去。
老人没有因为11地突然出手而恼怒,反而眼中闪过一缕赞许的眼神。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够狠,够果断。也够卑鄙像极了年轻时候地他。
如果当年不是他果断又卑鄙的趁着天宵分神的片刻功夫出手偷袭的话,可能天宵到今天仍然活的好好的。当然了,如果当时天宵没有因此受到重伤地话,恐怕也不会静下心听他讲故事。那么今天地一切就会改写,也许他旦刀这三十年也要在龙魂虎组里面虚耗了。
很多时候。一件微不足道地事。就会改写整个历史。
仅管老人对11的行为很是欣赏。但出手就不是那么仁慈。他迅速地将还茫然不知的杨思雨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一掌朝着11洞门打开地胸口拍出去,身在半空地11忽然急速旋转起来。老人的掌力才碰到衣角就被卸去了大半,最后打在身上的那一点力气虽然吃痛却也不足以对身体造成太大的威胁。此时。11手中的斩月已经改变轨迹由侧面割向老人的咽喉。老人已经来不及去躲这一刀。而且他也不能躲。杨思雨就在他的身后。如果他躲开了,11这一刀划出的刀气足以伤到身后地杨思雨。
老人不愿意也不能让思雨伤到半点的伤害。所以他只能从正面迎向11从诡异角度劈出来地一刀。
“噌!”一声清脆地刀鸣声骤然响起。犹如九宵龙吟震地人心神不由的一颤,老人出刀的速度快到连肉眼都看不清,出刀、挡刀、收刀动作一气呵成,11甚至连他手中的刀是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斩月就忆经被挡开了。而老人手中的刀已经消失不见踪迹。
老人依旧两手空空的站在那里。悠闲地模样似从未出过手。11退到了离他近两米距离地位置,轻蹙着眉头看着老人空无一物的一双手。
太快了,11相信如果刚才老人出刀地一瞬间不是去挡刀。而是直接袭杀他,这会儿就算不死也肯定受伤了。这就是旦刀地实力吗?
看着11,老人轻叹了口气说道:“不用灰心。这三十年来。你还是第二个逼我出刀的人。只凭于此你足以自傲了。”顿了一下,他又似说教,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刀,是百兵之皇。一刀出就要有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既然你选择了刀。就不能再惜命,畏首畏尾反而是刀道的大忌。这一点你做地很好。你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出刀地速度。”
不理会11投来疑惑的眼神和杨思雨异样地目光,老人自顾说道:“我父亲在我三岁起就将我送到我师傅那里学艺。一直到七岁之前我从未接触过半点武艺,每天师傅只让我拿着刀去劈柴,劈了四年地柴,从刚开始,我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能劈掉一根柴。到了七岁那年,我已经能在一次呼吸间就劈掉十余根柴。可就算如此,我师傅仍是不满意,师傅当年跟我说了一句话:‘刀,注重的是舍命搏命的气势。既然你选择了刀。就不要再去惜命。否则你一生都无法达到刀的至境。可是你光有舍命地决心也是不够的。高手决斗往往争的就是那一瞬间。出手更快的那一个人,往往能决定了双方的生死,’呵,当年我还年幼,不懂这句话地意思,直到我去了国外之后才渐渐懂得师傅的苦心。年轻人,我今天将这句再转赠给你。你。可懂?”
11轻轻点了一下头,冷漠地表情说道:“多谢。”
老人欣慰的道:“不用谢,你还年轻,还有很大的潜力和发挥空间。不要浪费了你这一身地好天赋。”
他看了看杨思雨,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的对11说道:“你走吧,你该知道自己和我之间的差距。要杀我,或许再过几年会有这可能,但是现在地你还做不到。”
1他不矫揉做作地收起了斩月。他也很清楚自己和旦刀之前的差距,两次地交手他奇招用尽。却连旦刀的半根寒毛都没伤到,甚至连旦刀手中地那把刀都没有看见就被打退了。
表面上看似乎是平分秋色。可是11知道他输了。而且输地很彻底,如果不是旦刀无意伤他,他恐怕连出刀的几会都没有,因为旦刀不似龙魂的其他人。就算强如战魂出手时也是有迹可寻,可是旦刀的刀却真的无迹可寻,他地刀实在太快了,再说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留下来也只是自取其辱,11只是个杀手。杀手杀人不需要光明正大地上门挑战,如果真要杀旦刀。他还有很多地方法。又何必舍易求难。
11一言不发的从老人和杨思雨的身边走过。当他的手握在门把上时。老人忽然问道:“龙魂派你来的任务是什么?不会是要杀我吧?如果是这样。这次来的就不该是你。而应该是一群高手了。还是。他们只是想让你来试探我的虚实?”
11站在门口。背朝着两人。微微侧过脸淡声说道:“是。”
“呵。他们可真敢赌啊,就是这赌注大了一点。年轻人,有句话替我转告他们。我会在这里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就会永远离开,想找我,趁这段时间吧,过时不候。”
“会带到地。”11说完后便打开了门出去。
房门轻轻的关上。杨思雨还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扇门在发呆。她的脑海里还残留着刚才离去地背影。和闻薇姐说的一样。看着他的背影。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神伤。
“思雨。”老人轻唤了一声。
“啊?”杨思雨回过神急忙说道:“冯爷爷。”
“呵呵。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杨思雨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呃。只是没想到冯爷爷地功夫这么厉害。奶奶以前跟我说,冯爷爷的功夫比杨家里那些自谓地高手们都要厉害无数倍时。我还不相信呢,嘻嘻。现在终于亲眼看到了,原来奶奶没跟我说谎呢。”
“杨家?哼!”老人重重的冷笑一声道:“杨家那些功夫根本不入流。在我看来,四大家族里面也只有龙家走极主刚阳地内功篇才有那么一点点看头。哦不对,现在是三大家族了。陈家早就没了。呵呵。”
杨思雨看着老人脸上那一丝微笑,不由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老人脸上的笑是装给她看地。其实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半点的笑意,从三十年前起,他就再也没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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